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他见过黄兴邦之后,他基本已经可以确定。
黄兴邦一定跟蛇王窟有所关联,这一点他非常肯定,他相信自己的判断和直觉!
虽然黄兴邦隐藏的很好,但想要在李惊鸿的面前做到滴水不漏,显然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
只要有一个极其微末的细节,就能让李惊鸿敏锐捕捉,洞悉猫腻。
脑海里思绪缠绕,黄兴邦的言行举止如同影像一般回放。
这个黄兴邦荣辱不惊喜怒不显,是个心理素质极强的家伙,并且是个心机极度深沉的家伙。
这种人,往往非常难缠,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他心里的真实想法是什么,且精于隐藏和算计。
一阵寒风吹来,李惊鸿禁不住打了个冷颤,拢了拢身上的外套,抬目看着清冷街道。
天府市这盘棋,看似他在主导节奏,进展飞速。
可实际上,他心里却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就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在背后推波助澜。
这只大手,应该不是那些世家,很可能就是黄家两兄弟!
“这座天府市,小小的一个弹丸之地,还真是给我带来了意外惊喜啊。”
李惊鸿轻声低语,语气中蕴含着一抹刺骨的冷意:“局势要比预想中的还要复杂一些...”
“这帮牛鬼蛇神,就先让你们尽情的蹦跶,我看你们能蹦的多高。”李惊鸿声音消失在寒风里。
当李惊鸿回到医院病房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凌晨。
病房内关灯了,李惊鸿小心翼翼的摸着黑走进,尽量不打扰金枝玉休息。
“回来了。”忽然,金枝玉的声音响起。
蹑手蹑脚的李惊鸿笑道:“还没睡?”
“你去干什么了?去找了黄兴邦?”躺在病床上的金枝玉望着天花板轻语。
“嗯。”李惊鸿没有否认,在陪护病床上坐下。
“李惊鸿,其实,黄家兄弟俩能不得罪,最好不要去得罪,那对你来说,百害无利。”
金枝玉说着:“黄家兄弟在天府市扎地深耕,根基太深,势力庞大可熏天,
各个领域的每条线,都有他们的触角,
跟他们站在了对立面,绝不明智。”
李惊鸿语气轻缓道:“所以呢?所以就因为他们是本土太岁,
就可以让他们骑到我头上随便欺负我?
打不还手骂不还手的那种?”
顿了顿,李惊鸿接着说道:“娘们,现在的局势已经很明朗了,
黄兴业绝不是置身事外的旁观者,从他对白天鸣动手的那一刻起,
他就已经入局了!”
“只是现在我们还不清楚,他的根到底在哪里,他入局背后的深意有多大。”李惊鸿道。
金枝玉侧了侧身子,在黑暗中观察李惊鸿:“你这是歪理,
明明是你这个弄潮儿破坏了这里的生态与平衡,现在却还说别人欺负你。”
“黄兴业的行径很好理解,白天鸣的出现让他产生了危机,他自然要针对他。”
金枝玉说着:“而你,无疑也侵害到了他的利益,
他们那种人,怎么允许你一个外来者在这里兴风作浪?”
“这种事情没有对错,只有立场不同罢了,既然对立,那就斗呗,
看看谁的手腕更硬,谁能笑到最后。”李惊鸿不以为然的说道。
“你真是一个不怕死的家伙。”金枝玉轻叹了一声,跟李惊鸿在一起,委实让她心惊肉跳。
就像是在钢丝绳上走着,时刻都面临着巨大的压力和危机。
“黄兴邦这个人怎么样?蛇王窟跟他有关吗?”金枝玉又问。
“一个心机深不见底的人,表面上看起来人模狗样,实际上必然道貌岸然一肚子坏水。”
李惊鸿给了个很中肯的评价。
“你才见别人第一次,就妄下结论?”金枝玉抬了抬眼皮。
“我的直觉一向很准,我看人的眼光从来没出过错。”李惊鸿咂吧嘴唇。
“他在天府市的口碑很不错,为人低调爱做慈善。”金枝玉道。
李惊鸿冷笑一声:“越是烂到骨子里的肮脏人,越是喜欢给自己披上光鲜亮丽的外衣,
或多或少都能抚慰他们那颗滴着黑水的心。”
“所以你认定了,他和蛇王窟有关?”金枝玉问。
李惊鸿点头:“虽然还没有确凿证据,但我相信这件事情的可能性极大。”
“所以,无论黄家兄弟是否和我站在对立面,他们的下场都会很惨,
对待这种人,我向来的做法是连根铲除。”
金枝玉微微怔神,几秒钟后,轻声道:“李惊鸿,你身上是不是一直都有这么强的使命感?”
李惊鸿道:“有些事情,终究有人要去守护,无论你守护的这片山河是否已经糜烂,
但他终究还有瑰丽壮阔的一面。”
“我曾经听人传言,你这种人这辈子就靠两个信念活着。”
金枝玉幽幽道:“第一个信念是守护这座山河繁荣稳定。
第二个信念是守护这座山河下的苍生平安无恙。”
“这话听起来既提气又肉麻,还有点梦幻,我以前是不信的。”金枝玉道。
李惊鸿靠在病床上翘着二郎腿,翻翻白眼道:“从哪里听来的歌功颂德,
我可没有你们外界传闻的那么伟大,我只是做过一些我觉得我该做的事情罢了。”
“我以前不信,我现在有点信了。”金枝玉自顾自的说道。
试问,一个已经被剥夺了一切,被这个国度的一些奸人谋害到苟延残喘地步的人,
却仍旧没有对这个国度失望,没有心存怨念,还始终背负着使命与责任前行,不忘初心!
这种人,怎能不让人肃然起敬?
或许在某个方面,李惊鸿这个人品似乎不怎么样的家伙,无比伟岸!
“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蠢?”李惊鸿笑问。
“有点。”金枝玉不假思索。
“你不懂。”李惊鸿摇摇头,眼神幽长:“还是那句话,有些事情,总要有人去做,
有些东西,总要有人去守护,这或许就是我生来的使命吧。”
“内部的斗争和博弈,无论多惨烈都没问题,哪怕你死我活都没什么好说的。
但在大义面前,谁的眼里也不许揉沙子,谁敢,就屠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