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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有陆绒的戏份都拍摄的很快,且演员的状态都比较到位,几乎是没有NG超过三次的。

樊导特地将池青的戏份提到前面,一方面是因为拍摄顺利,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一个月已经过得差不多了。

要是拖到暑假结束的开学季,那可就罪过大了,再说高中本就任务繁重。

听到这个理由的时候,剧组大多数人的嘴角都是一阵抽抽。

这个月下来,由于人手不够的问题,陆绒也会和一些指导老师一起帮忙,还有个别想请教演技和角色心理侧写的演员。

导致大家都下意识忽略了这个好像什么都会的少年只是一个高中生。

今天就是陆绒的最后一场戏,所有人都提起了精神。

只因为这一场戏非常地惨烈,情绪爆发需要耗费很多的精力。

即使陆绒的演技在他们看来多么的优秀,这种死生的演绎对一个未成年且没有体会过苦难的新时代小孩来说太过困难。

“还有问题吗?需要我再分析一遍吗?其实小陆你可以多休息休息,再酝酿一下。”

樊导有些担忧,对着陆绒讲了一遍又一遍的戏。

今天不止是陆绒的杀青戏份,还是全剧唯一一个需要吊威亚的戏,需要的人数之多不亚于开场时的游街。

身为中心人物的陆绒需要承受更多来自外界的压力。

“导演我已经准备好了。”陆绒轻笑道。

他并不恐高,有刻意训练过下肢力量,平衡能力也不差。

若是要像武侠剧组那样施展轻功熟练运用的话,他确实还需要学习锻炼,但是仅仅要演出那种坠落感的话还是不成问题的。

他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整个剧组好像都有些小心翼翼的,就连副导也频频朝着眼前十米高的城楼看去,保温杯里的枸杞茶也不喝了。

“那好,我们先试一遍,不要慌啊,该吃吃该喝喝。”樊意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看起来比该慌张的演员还要不安。

“各部门准备,尤其是下面的几个,都不要动,不要交头接耳!”

开机前,导演还拿着大喇叭开到最大警告城墙下面骚动的人群。

因为八月份的时间,他们剧组人手短缺,原本一些场面只打算用几百人,可现在资金到位了当然是越震撼越真实才好。

于是樊意又找了很多的群演,可一时间上哪去找那么多人?

于是樊意就把主意打到了自己母校身上。

先是在校园墙上招募,找来了一些闲在家的学弟学妹,后面干脆在社交平台发布了通知,一天两百五,果然吸引了大量的大学生。

没过两天就凑齐了人。

不得不说,虽然人够了,但大学生群演是真的闹腾,之前拍战争戏的时候,两军交锋之际,镜头还抓到几个大喊‘盖亚’的。

甚至一半以上都是笑着打,剩下的则是憋笑打。

机子前的导演那是看得两眼一黑,NG了四五遍才过,给他们都玩爽了。

也许最老实的时候就是炫盒饭的那一个小时了吧……

“放心吧导演,今天绝对拿出军训的规格!”哈哈声从人群中传出,几十道附和接踵而至。

今天他们没有打戏,只需要站在城墙下列军阵就可以了,唯一的难点就是天气太热,他们全副武装有中暑的风险。

不过副导事先安排了鼓风机和冰凉贴,问题不是很大。

等各大部门准备就绪,樊导一声令下,正式开机。

……

秋风愁绪,北风呼啸。

城墙上,那位曾经威风凛凛、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少年将军,此刻却面色苍白如纸,满脸血污混着尘土,掩盖了他原本英武的面容。

池青眉间紧蹙,即便深陷绝境,眼中依然透着漠然和几分倦怠。

他身上的衣袍残破不堪,内甲四处脱落,露出被九尾鞭划过的深深伤口。

小将军的发髻凌乱,几缕发丝随风飘动,汗水湿透了发根。紧抿的双唇干裂出血,却依旧不肯吐露半分求饶之语。

他被粗暴地拖拽到城墙边缘,脚下是万丈深渊,呼啸的风声仿佛在为他奏响最后的悲歌。

“将军!”他的部下在城下嘶声呼喊,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悲愤,很快被人驱逐带走。

凌钧连夜赶路风雨兼程终于在这最后一刻赶上,目眦尽裂地看着这一幕,悲恸地竭力大喊,嘶哑的声音埋没在人群之中。

敌军将领冷冷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丝毫的怜悯。“扔下去!让他为他的顽固付出代价!”

几个士兵粗暴地扭住池青的胳膊,将他狠狠向前推去。

少年抬眼就能看到深不见底的血盆大口,狰狞地几欲将他吞噬殆尽。

在这一瞬间,他看到了坐在床边点着小灯的刺绣时不时抬头望月的母亲,抱着他说打赢了就陪他去跑马场的兄长,还有说着男子汉要大口喝酒的父亲……

一会儿又是将士们把酒言欢喊着效忠陛下的爽朗笑颜,大胜归来百姓喜悦的面庞……

可笑的是,推搡着他的士兵并不是敌方王朝的人,而是乾皇身边的暗卫。

帝王迟暮,重文轻武,视将军府为大患,在罕王提出用他的命交换两国和平的时候,他的最后结局就已经被书写。

无论怎样,他们池家都已经消亡于帝王之间的博弈中,只是苦了百姓。

往后的史书中没有他们的痕迹就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所幸……池青微不可察地偏过头,似乎在城墙后的茫茫人海之中和什么人对视了一眼。

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说哪怕一句话,无所谓辩解与冤屈。

随着敌军将领的一声令喝,士兵们猛地抬起池青被折磨地瘦弱身体,然后狠狠地将他抛向空中。

池青的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直直地从高耸的城墙坠落。狂风在他耳边呼啸,吹乱了他的头发,他的眼睛却死死地盯着侧方,那是敌人的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