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嘴的糕点,柳儿连忙捂住嘴。人家是捂着嘴哭,她们俩是捂着嘴吃。
原以为小姐终于苦尽甘来了,结果……命苦的小姐呀!才过了这么两天好日子。
“呜呜呜……。”
隔壁的宋府也是乱成了一锅粥。
宋涛才把三个不成器的儿子拉回家,抄家流放的圣旨就到了!
他彻底慌了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知道祸事因自己而起,大哥却背了锅。
面圣!
“对,我要面圣。”
忙跪在地上同宣旨的太监打商量。
“劳烦庞公公帮忙通传一声,谋逆之事另有缘由,下官要面圣陈情,有劳公公。”
为首的太监一甩拂尘,轻蔑的笑了一声,“哼!你一个小小的京府通判……”他朝着皇宫的方向拱了拱手,“还想面见圣颜?不如去做梦来的实在。”
说完小腰一扭,起来就走,简直比宫里的娘娘还妖娆。
看来皇上早就盯上了忠勇侯府,他这是直接递了把柄给皇上。
他身后已经哀嚎一片,二夫人气的更是颤抖。
早上宋涛要休了她,她还苦苦哀求,还没等下笔就有人来报,说文儿还有另外两个小孽种在醉香楼折腾了一夜,都昏死了过去。
当时她还庆幸过。
可现在呢?
早知如此,还不如让他把自己休了,这会悔的肠子都青了,不顾身上的疼痛直接冲上去撕打宋涛,“你个天杀的,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宋涛的脸上瞬间多了好些血道子。
院子里已经乱成了一团,官兵们直接冲去库房,库房早已经空空如也,只剩下表面看到的这些摆件了。
早上听说失窃了,但没成想被窃的这么彻底。
大太监一点儿油水捞不着,面色极其难看,翘着兰花指咬牙切齿,“上枷锁,押入天牢。哼!”
大太监又回过头,“别忘了搜身。”
侍卫们个个淫笑着上前,直接上下其手。
宋涛的妾室们惊声尖叫,“你们干什么?”
宋涛被扣上枷锁镣铐了,看到这一幕他也只能无能怒吼,最后挨了两个嘴巴子,就不敢再吱声。
……
忠勇侯身受重伤无法行动,还是被禁军抬了出来,连个外衣都没有披。
泰安郡主见此情形,立即起身迎了过去,“侯爷?”她吩咐管家,“快去给侯爷拿件衣裳。”
程英杰有意刁难,“来人,给侯爷上枷锁。”
“程大人。”宋释起身,眼神中满是压迫,“家父征战多年,屡立赫赫战功,就连皇上也念其昔日之功勋。家父身受重伤,再上枷锁岂不是要了他的命?大人行事,当和圣意才对。”
泰安郡主气的直发抖,“我儿说的对,此等小事大人却诸多刁难,是否有失公允,与圣上之意不符。”
程英杰脸色十分难看,“流放之人一律不得着华服。”他只能咬牙恨恨的来了这么一句。
“不是华服,不是华服。”刚刚他并未阻拦,管家已经趁机把衣服拿来了,急忙替侯爷穿上。
即便到了大牢里要换上囚服,那游街这一段他家侯爷也要体面。
宋毅强忍着身上的不适开口,“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我宋毅对圣上忠心耿耿,纵遭流放,也不曾有丝毫怨怼。此番也多谢程大人了。”
程英杰简直气的想要当场杀人,他还没答应不上枷锁呢!
“程大人,大事不好了。”
“何事?”他不耐烦的回头,对着一脸慌张的士兵吼道。
“程大人,侯府的库房都是空的。”
程英杰审视的目光射向宋毅,“藏起来了?”早上报案的并没有侯府。
宋释抬眸看了他一眼,“堂堂武将之家,被人偷了库房,怎好意思四处宣扬?只能认了。据我所知,兵部尚书左府,威武将军府,库房也都失窃了,也并未上报。”合情合理。
程英杰拳头握了又握,的确。那两府都是武将之家,库房失了窃,也并未声张,当京兆府尹上门问的时候也是这个理由。
宋释眼神微暗,掩去眼里的潮涌,低笑一声。因为丢的不止是身外之物这么简单,有很多见不得人的东西。
“卸下身上所有贵重的首饰,都戴上镣铐,带走。”程英杰得赶紧回去复命。
至于宋毅,他的伤势的确严重。
五六月份的天气炎热不已,路上没有大夫,没有药,若是伤口化脓那就必死无疑了,还哪里用他再动手。
路知欢吃饱了,靠在柳儿肩头睡着了,她头上的值钱的发饰已经被柳儿拿了下来,现在她也要被戴上枷锁了。
一个禁军拿着枷锁走向她,“这还能睡得着?”他疑惑挠头,粗声粗气的吼道,“醒醒了?”
柳儿也尝试着把她叫醒,可是路知欢睡眠质量极高,吼都没醒。
那人就要伸手来拉,柳儿连忙呵斥道,“别碰我家小姐。”
宋释刚刚扣完枷锁,听到声音连忙回头,“住手。”他厉声阻止。
程英杰就站在一旁,“还当你是世子爷呢!”他抬手弹了弹他的枷锁,“你现在就是个阶下囚。”
宋释退后一步。
程英杰回头看过去,厉声催促那人,“带个枷锁磨唧唧的,快点!”
那人不再客气,一把推开柳儿,路知欢差点以头抢地,被那人直直薅了起来。
“嗯?”她强打着精神睁开眼睛,“知知困~”
睁开眼睛后,看到是不认识的人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哇,你好丑!”
那人:“……”
一瞬间脸色涨得通红。
院子里的人都憋不住想笑。
路知欢一句话成功把那人定住了。
连忙凑到宋释身边,小脸上还挂着泪痕,狠狠的眨了眨眼睛,挤掉了模糊的泪水。
看着枷锁问道:“呜呜呜……夫君,大家在玩游戏吗?”
程英杰听后哈哈大笑,“哟,堂堂世子爷竟然娶了个傻子,原来……好这口啊!哈哈哈!”
宋释面色当即冷了下来,“程大人,夫人这是天性纯善,当今圣上常讲的是以德服人,我劝大人还是谨言慎行的好。这门外的百姓可都看着呢!”
宋释根本不怕他如何,“大人这般言语实非君子所为,简直失了官德,不知道的还以为大人是在公报私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