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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章 礼物

“姜小姐。”

四个阿姨搓着手站在床头,轮番上阵。

“姜小姐,您就行行好走两步吧,今天要是不打卡,我们这个月的奖金可就没有了。”

“是啊姜小姐,您人美心善,就起来走两步吧,很轻松的。”

姜花衫不语,闭着眼睛从枕头下抽出一张银行卡,“你们奖金多少?我出双倍。”

“……”

四人顿时沉默。

这可是她自己的腿,不过就是在院里随便走几步,怎么跟要了她的命似的?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懒的人。

要是张茹,早就把姜花衫从床上拎起来了,但偏偏四个阿姨没有一点办法,只能相互干瞪眼。

“这是怎么了?都围在这做什么?”

沈娇一身暗紫旗袍,脖子上戴着一串比灯泡还亮的大溪地黑珍珠。女王怀抱着一个精美的粉色礼盒,气势十足走了进来。

阿姨们仿佛看到了救星,欲言又止齐刷刷看着床上安详的某人。

“又贪懒了?”姜花衫的懒在沈园已经出了名,沈娇见怪不怪,“行了,不想练就不练了,也不差这一天。”

姜花衫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听见没?不差这一天。”

“……”

问题是你每天都这么说。

但女王都发话了,阿姨们也不敢有意见,默默退出了房间。

“怎么样?好点了吗?”沈娇挨着床侧坐下,盯着她上下打量。

姜花衫点头,“好多了,早知道拆了绷带会这么麻烦我就晚些再拆了。”

“又胡说,没个正形。”沈娇睨了她一眼,不知想到什么,脸色严肃了几分,“张茹不在,住的还习惯吗?”

姜花衫笑了笑,语气寻常,“习惯啊。”

沈娇摸了摸她的头,“要是不习惯也不用勉强,我把人再给你找回来就是。”

姜花衫摇头,没心没肺,“不用了,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沈娇看了她一眼,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手把怀里的盒子递给她。

“这是什么?怎么还有礼物?”姜花衫一脸好奇。

沈娇撩了撩头发,“你和绥尔的结业礼,前段时间一直在忙所以没来得及准备。”

“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姜花衫心里暖洋洋的,不愧是女王,不管什么时候,沈娇给的仪式感都是最足的。

连丝带是闪着金线的黑色蕾丝,果然,沈女王的礼物永远都是最拿的出手的。

“喜欢喜欢。”

她笑着应道,一脸期待。

盒子拆开的瞬间,姜花衫嘴角的笑容一秒凝固。

这个喜欢说的草率了。

“……”

她眼皮跳了跳,猛地一把盖上盒子,两颊通红。

“这……这是什么?”

沈娇神色淡淡,“这么大反应做什么?不过,好歹比绥尔争气些,那傻丫头吓得直接把东西扔了,真不知道她到底像谁?”

“……”姜花衫嘴角抽搐,她要不是手脚不利索,刚刚也丢出去了。

沈娇,“你们都长大了,该见的世面总会见,孟老师教你们的都是理论知识,纸上谈兵总不如实战经验来的有效。”

“妈妈知道你们小姑娘脸皮薄,这些都是最基础的小玩意,可以帮助你们更加熟悉自己的身体,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姜花衫尴尬地脚趾抓地,呵呵笑了两声,身体战术性往后退。

枕头下的小熊尾巴突然受到外力挤压,轻轻凹陷。

“躲什么躲?瞧你这点出息?”沈娇皱眉,颇有不满,“跟小孟学了这么久,该不会连这些小玩具都不知道怎么玩吧?”

“……呵……呵……”姜花衫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沈娇恨铁不成钢,“连这都不会,你以后还怎么玩男人?”

“!?”姜花衫一脸震惊,“我……我……”

“我什么我?”

姜花衫憋了一口气,“我没想……”

沈娇,“那就现在想。”

姜花衫,“……”

沈娇这才意识到自己太着急了,清咳了一声,“妈妈知道小女生在面对男欢女爱总是天然的羞怯,但我不希望我的女儿也是这样,因为这种心理很容易让你忽视自己的生理需求,或者在一段亲密关系中,不敢表现自己的欲望,一味去顺从别人。”

“衫衫,你长得这么漂亮,今后一定会有很多人觊觎你,妈妈不可能每一次都提醒你要好好保护自己,因为犯错是你感悟人生的必经之路,但……有些错,女生是不能犯的,因为生理结构不同,女生付出的代价往往要惨烈的多得多,澜兰就是最好的例子。”

姜花衫脸上多了几分慎重。

如萧澜兰这样的天之骄女,被人玩弄后也只会想到假装怀孕去挽留男人的心,可见这世俗间还有很多女孩都不够清醒。

沈娇摸了摸她的头,“作为母亲,我无时无刻不在担心让你一夜长大的人配不上你的好,所以,我总是希望你能准备的再充分一点再去迎接你的成长。”

“我送你这些玩具,并不是想让你成为什么样的人,而是想让你了解真正的自己。女生要想了解自己,第一步是了解自己的身体。我不希望你们像我年轻时一样,被世俗捆绑,被规则物化,我希望你们能与权利中心的男人一样平等享受这个世界,而不是连取悦自己都会被冠以荡妇的污名。”

“说这么多,妈妈只想告诉你,不管什么时候,你自己的感受是最重要的,如果身体和心理有一方不舒服,都不要勉强。”

姜花衫微微有些动容。

不知怎么,她忽然想起与沈归灵勾缠那夜,原本她还有些懊恼,气自己怎么就着了沈归灵的道,但现在看来,她懊恼其实本身就夹杂着世俗偏见。

她潜意识总觉得女生就该矜持,身体诚实反应就是丢脸。可是为什么要矜持?为什么要觉得丢脸,她无形中就已经给自己立了一道规矩。

她好似忽然明白了,扯着嘴角笑了笑,“我记下了。您放心,我一定不会勉强自己的。”

傅绥尔是个木鱼脑袋死活不开窍,沈娇生怕姜花衫也个顽固不化的,见她这么听话,眼里满是欣慰。

“既然你明白妈妈的良苦用心,我也就放心了。明天,我会安排小孟过来跟你讲课,那些东西你随便玩,要不喜欢可以随时换。”

姜花衫嘴角抽了抽,明白归明白,但还没进步到实操这一步。

“那个……还是等我的伤好了再说吧?对!我现在手脚不方便。”

沈娇一副见过大风大浪的样子,“有什么不方便的?现在都是全自动的。”

“……”

姜花衫扶额,藏在被子里的脚尖绷得都快抽筋了。

*

与此同时的南湾。

天高海阔,湖面撒着碎金,秋水共长天一色。

沈归灵双手撑着栏杆,指尖有一搭没一搭敲击桅杆。

“沈归灵。”

身后冷不丁传来一声怒音。

沈归灵低头摘下耳蓝牙耳机塞进口袋,立正给对方敬了个军礼。

“长官。”

男人中等身材,肩章别着三星勋章,看向沈归灵的眼里都是不满,“我说训练结束了吗?你擅自离队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还是你把南湾舰队当成度假村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沈归灵,“报告,我已经提前……”

“我不听任何解释,在我的训练营,即便你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也必须在得到长官同意之后才能离开!”

“你不管你是什么背景,这里是南湾海域,你现在在南湾舰队,必须无条件服从我的命令!”

沈归灵垂眸,没有接话。

男人冷冷看了他一眼,“破坏营规,原地俯卧撑2000个。”

沈归灵皱了皱眉,沉默片刻,弯腰撑地。

“大声数出来,”

“一、二、三……”

“是不是男人?大声点!”

“四、五……”

“重新数。”

沈归灵面无表情,“一、二、三……”

男人双手抱胸,抬头看了看海上的烈阳,“动作规范点,不许偷懒!”

甲板上热气蒸腾,汗水才滴落立马就被蒸发。

一群海兵正好从训练基地回来,原本还谈笑风生,冷不丁看见甲板上的情景立马收敛神情,佯装不知绕道避开。

“老贺这是怎么了?一直盯着那个新兵?”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原本这次随军的名额是贺家内定了,谁知道新兵小子突然空降把贺家的名额给挤了,好巧不巧正好又分在咱们这个营。偏偏这个新兵小子有点本事,每次实操演练的成绩都很不错,老贺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现在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可不得好好教训教训?”

“这小子不是挺警觉的吗?怎么也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竟然敢在团体训练提前离队?”

“谁知道了,突然脸色不好就冲了出去,拦都拦不住。”

“这么热的天气,小白脸只怕要脱层皮了。”

“我看你就是嫉妒人家长的帅,不过话说回来了,老贺这么做真没问题吗?这小子能顶替掉贺家的名额,来头一定不小,老贺也不怕得罪别人?”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里是南湾海域,鲸港的软蛋少爷想站稳脚跟起码也要先挺直腰杆。”

甲板上,沈归灵满头大汗,但脸上依旧看不出任何表情。

*

A国边界,沙丘营。

司令室。

男人两鬓斑白,右眼失明,一手端着茶杯,目不转睛盯着面前的巨大沙盘。

看的正认真,耳边忽然响起敲门声。

“报告。”

白司令收回目光,端着茶杯走到办公桌前,“进来。”

沈兰曦穿着迷彩军装,不卑不亢走到男人面前敬了个军礼。

“司令。”

白司令神情温和,“这个时间来找我,有事?”

沈兰曦点头,“刚刚队长下达了这次穿越国界线的名单,我的名字被删除了,听说这是您的意思?”

白司令挑眉,低头吹了吹茶梗,“是,这次任务紧,上头要求不要新人,所以就算是你我也不能偏袒。”

沈兰曦,“我问过队长了,国界线的任务不要新人是怕新人回不来,但我这次总筹训练成绩拿到前十,按军营规律已经达到了出行任务的标准。”

白司令有些头疼,放下茶杯,“兰曦,这次任务凶险万分,你第一次来313师,应该多学多看,听我一句劝,不要急于一时,以后总会有机会的。”

沈兰曦沉默片刻,点头,立正敬礼,转身走了出去。

出了司令室,高止不知从哪个角落钻了出来。

“少爷,怎么样?那老头同意了吗?”

沈兰曦面无表情,直接忽视他往前走。

高止见状唏嘘摇了摇头,“我怎么说来着?您是沈家长房独苗,谁敢冒这么大的危险让你穿越国界线?少爷,你没参加过战争实战所以不知道,那些雇佣军个个杀人不眨眼跟国内的小偷小摸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沈兰曦脚步一顿,目光冷然看着操场上的士兵,他们整装待发,井然有序地跳上军皮卡车。

高止见他还不死心,懒洋洋道:“少爷,回去吧,他们是没得选择所以只能用一条命去搏出路,但您不一样,雄狮何必要与幼狼分食?”

于沈兰曦而言,他想出任国界任务只是单纯为了积累经验让自己快速成长,但其他人不同,除了军人意识之外,这一战也是他们努力向上爬的命运绳。

沈兰曦眸光微动,认真看向高止,“你说的对,是我太心急了。”

从知道爷爷心意后,他总担心自己不能继承父辈的荣耀,恨不能一夜长大,但越是想证明自己已经长大就越是不成熟的表现。

他不能操之过急了。

*

八月底,侧门新墙的月季已经缀满了枝头。

“吱呀”——

沈执推开院门时,花香迎面扑鼻。

姜花衫正躺在廊下闭目养神,忽然听见动静,如惊弓之鸟挣扎坐起,反应敏捷撑起两侧的拐杖,颤巍巍站了起来。

“孟老师,你来的不巧,我……”

发现自己认错了人,姜花衫懒懒坐了回去,“沈管家,怎么是你?”

沈执神色复杂,“姜小姐,方女士来了,老爷子请您去主厅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