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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闲和沈镜黎在桌前坐下,听着其他几人一人一句将阿香写的东西复述出来。

“就是这样啦。”元湘最后道了一句。

他们一句一句讲的绘声绘色,沈镜黎听得到不是很困难,就是中间明显能听到带有个人情绪的一些话。

沈镜黎转头去看阿香,阿香见她要说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你现在这儿住下,有什么需要就告诉金掌柜,她住在隔壁,尽量不要出门。”

阿香一脸郑重地点了下头。

沈镜黎说完,又道,“那个神祠,是关键。”

“我我我。”元湘一下把手举的高高的。

李溱溱讶然,问她,“你知道?”

“我打听出了一些……”元湘神神秘秘的笑了一下。

正要开口,温知许直接道,“每年祭祀,神祠都会开启,那个时候就能知道它在哪了。”

元湘还没反应过来,温知许就迅速的说了出来,她顿时胯下脸,伸长胳膊要去掐他。

“温知许!”

沈镜黎身体微微向后仰了下,没有阻止这两人隔着她打闹。

清芷:“可是,今年祭祀还早着呢。”

“对呀,我们要待那么久吗?”清衍有些愁容。

“今年祭祀会提前。”

沈镜黎说完其他人顿时看过来,她垂眸思索道,“或许,就在这几天。”

……

金二娘带着从外面听来的消息匆忙地往客栈走。

她远远地看见沈镜黎坐在大堂,立刻加快了脚步。

沈镜黎坐在大堂中央,左侧是那个中年人,从采薇两人对他的称呼只知道他姓杨。

右侧就是采薇和那个与她同行的男子,两人是青梅竹马,前不久才成亲,听他们说,是来游山玩水的。

此时,大堂中没人说话。

但是沈镜黎能感觉到那三人都关注着她,采薇更是时不时看过来一眼。

沈镜黎低头喝了一口茶,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走近。

她抬起头,视线中金二娘小跑着过来,坐在了她身前。

她压低声音,“今年祭祀提前了,后天就要请示海神本次的大祭司人选。”

沈镜黎本就已经知道了,她不紧不慢地倒了一杯茶,递给因一路小跑有些呼吸不稳的金二娘。

金二娘见她毫不意外,意识到她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旁边的三人显然都听见了,视线都看向了这边。

采薇起身走了过来,惊讶出声,“祭祀?怎么会突然提前?”

她说完见沈镜黎和金二娘都看着她,坐下笑了笑,“不瞒你们说,我们是来救人的,前不久我没们师门的几位同门就是在这里失踪的。”

“他们是你的同门?”金二娘惊讶了。

采薇点了点头,那两位男子也走了过来,几个人围在桌前。

采薇指了指跟她一起的那个人,“这是我夫君,萧二。”

她又指了指那中年人,“这是杨大叔,失踪的人里有一个他的小辈。”

金二娘倒是没想到,她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所以,”采薇一脸真诚,“要是有什么消息,还请告知我们一声。”

金二娘有些拿不定主意,她迟疑地看了眼毫无反应的沈镜黎。

随着金二娘看过来,另外三人的视线也纷纷落在沈镜黎身上。

沈镜黎将茶杯轻轻放在桌上,终于缓缓开口。

“你们在这儿住的时日比我们长。”

言下之意,不可能什么消息都不知道。

既然知道,那就应该拿出些诚意,想要别人的消息,得用自己知道的来交换。

采薇顿了下,看了看身边两人。

三人短暂地交换了下眼神,采薇便笑着开口,“是,所以我们也知道一些别的,我们可以交换。”

沈镜黎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说。

采薇思索了下,随即开口,“那个祭台,不对劲,它连接着另一个地方,我们却无法窥探。”

沈镜黎抬头看她。

采薇又接着道,“说是连接也准确,严格来说,在触发特定条件时,祭台上的人会被标记,从而在某一刻被拉入那个地方。”

沈镜黎看她没有再开口的意思,便说了一句,“那个地方或许在神祠。”

萧二眼眸微动,追问道,“神祠?在哪?”

沈镜黎起身,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祭祀的时候就知道了。”

说完,她便转身上了楼。

金二娘见状,也朝着面前的三人点了点头,起身回到了柜台前忙碌。

此时,温知许等人陆续走了进来,每个人一进来就对上了堂内三人的视线。

不过他们并未停留,对他们的问询敷衍了几句,便立即上了楼。

三楼,[听棋]屋内。

沈镜黎推门进来的时候,寻竹又趴在了桌子上,脸上泛着红晕,睡得正香。

云闲正站在屋内的窗前看着外面,那扇窗正对着水云客栈前面的街道。

阿香坐在桌子另一边,身上换了干净的衣服,脸上也已经清洗干净,只是几道伤痕横陈在面中,看起来有几分狰狞。

在沈镜黎推门进来时,她立即站了起来,一双清透的眼睛随着她的移动而转动。

沈镜黎轻轻按了下她的肩膀,让她坐着就好。

她走到云闲身边,也垂眸朝外看去。

“如何?”

沈镜黎如实回答,“他们说的不多,只说那祭台连接着另一个地方,可以通过‘标记’将人拉进去。”

“告诉他们神祠的存在了?”

沈镜黎点了点头,“看样子他们也是对神祠底下那地方感兴趣,反正谁找到都行。”

云闲从袖子中掏了掏,又拿出了那盛着黑灰的帕子,在她眼前晃了晃。

“你被‘标记’了,不害怕?”

沈镜黎的视线从拿手帕移到云闲的脸上,他向来神情自若,一副无悲无喜事不关己的样子,教人看不出真实情绪。

她勾了下唇角,“师叔,吓唬人很幼稚哎,我们在那一晚就都被‘标记’了。”

在起火的那一晚,他们所有人都接触到了这黑灰,不需要吸入或是接触,只要沾染一点,就会被‘标记’。

那场火,就是为了将他们引过去。

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要抓住或者除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