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初伸出手指,点了点顾修武的额头。
“多看点书!”
顾修武捂着额头,“谁没看书,我现在一天看两本呢!”
陆初笑笑,没再说话。
文太傅听闻顾修文要进宫伴读,匆匆赶来。
“怎么回事?修文怎么突然要进宫伴读了?”
他就这么一个关门学子,自是着急的。
“可是皇上授意?”
“哼,你们明日去告诉皇上,就算是修文进宫伴读,我也不会进宫去授学的!让其死了这条心!”
文太傅巴拉巴拉说完,甩袖便要离去。
“文太傅,您误会了。”
文太傅脚步一顿。
“不是皇上授意?”
陆初摇头,“是六皇子的生母艳嫔,她想要修文进宫伴读。不过您老放心,修文只是进宫几日,很快就回来。”
文太傅眼神扫到桌子上的那些玩意儿,心下了然。
得知顾修文不用一直在宫里伴读,自己也不用进宫教学,文太傅顿时放心下来。
“小心些,别引火上身。”
叮嘱一句,他便背着手大阔步离开。
“晚膳到了,我可得快些过去,免得都让那老匹夫给我霍霍了!”
陆初笑着目送文太傅离开。
......
郝倩捏着手里的信,嘴角微微勾起。
“一入宫门深四海,谁会知道这小子会在里面发生什么意外呢?”
郝倩说着,漫不经心的拿起桌上的的一包药粉。
“哎呀,差点忘了,这有毒呢,我可不能乱碰。影书,你也离远一点。”
郝倩说着,将那纸包丢回桌上。
顾影书站在一旁,垂眸静看桌上的纸包。
“母亲,这药毒性会不会太大了?”
郝倩闻言,眸子里闪过寒意。
“药性大?呵呵,难道你不想当世子了?”
顾影书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紧,最终还是松开了。
......
第二日,顾修文便带着那些“玩具”进了宫。
在宫门口被看守的侍卫拦了一下,看到是些小玩意,便让人离开了。
六皇子得到母亲授意,看到顾修文便将人晾在一旁,自己则埋头温习夫子留下的课业。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前来上课的皇子还有伴读陆续来到教室。
顾修文也不急,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夫子给自己安排座位。
很快授课的夫子便过来了,见到顾修文,还以为是来等人的。
“这位小公子,现在是上课时间,你到偏殿稍等吧。”
顾修文拱手作揖,深深参拜。
“夫子,我是六皇子的伴读,今日特来报道。”
夫子微微一怔,压根就没有人通知自己这件事,但见顾修文语气坚定,他忙给人安排座位。
“原来如此,正好六皇子身旁有个空位,你便坐六皇子身边吧!”
顾修文颔首,乖乖坐到夫子安排的座位上。
夫子见此,给顾修文发了一套上课要用的书籍还有笔墨纸砚。
顾修文收好笔墨,坐的十分端正。
夫子看到这,默认顾修文是位好学的学子,暗暗在心里点头。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顾修文的确好学,但缺点是好学过头了。
今日学堂中学的是《诗经》。
夫子打开《诗经》,面色温润的跟学子们介绍:“诗经,又名诗三百,共收录了三百零五首诗歌。按照其内容,可分为风、雅、颂三部分,今日我们就来讲讲这、风。”
“诗经中的风收录了一百六十首,这些诗歌反映了......”
“现在,我们便打开这本书,挑几首极具代表性的诗歌学一学。”
几位皇子和伴读们闻言,纷纷翻开《诗经》。
“今日我们便来讲一讲这诗经.周南。在将这首诗歌之前,请诸位学子诵读一遍。”
夫子话音刚落,顾修文的手就举了起来。
“夫子,这第一个字怎么念?”
夫子耐心回答,“芣(扶)”。
顾修文快速拿笔记下,接着发问:“夫子,那第二个字怎么念?”
夫子挑了挑眉,“这些字的确有些面生,第二个读苢(以),连起来便是芣苢。”
顾修文又低头记下。
夫子本以为,顾修文不会的字就这两个。谁知,顾修文下一刻手又高高举起。
“夫子,第一行第二句的第一个字怎么念?”
夫子蹙眉回答,“薄。”
顾修文又低头记。
“第三行的第三个字呢?”
“第四行的第三个字呢?”
随着顾修文的发问,夫子的眉头皱的越发厉害。
“这位学子可是启蒙了?”
顾修文笑着点头,“回夫子,修文已经启蒙三月有余。”
夫子闻言,一阵无语。
是谁把刚启蒙三个月的送过来?这些皇子们可是三岁便启蒙学文的啊!
夫子感到一阵头大,照着顾修文这么问下去,这课程的进度非得拖慢不可。
然而,夫子还是考虑的少了,有顾修文在,三句一发问,一节课下来一首诗都没讲完。
不回答也不行,夫子只能耐着性子,一句一句的回答顾修文的问题。
一节课下来,不单是夫子煎熬。一心想要学东西的皇子和伴读们,也心烦极了。
然而,顾修文却表现的兴致昂扬。
下课后,他便拿出自己带来的玩具开始捣鼓。
起初是没人理他的,但顾修文拿出五子棋,并用九连环作为筹码时,一位皇子走了过来。
“五子棋,这么低级的东西有什么好玩的?不如下围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