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人群中有两个宫女走出来,“娘娘,是我们发现的。”
“是啊,娘娘,今早王姑姑让我们去找春燕,是我们在后面的井里发现的,我们看到春燕在井里一动不动的,很害怕,所以,马上就告诉了王姑姑。”
苏清凝一听,看向王姑姑,“王姑姑,你这辛者库有多少井?”
“娘娘,辛者库没有多少井,就三口井,还有一口是枯井,没有水,这些井都是方便宫人打水用的。”王姑姑说道。
苏清凝走到春燕不远处,看了看。
“本宫的侍女已经去叫章太医了,他很快就来了,等章太医来了给春燕看了,应该就能知道死因了。”苏清凝淡声说。
过了一会儿,章太医来了。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娘娘金安。”
章太医来的路上,舜英大致告诉他了。
“章太医,你去看看春燕,看看她的死因。”苏清凝指了指白布的位置,说道。
“是,娘娘。”章太医应了一声,起身走到前面,掀开一半的白布。
苏清凝一见,秀眉微蹙,取出一张手帕,微微捂住口鼻。
怎么才一夜的时间,春燕就满脸是血,好好的一个人才一天就没了命,好像额头的伤口挺大挺深的。
章太医一番检查,对苏清凝恭敬地说:“皇后娘娘,春燕姑娘的致命伤是额头受了重击,以至于颅内出血。”
苏清凝闻言,“章太医,王姑姑说是在枯井里发现春燕的,那时她已经死了,你觉得她是在死前摔下去的还是死后被人扔下去的?”
章太医闻言,沉思片刻,“娘娘,宫中虽有一些枯井,但是一个人好好的怎么可能自己摔下去,就算她不小心摔下去了,也不会马上死,可能还是活着的,那她也不可能不呼救,别人听到声音也会想办法把她拉上来,所以微臣认为,她是死后被人扔在井里的,而且,一个人活着的时候摔入井里,也未必会造成颅内出血这么严重的事,也未必就是额头先着地。”
苏清凝闻言,轻笑一声,“那章太医是认为春燕是被害死的?”
“娘娘,这个可能的几率大一些。”章太医沉默一瞬,复又说道:“娘娘,微臣在春燕身上还发现了一些挣扎的痕迹,她的手臂上有一些抓伤。”
苏清凝闻言,“抓伤?你能看出来是什么时候造成的吗?”
“娘娘,抓伤是红色,应该是死前造成的,现在还不至于蚊子那么厉害,让她因为痒就有那么严重的抓伤。”章太医说道。
苏清凝眸光微动,“章太医认为是别人抓的?”
“娘娘,的确有这个可能,她是一个女子,女子爱美,怎么可能把自己抓得那么严重。”
众人一听,都心惊胆战的,春燕虽然是因为偷了玉昭容的镯子,而被罚到辛者库,但是她自从来了辛者库,也是小心翼翼,从来没有得罪人,谁那么狠心,抓伤她,还把她扔在井里,而且迟早会被发现的。
苏清凝看向王姑姑,“王姑姑,春燕在辛者库可有跟人结怨?”
“娘娘,奴婢管理辛者库好几年,但是从没见春燕跟人结怨,也没有谁不满春燕。”
王姑姑说完,其他人也附和,“是啊,皇后娘娘,春燕虽说是被罚到辛者库的,但是她一直安安分分,从不与人结怨,每日做好了自己的事情就回房间,也没有见她同屋的人说什么不满春燕的话。”
苏清凝听到她们说同屋,想到了什么,“你们谁是春燕的同屋?”
只见两个宫女走出来,“皇后娘娘,我们是跟春燕一个房间的。”
“那你们平时和春燕感情怎么样?平时可有发现什么异常?”苏清凝问,她们每日跟春燕住一个房间,肯定知道得多一些。
“娘娘,我们平时跟春燕交谈不多,但是知道她有一些玉昭容以前赏的首饰,她曾经借我们戴过。”
另外一个人说道:“是啊,娘娘,春燕平时人还是挺好的,前些天知道我弟弟娶妻,还给了我二两银子,让我拿回家。她这样的人怎会得罪人呢。”
苏清凝听了她们说的,也不觉得这春燕像是主动惹事得罪人的,反而还对身边的人比较好,可是……谁会把她扔在井里呢,而且,她额头的伤那么重,也不像是她自己撞的。
“你们昨日可在辛者库?春燕是今早被发现在井里的。”苏清凝说。
“娘娘,我们昨日出宫回了家一趟,今早才回来,一回来就听到她们在说春燕出事了,我们才知道的。”
“舜华,你立刻去揽月阁把玉昭容叫来。”苏清凝见没有什么线索,想起春燕曾经在玉昭容身边伺候,把她叫来,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是,娘娘。”舜华应了一声,马上去了揽月阁。
到了揽月阁,舜华告诉玉昭容之后,玉昭容整个人愣住了。
怎么会?怎么会?春燕好好的就……虽然她偷了我的镯子,但跟在我身边几年,也没犯什么错,怎么就……
玉昭容赶紧平复了一下情绪,保持镇定,“舜华,我现在就去辛者库。”
玉昭容走得快,很快就到了辛者库。
玉昭容一见这么多人,章太医也来了,维持平静的心情。
“臣妾(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奴婢(奴才)参见玉昭容。”辛者库的人见玉昭容来了,行礼请安。
“玉昭容来了,春燕到底是服侍你几年的人,如今她没了,你去看看她吧。”苏清凝淡声说。
“是。”玉昭容走到春燕旁边,看着她满脸是血,曾经那个活泼的丫头,现在是……
“玉昭容,春燕在你身边那么久,你应该也赏过她一些首饰吧。”苏清凝问,但是知道一定有,跟她同屋的人都说了。
“是,臣妾以前的确赏过她一些首饰,娘娘怎么问起这个了?这跟春燕的死有什么关系吗?”玉昭容问道。
苏清凝闻言一笑,“本宫不知道有没有关系,但是不排除有人见财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