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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女孩满眼崇拜,一边笑,一边拍手称赞:“鼠叔厉害,那为何东君要让我来瞧您,怕您出事?”

鼠叔跟着大笑起来:“咱们家的东君大人,一向胆子小,生怕我们在外惹是生非,招来祸端,可若我们不主动从旁人手里赚取银子,这么大的家业,让谁来维持?”

“依我看,咱们就该多对外扩张本家的名声,凭什么让道门、佛家占据五洲四海!”

鼠叔越说越得意,渐渐停下了手中摇着的铃铛。

倒在地上的魏庄有了喘息的机会,颤颤巍巍向容悠伸出了手。

他快要记不得自己是谁了。

究竟是谁?

可不可以给他个痛快!

坐在朝堂中央,龙气聚集之地的容悠睁开眼,用沾染朱砂的手朝着地上的纸人眉间戳去。

如果小女孩在场的话,她一定会感到惊奇。

因为纸人上写着的,正是鼠叔的八字!

“呕!”

鼠叔当着小女孩的面,吐了一口滚烫的血。

小女孩瞪大了眼,被眼前这一幕惊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不可置信地摸着额头,诧异道:“谁?谁敢隔空咒我!”

就在刚才,鼠叔察觉到了一股足以令他当场毙命的神秘力量。

要不是反应及时,恐怕当场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小贼!此仇不报,非君子!”

鼠叔反手把魏庄的画像撕毁,用地上的泥土混杂刚吐出的血,揉搓片刻,重新放在了祭坛上。

说来也奇怪。

随着泥团被放在祭坛。

一团皱巴巴,散发着难闻气味的泥团,逐渐形成了一个小人的形状。

根据泥巴小人的衣服来看,像极了端坐在地上,单手摁着纸人额头的容悠。

眼看泥团变成一位少女的模样。

鼠叔眯着眼睛,围绕着泥人少女上下打量片刻,疑惑道:“这娃娃是谁,怎会没有五官?”

没有五官,就意味着他没法子从泥人身上获取命格信息。

鼠叔缺乏有效信息的情况下,很难朝对方下狠手啊!

思考的时候,一道道阴风恰巧涌向周身。

借此机会,鼠叔挥动着手里的铃铛,引导阴风往泥娃娃的身上吹。

“女娃娃,尝尝咱阴阳家特有的骨冷术吧!”

何为骨冷术?

顾名思义就是让阴风入体,使阳火熄灭,从而导致人体出现问题。

严重些,足以致死。

而女子本来就属阴体。

被阴风一吹,非常容易陷入说书人口中的阴寒地狱,饱受湿冷的折磨。

这也是鼠叔想要看见的。

作为阴阳家几大护法中,实力排行老幺的存在。

本事没多大的他,心眼子也跟着很小。

因此被阴阳家的人左一口鼠叔,右一口鼠大人叫着。

他本人呢,也乐在其中。

阴风从泥人身体涌入,来到了朝堂上。

身怀正气的群臣敏锐感知到了一股冷流,似乎正朝着容青官吹去?

端坐在龙椅上的皇帝,眼瞅着容悠周身多了一层冷白霜:“容青官,这是?”

宣王坐不住了。

当着众大臣的面,来到容悠身边,脱下身上的外套就要给人披上。

容悠心里是暖的。

不过她知道这是对方吹奏反击的号角。

光凭衣裳等外物,是抵消不到如此寒冷的阴气的。

不然的话,朝堂属于皇家人的龙气,群臣的一身正气,早把阴风拒之门外了。

看样子,阴阳家有不可多得的“风水宝地”啊!

“回禀陛下,臣无碍,不过是旁门左道的把戏,不足为惧。”

说完,容悠眨了眨被冷霜冻住了的眼,对着一旁的宣王道:“夫君,带着魏大人,先远离我周身可好?”

她怕等会收不住,误伤了自家男人。

容悠的相劝对宣王来说,不起作用。

他只听了前半句,把冻得半死不活的魏庄放置到靠近阳光直照的地方。

随后来到容悠身边,盘腿坐下。

如此随意的举动,却惹来群臣的刮目相看。

当着皇帝和皇后的面,敢大大咧咧坐在容青官身边。

宣王好胆量!好魄力!

容悠见皇帝面上无波动,没有反对的意思。

她拿起几根红烛,用燃烧的蜡液滴落在纸人身上。

同时,她点燃了手里的黄符。

晴空万里,一道闪电落在了房梁上,带下了一块砖瓦。

不用抬头,单手接过砖瓦的容悠,神气自若地把它放在了纸人的头顶。

至此,她的反击完成了。

看似平平无奇的蜡烛液,制止了寒气的蔓延。

群臣明显察觉到气温的变化,容悠身边的冷霜化作一滩水。

眨眼功夫,水渍又消失不见。

一直没有任何反应的纸人身上,却莫名多出了一股焦糊的肉香味。

不仅如此。

白纸做出的纸人身体上,布满了肉眼可见的裂痕纹路。

淡粉色的,像是新生儿身上的肌肤纹理。

*

“……鼠叔?”

捂着眼放声大叫的女孩,心中默念五个数,放下手看着赤条条的鼠叔。

眼里的担忧不像是在作假。

“别怕,你鼠叔还没死呢。”

浑身被灼烧的鼠叔强撑着一口气,看向祭坛上无动于衷的泥人娃娃,咬碎了一口白牙。

他不信了。

堂堂阴阳家数一数二的护法,奈何不了一个小女娃子?

魏庄跟小女娃子的人头!

他拿定了!

用上全身气血的鼠叔大喝一声,准备用手中的本命铃铛震碎泥娃娃的身子。

这可比隔空咒杀魏庄的难度高多了。

刺耳的铃铛声响起,连青铜做的祭坛都被震裂了三分。

可惜的是,祭坛上方摆着的泥娃娃没有被伤到分毫。

“岂有此理,老子今日偏不信邪了!”

话刚落,乌云密布的天空突然闪过刺眼的白光。

阴阳家的几大护法同时抬起头,望向凭空出现在阴阳家上空的正雷云。

“不好,是老鼠那家伙开坛做法,惹怒了道门的人!”

东君脸色一变,闪身出去,直奔乱葬岗。

其余几位阴阳家的长老,纷纷效仿自家东君。

赶在雷劫前,护下不成器的老鼠。

“雷?”

从狐疑到狂喜的鼠叔,放声大笑:“阴雷助我一臂之力!”

他凝聚出了一阵阴风,朝天上送去。

这样作死的举动,成功引起了正雷的注意力。

一道纯正无比,裹挟着正气的苍白银雷,笔直的朝鼠叔头顶劈了下来。

“不!”

刚赶到现场,来不及救人的阴阳家长老目眦尽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