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兔收光,远鸡戒晓
“吱吱吱——”
喜久福蹦着团子一样的身体,表示自己想出去散步。
率先伸出来的是一只纤纤素手,摸了摸它的脑袋,刚睡醒的声音透着三分软甜和迷蒙。
“嗯……喜久福想出去玩吗?”
老鼠猫睁着期待的大眼睛巴巴地看着妈妈,低低又“吱”了一声。
女主人刚想起身,就被腰间结实的手臂重新摁回怀里,露子一张小脸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古铜色胸膛,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
“看傻了,嗯?”
宿傩好笑地低着头跟妻子说话,突然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发出“噗啾”的轻声,作为惯例的早安吻。
然后他的副眼就不咸不淡地看了一眼旁边嚷着要主人遛的猫。
臭猫,敢和我争?
这眼直接把喜久福看得汗毛倒竖,四条腿一撒就从窗户跳了出去。
露子揉了揉眼睛,还是决定起来遛猫,撑起手张望了一圈,问道:“欸?”
“我猫呢?”
男人把她的手按在脸侧,温热的吐息带着雄性荷尔蒙的独特味道,语气慵懒:“在这呢,你可以遛我。”
“?”
她捧腹笑了好几声,揪着他的耳朵说道:“你这又是哪学来的话术啊?哈哈哈……”
宿傩的副臂抓着她的手重新缩进衾被,还是以侧躺的姿势和她面对面说道:“别出去,外面冷。”
“饿了的话,我来动就好了。”
露子看了眼天色,纯真的眼眸里倒映着尚早的天光,摇了摇头说道:“还早呐,早餐不必这么快吃吧?”
她把目光重新移到他的身上,发现他的四只红眸里暗暗沉沉的,又直勾勾地盯着她睡裙不小心滑落后露出的雪白肌肤。
“露子,但是我饿了。”
“想预支一下待会的早餐。”
“!“她反应过来,通红着脸捂住胸口赶紧对他退离三尺:“不不不不行啦!”
“昨晚……”她拿着枕头砸向他,没好气说道:“你已经要过好多次啦!”
宿傩侧头避开枕头攻击,直接抓着她的脚踝从床尾拖了回来,放在自己的腰上。
“可我就是饿了。”
他的手指止不住地在妻子被不小心咬破的樱唇上来回摩挲,嗓子无端几分喑哑:“就满足我一次,好不好,老婆?”
露子狐疑地说道:“一次吗……真的假的?”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放在她头上的手顺着长长的银发向下梳理,粗砺的指腹尤其关注某个部位,再从颈侧到后心,跟着完美的线条滑动,带着几分微妙意图,停在她的腰窝来回抚摸。
“我说的是……真的。”
“嗯……这只耳朵,也很可爱……”
宿傩的牙齿带着强烈的侵略意图在那副小巧的耳垂上厮磨,满意地看着红霞染遍了妻子纯净的脸庞,说道:“看吧,露子,你不也挺舒服的吗?”
“你快别说啦。”她羞恼地瞪了他一眼:“真令人难为情……不过说好了,只可以一次……唔!”
她的唇瓣又被他轻而易举堵上了。
可恶!
我这个主人什么时候才能扳回一局?
……
从跟宿傩结婚之后,这个男人的真面目就彻底露了出来。她才明白什么叫做——喂不饱的饿狼。
尤!其!是!平常还好好的,一到这个时候就变成了原身形态!非常犯规!
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了。
反正等她像只脱水的金鱼一样从岸边重新爬进湖泊里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像这样跟宿傩在一起的日子从新婚之后都如此延续着,每次她真正的早饭往往要隔四五天才能吃上。
虽然她作为神明依然保留着人类的饮食习惯,但是看在宿傩每天都可怜巴巴的份上,一开始她还真就这么宠过去了?(过了很久才意识到这头狼根本是骗人的)
……
三年后
厨房的宿傩正在有条不紊地处理食材。
外面传来妻子的声音:“四只手大厨,今天吃什么呀?”
“全是你爱吃的。”
三分钟后,他就端着菜出来,非常有人夫感地伺候妻子用餐。
“看看,今天怎么样?”
露子竖起大拇指:“老公的厨艺已经超越里梅了!”
等等,说起里梅。
她好像把这人给忘记了!
婚礼的时候,里梅还在北极经营他的蜜雪冰橙,也不知道邀请函给到他了没有。
哦对了,五条上次还说有个白色妹妹头来过高专,正在满世界找她呢。
“完蛋啦!”
宿傩不解地问:“怎么了?”
一番诉说后,他表示很随意:“里梅都在这里扎根了,不必再来追随我……话说,我倒挺想念他调的冰饮来着。”
露子有点汗流浃背。
“还是想办法跟他解释(狡辩)一下吧。”
也不知是不是每天宿傩都把她喂得饱饱的(各种意义上),她总是有种自己长胖了五十斤的错觉。
“你看起来不还瘦瘦的吗?”宿傩捏着她腰间的软肉,似乎还有点不满:“不行……还得多吃点。”
有一种瘦叫做大爷觉得我很瘦。
露子也看着纤细的手纳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身体沉甸甸的。”
猝不及防的,她的小腹在这时轻微地动了一下。
“欸?”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突然激动着说不出话来。
宿傩也察觉到了什么,大掌轻轻抚上她的小腹,眉头拧得死紧。
“那卖菜的杂鱼做手脚了?该不会吃坏肚子了吧?”
露子“噗嗤”一声直笑他。
“笨蛋宿傩!”
“你可能要当爸爸了哟~”
话音落下,宿傩四只眼睛不约而同地变得清澈了起来,大脑好像还有点宕机。
他?当爸爸?
露子重新感受了一下,发现里面确实存在着另一个小生命的律动。等她移过眼神,发现眼前高大的男人已经傻眼了。
“你在傻乐什么啊,怎么回事呀两面宿傩,我怎么还不知道你还有这样愚蠢的样子……”
她咯咯地左右捏着他的脸,毫不客气地嘲笑他。
下一刻,她的身体骤然一轻,被宿傩捧着腰举高高,轻快地转了好几圈。
“露子……我……”
宿傩的嘴唇蠕动了好几下,突然不知道要说啥了。
“听说,人类女性怀孕分娩都很痛苦,露子,要不然这个孩子,我们还是不要了吧。”
露子一愣,有点不高兴:“啊?那可不行!”
其实这点他们都知道,神明能顺应自然诞下子嗣是极其稀有的现象,起码在高天原,亿万年来都没出过这个概率。
“好不容易能和你孕育上孩子,你可别说这种蠢话了!”
“而且——”她叹了口气,觉得在他的眼里,自己总是像个易碎的瓷娃娃。
“我都是神明啦,生个孩子也不会造成什么伤害吧?”
宿傩还是不放心,掌心又摸上她微微凸起的小腹,哑声道:“可是我好害怕会失去你……”
那样用反转术式也无法治愈她伤口的状况,他再也不想遇见了。
她一顿,语气一软,手指插进他的发丝里,缓缓安抚:“宿傩……你就不期望和我有个孩子吗?”
“我记得你以前可是和我说过,想要和我生孩子呢!”
他抓住她的手腕,坚定地说道:“孩子不好玩,你玩我吧。”
“……”
她捂脸捶他胸口:“你是笨蛋吗!两面宿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