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墨足足等了半个时辰,也没见到齐尚书。
谢如墨恼怒至极,齐家真是了不得啊,昨晚特意派人过来知会一声,今日却人影也不见。
这大概是以为今日来的是惜惜,所以才故意晾着她。
倒不像卫国公府那样把人挡在门外,可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素来宠妻,欺负他不可以,欺负宋惜惜更不可以。
当即不管齐尚书的是否愿意让齐家其他人知道,当着一众齐家儿郎的面,把大长公主安插在这里棋子点出来,正是齐尚书养在外头的外室,养了三年,已有一女。
说完之后,便带着于先生拂袖而去。
齐家的人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怎么可能?
齐家出了几位大儒,礼仪人家,规矩森严,莫说是养外室,便是府中的妾侍数量也不多,且妻妾尊卑分明,小妾是正妻的私产,是由正妻管理的,每月小妾能轮上几次伺候,都是由正妻安排。
这个规矩从齐帝师开始便一直守着,对齐家人而言,是堪比国法一般严厉的家规。
而往日齐尚书从来不是一个纵一欲之人,他鲜少踏进小妾的屋中,一个月顶多两三次,其余时候,多半是留宿在夫人的屋中。
他们夫妻恩爱,琴瑟和鸣,被传为京城佳话。
可谁能想到,他竟然养了外室?
“不可能的,这绝对不可能的。”齐家二爷连忙摇头,看向全部愕然的齐家儿郎,尤其齐尚书的长子齐陵西,“陵西,你父亲不是那样的人,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齐陵西官拜三品,如今甚得皇上器重,封为国舅爷,是未来的齐家家主。
他此生最敬重的便是祖父和父亲,在他心里父亲是完美的,没有一点瑕疵,他曾说过多次,此生以父亲为楷模。
现在,他心里头像是吞了一只苍蝇那样的恶心。
二叔说的没有可能,如果是别人说出这句话来,那他相信没有可能,但是北冥王说出来的,这话就绝没有假。
齐家二爷见大侄儿神色不对,立刻下令管家,“今日这事不许外传,但有一个字传了出去,唯你是问。”
管家也是吓得额头出汗,连忙道:“是,老奴一定会严管他们的嘴巴,这件事情出不了齐府的大门。”
齐二爷横眉竖眼,“什么这件事情?是这句话,压根就没有证实的,就不是事,大理寺只负责调查谋逆案,至于那些庶女案是宋惜惜调查的,一介女流能有什么本事?有也是三姑六婆的嚼口舌的本事,她不过是听外人诬陷了我们齐家几句,便当真了,也没有真的去查证,我们会追究的。”
这句话既是说给齐家其他儿郎听,也是说给齐陵西听。
齐陵西听了这话,神色果然便好了些,他想着父亲的为人,还有父母的恩爱,父亲绝不可能养了外室的。
此事若是王爷调查,那还能相信,宋惜惜调查的话,多半就是捡了些话头,便信以为真,没有加以查证。
至于宋惜惜为什么没来,大概是昨日在卫国公府受了冷待,想着齐家也不会让她进来,因此便拜托王爷来说一句。
王爷侦办谋逆案,查的是大方向,自然不知道这些细节,信了她以为是调查过的,便来告知一声。
王爷也是谨慎的,想亲口告诉父亲,昨日便命人来传话了,只不过父亲以为来的是宋惜惜,他乃是二品尚书,怎能接受女子的调查,才会带着母亲避走出门。
王爷等了半个时辰,不见父亲,心下恼怒这才直接说了出来。
如果父亲在的话,那他肯定是跟父亲说有这么个消息传了出来,问问父亲是真是假,如果不是真的,便叫父亲去查实。
对,所以这个消息,未必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