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会当日,赵秋穿着一件新作的水光纱的襦裙,行走起来一步一生莲,波光粼粼,衬得她光彩照人。
袁母看着她这般打扮,心中有气未发,在接触到袁文瑾警告的目光后,回到了房间。
这个贱人,还没有嫁进来呢,竟然就这般挥霍,也不知道将那些钱拿着来孝敬孝敬她。
搬进这小宅院里面已经有半个月了,袁母是怎么住都不舒服。
尤其是每日一醒就能够看见赵秋挥霍的样子,袁母更是心生怨怼。
以前程晚在的时候,虽然也喜欢买东西,可是每次出去都会给她带的,现在这个赵秋一点都不知道规矩。
还有她儿子也是,竟然也随着赵秋挥霍。
袁母想起来气就有些不顺了。
她已经许久没有吃燕窝了,家中能够勉强维持到这地步已经是当了很多东西了,院子都卖了。
“文瑾哥哥,我这样好看吗?”赵秋在袁文瑾面前转了个圈。
这身衣服还是她各种撒娇才让袁文瑾给她做的。
所谓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袁文瑾以前觉得赵秋穿衣服好看那就多做几身呗,可以前花费的是程晚,他自然不觉得有什么。
现在赵秋身上的花用,全是他在支撑,袁文瑾再看着赵秋时候的神色就有些不好了。
“好看,秋儿穿什么都好看。”袁文瑾柔声开口。
赵秋便满意了。
为了不丢他之前学院第一公子的气度,袁文瑾还特意包了一辆马车载着他和赵秋前去举办文会的会友楼。
此时的会友楼当中已经有很多人了,所谓人头攒动就是如此。
程晚也跟在程瑄程衎身后,四处慢悠悠打量着。
桃子也跟在程晚的身后。
“今年和去年一样,咱们第一轮还是比作诗,不过今年的题目是将士出征,毕竟咱们朝边疆那些胡人不稳定,将士出征在外,一早辛苦无人问津。”
举办文会的,是逍遥王,他乃是皇上的亲弟弟,行事上也是浪荡不羁。
听见题目的程晚眸光微动,和她记忆当中的一样。
而在逍遥王宣布完题目之后,其余人等则开始苦思冥想起来。
赵秋却已经开始挥墨起来。
“秋儿这是有了?”袁文瑾诧异。
赵秋却不理会他,依然在纸上写下第一个字。
五月天山雪,无花只有寒。
笛中闻折柳,春色未曾看。
晓战随金鼓,宵眠抱玉鞍。
愿将腰下剑,只为斩楼兰。
袁文瑾诧异地看向赵秋,顿时心潮澎湃起来。
“这是你做的吗?秋儿。”袁文瑾激动地问道。
赵秋得意洋洋,“那当然,做得好吧。”
袁文瑾忙点头,“好,你这一作,我都惭愧了,算了,我就不参与这一轮了。”
接着便有人将这张纸挂了出去,顿时引起一片惊呼。
“好好好,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这是谁做的?”一中年男子抚摸着胡子,笑道。
“这间包厢是袁文瑾公子的吧,那就是袁公子做的。”
“袁某不才,这诗还真不是在下做的,这诗,乃袁某的未婚妻赵秋小姐所作。”
众人一脸哗然,并不相信这样的诗句为女子所作,可今日时间紧,却偏偏赵秋又写出了这么一首诗出来,众人又觉得钦佩。
当即便有人躬身对赵秋敬佩道:“赵小姐这般气度,为我等所不能及,请受老夫一拜。”
有了这位大人做引子,赵秋便忙走出来。
“这位大人客气了,今日也是有感而发,如今边疆告急,我朝将士们镇守国门,才有今日之文会。”
“说得好,赵小姐大气。”
“赵小姐……”
听着外面对赵秋的种种吹捧,程晚倒是不置可否地抿了一口茶。
就是不知道,烈火烹油过后的落差,赵秋能不能够接住了。
但很快,那火却是烧到了程晚到身上。
有知道袁文瑾和离的女眷小声蛐蛐,“难怪袁公子要休妻呢,瞧瞧,这才是他们男子心目当中的好女子。”
“识大体,懂文墨,可以谈心。”
两人说着,外人也开始询问着,一时之间,赵秋更是得意。
程衎听不得自己妹子被人在后面议论,直接站了出来,“说什么?不在他人背后议论是非,不懂吗?”
“原来是程大人,可你妹妹被休回家是事实啊。”方才小声蛐蛐的女人不由放大了声音。
程晚却莲步轻移走到了那人面前,“非也,我并不是被休,我们是和离。”
众人没有想到传说中袁文瑾的糟糠之妻竟然是这般角色,纷纷顿住了。
那女人环视一周,见没有帮她说话,悻悻退下了。
而逍遥王见这边喧哗,带着人就走了过来。
逍遥王居高临下,看着众人,“什么事情这般热闹,也说给本王听听。”
“是袁公子的未婚妻做了一首诗,我们觉得好呢。”
“什么诗,也拿过来我瞧瞧。”
便有人将那纸张拿到了逍遥王的面前。
赵秋得意洋洋,她相信,逍遥王读了她的诗,一定也会倾倒。
众人也等待着逍遥王的赞美。
半晌,逍遥王神色变得难看。
“你说,这诗是你写的?”逍遥王冷笑。
赵秋完全没有注意到逍遥王神色间的不对劲,“是民女所做的。”
“大胆。”随着逍遥王的一声大吼,赵秋忙跪了下来。
“这分明就是一个叫做李白的诗人写的,你竟然敢冒认。”逍遥王震怒。
程晚面色不变。
就是知道赵秋会拿出李白的诗,所以她早已经将系统空间内李白的诗集选了一些印成册子送给了逍遥王。
赵秋傻了眼,这帮人是怎么知道李白的。
却说赵秋确实山脚下一户猎户的女儿,机缘巧合之下,碰见一异世之魂夺舍,当然那缕魂魄最终失败了,可却留给了赵秋一部分记忆。
正是凭借着这些记忆,她才成功哄得袁文瑾休了原主,成为了皇上的义女。
赵秋定定心神,嘴硬道:“李白就是民女,这世间对女子不公,我自然得为自己想个稳妥的名字。”
“哈。”逍遥王冷笑,“你倒是口齿伶俐,那你在本王面前,再写一首诗,本王便相信你,如何?”
“这……”赵秋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