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青萱兄妹离开之后,夏桀和百官又行商议了一个多时辰,最终还是没有任何结果。
所有的武将都不敢带兵前去武关,生怕步了夏忠明的后尘,夏桀也不敢随意指派人员前往,毕竟武关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最后众人建议他立即派人前去太湖郡召回夏南星夏仁谦二人,只要有一人愿意前往则武关之危立解。
夏桀并未立即同意这一想法,他还有其它的考量,所以最后也只能草草散朝。
回到文德殿的夏桀此时却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北边的战事上面,在他看来今年的冬天如此之冷,本就不太适应凉州气候的戎狄人一定不会在这个时候进攻武关,退一步来说,就算戎狄人真的不走寻常路转而攻击武关,凭借着城池之险,卫进和卢达也能轻易坚守半月有余,那个时候朝廷的大军早就赶到了。
他现在满脑子浮现的都是今天在殿上看到的靖边侯府的那名少女,夏青萱,真是个好名字,以前他居然都不知道夏忠明还有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儿。
“黄羊儿,给朕滚过来。”
“是,陛下您有何吩咐。”
“靖边侯府的大小姐你知道多少,详细给朕说说。”
黄羊儿伺候了夏桀多年,听到对方这么说他也是瞬间就明白过来。
“启禀陛下,这姑娘在京城中可谓是家喻户晓啊。”
“哦,此话怎讲。”
“奴婢了解的也不是很多,只知道京城中都将夏家小姐称为第一才女,说她要是个男儿身的话一定也能像古之贤者一般做出些大成就,此外京中的那些公子少爷都说夏家小姐是洛州第一美人呢。”
夏青萱的美貌夏桀已经见过了,就算是身着素衣,腰间戴孝,依然掩盖不了其倾国倾城的模样,而满脸的忧伤更是增添了几分我见犹怜的美感。
至于才学,上午的短暂朝会也能窥见一二,一名十几岁的少女在百官之中依然是面不改色,在未央殿这样的地方都敢当面质问皇帝,更是将发难的官员说的哑口无言,才女之名当之无愧。
“黄羊儿,你说朕要怎么样才能再次见到这位奇女子呢?”
“陛下,你想见一名女子还不容易,直接召进宫来不就好了,这是她的荣幸。”
“你这阉货知道什么,如今靖边侯刚刚壮烈为国,朕岂能行此仗势欺人之事,何况前几个月文宣侯和武烈侯二位将军刚刚为我大夏立下了不世之功,这个时候朕如何能够强迫他们的堂妹呢。”
“陛下所言甚是,是奴婢考虑不周。”
“好了,你先下去吧,派人好好查查这个夏大小姐的情况,朕晚上就要知道。”
“奴婢遵命。”
随着黄羊儿的离去,夏桀本想前往后宫游戏一番,但是自从今天见到了夏青萱之后,他的心思就不在那群嫔妃身上了,行至半途他便又折返回去。
一旁的春喜看到其这副模样,也是猜到了些什么,而后缓步上前,轻声奏报:
“陛下,今日靖边侯府应当正在布置灵堂,你看宫里是否需要派人前去慰问一番?”
听到他这话的夏桀忽的眼前一亮,当下便是有了主意。
“你这奴才倒是聪明,靖边侯忠心为国,殒命于收复凉州的路上,如此忠臣良将朕自当亲自前去吊唁,赶紧去备车马,朕要马上前去靖边侯府。”
“是,奴才这就去办。”
“你办事有功,等回宫之后朕重重有赏。”
闻言春喜赶紧跪下谢恩,暗自庆幸着自己抓住了机会,殊不知夏桀悄然露出了一抹狠厉的神色。
...
一个时辰之后,夏桀带着几十名护卫和内侍来到了靖边侯府。
得知消息的张巧儿赶紧带着全府上下出门迎接。
“臣妇携靖边侯府上下恭迎陛下,陛下万年,大夏万年。”
“夏夫人快快请起。”
“靖边侯是我大夏柱石,如今他在凉州蒙难,朕心甚哀,故此特意前来吊唁。”
“春喜。”
随着夏桀的一声令下,太监春喜手捧着圣旨当即站了出来。
“太元六年十二月十一,圣天子诏曰。”
“国有不幸,将星陨落。靖边侯夏忠明为国征战二十载,屡立战功,赤胆忠心,天日可鉴,先帝在世时常言其有古之名将之风,然造化弄人,今其不幸蒙难,朕深感哀痛,特此追封夏忠明为勇毅公,并遣人修撰史册,以彰其功。”
“靖边侯夫人张氏,贤良淑德,巾帼不让须眉,相夫教子有功,特封为二品诰命夫人。”
“另靖边侯育有一子夏仁邕,忠厚仁德,学识过人,特此升任为四品太学学士,兼任禁军五品郎将,望卿日后多加勉励,以报圣恩。”
“夏夫人,赶紧接旨吧。”
“妾身代亡夫及犬子叩谢陛下圣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夏夫人快快请起,朕此次前来只是为了吊唁一下夏侯爷,他为我大夏戍边二十年,居功至伟,如此安排也只是对他的一点点安慰罢了,还请夏夫人和家人节哀。”
“谢陛下关心,忠明如果泉下有知的话也一定会感念陛下的恩德的。”
“还请陛下随妾身进府一叙,守孝时节若是怠慢了陛下还请恕罪。”
“夏夫人言重了。”
...
在侯府待了半个时辰之后,夏桀心满意足得离开了,在他的细心打听之下已经了解到夏青萱并未婚配,只要夏忠明的丧期一过他便会找理由将其召进宫去。
而夏府众人只觉着是皇帝看重夏忠明,所以并未多想,只有夏青萱感觉皇帝的眼神有意无意停留在她身上,但此刻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所以只能将疑惑放在心里。
回宫之后春喜第一时间被黄羊儿带了下去,据说是带其下去领赏,可只有后者知道知道他这是犯了夏桀的忌讳,只有死路一条。
在大夏,皇帝就是天,意图揣测天意的人下场都不会太好。
...
身处湖州的夏南星此刻并不知道京城中发生了何事,他正在和汤文公叙说着蜀州事件调查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