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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两宋传奇 > 第2章 忠君报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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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费无极携普安、武连下山往终南山而去,阿长留下主持青城山大小事务。怡乐在三人离开之际闷闷不乐,总想哥哥们带自己去东京玩,可他们总说东京人多眼杂很危险,大人就是大骗子,糊弄自己。想到这里,跑到竹林,坐下来,望着鸟雀发起呆来。阿长走上前去安慰再三,这小子依然闷闷不乐。

一路匆匆忙忙,下了青城山,过了成都府,费无极与普安、武连直奔终南山,走了几日,一路上,但见许多人也议论纷纷,说北方女真人虎视眈眈,比契丹人还厉害,还说北方河朔有许多大宋官军在操练。许多兵丁都不情不愿背井离乡。

费无极与普安、武连走进终南山厅堂,就见张明远、扁头、子午、余下在议论纷纷,随即问道:“东京如何?目下可有什么讯息?”

“无极,你们来了,快坐,一路辛苦,喝茶,喝茶。”张明远神情恍惚,马上介绍开来:“看来我们要到东京走一遭。形势不妙!刻不容缓!”说话间,神色紧张,心神不宁,忐忑不安。

费无极随即追问道:“怎么了?快说。”

张明远娓娓道来:“无极,张觉之事,你恐怕难以忘怀。这女真人就怀恨在心,一目了然。我怕女真人会借机侵我大宋!故而想去东京走一遭,看一看。不知皇上目下如何决断。你们也知道,皇上也是一天到晚琴棋书画,哪里知道军国要务。”

费无极听了这话,心想,此去恐怕又是一场麻烦,何不让明远知难而退,就冷笑道:“明远师兄,我看你是多管闲事,自寻烦恼。”话虽如此,不过心下却心知肚明,此番的确形势危急,刻不容缓。但想起来朝廷所作所为就气急败坏开来。

张明远诧异万分,马上追问道:“何出此言?但说无妨。”

费无极气道:“‘海上之盟’皇上都不对你我去说,何况其它事。如若不是少林寺见到逃亡的萧勇、萧燕,我们如何会知道辽国大势已去,我们如何知道‘海上之盟。’纵然我们道听途说,可证实这传言为真,还不是萧勇、萧燕,皇上在东京御宴之时,只是问了英雄剑的事,哪里会告诉我们许多国家大事,可见皇上并不把你我当作挚友,你可明白?”张明远默然不语。

扁头见张明远、费无极这般光景,就尴尬一笑,马上看向外边,喃喃道:“阿长咋没来?俺咋没看到他?”

武连笑道:“阿长师伯他说自己要留下主持青城山大小事务,故而没来,怎么,扁头师伯想他了?”

扁头道:“想他做什么,俺只是随便问问。”

子午道:“想必女真人不会很快侵我大宋。”余下点点头,叹道:“他女真人把契丹人刚刚打败,还喘不过气来,如何会胡作非为,冒险树敌。”

普安、武连意欲参与子午、余下方才所言所语,扁头马上使个眼色,示意他们沉默寡言。

扁头马上笑道:“你们两个臭小子,党项人才是我京兆府的大敌。”

普安这才会意,叹道:“西夏目下没什么动向?”武连也明白过来,就摇摇头,笑道:“西夏好像很安静,没什么风吹草动。”

张明远道:“有种家军,西夏不敢轻举妄动。”

费无极不紧不慢,讥讽道:“种家军还不是要听童贯的,童贯还不是要听皇上的。种家军要打仗也好,议和也罢,皇上说了算。”

扁头冷笑道:“俺听说皇上最信任童贯。童贯大权在握,皇上很放心。”

费无极不由气道:“如何到处都是童贯?契丹人那边被童贯搞的一塌糊涂,出了馊主意,帮助女真人灭了契丹人,好家伙,我大宋北方还是有敌手。如何西北面对西夏,还是这臭名昭着的童贯。”

扁头气道:“蔡京给皇上灌药,这是迷糊汤,皇上越来越迷糊,就让蔡京一手遮天,欺上瞒下;高俅陪皇上蹴鞠,皇上玩的越来越开心,就让高俅掌管殿帅府,天下兵马由高俅瞎指挥。童贯长着一张能言善辩的嘴,说的皇上舒舒服服,皇上越来越舒服,就让童贯大出风头,一会带兵打仗,一会出使辽国。俺听东京小报这样说的。高俅派人查抄小报,有人偷偷带回京兆府几张,香客带到终南山上来了,俺昨晚看的,越看越生气,就用蜡烛烧了。”

张明远气道:“乱臣贼子,胡作非为。”

费无极神情肃穆,叹道:“师兄,我素知你对皇上颇有好感,好似亲兄弟。不过皇上毕竟是皇上,你们虽同年同月同日生,可毕竟身份有别,命运不同。”

张明远义愤填膺道:“我也没想到,皇上他变了,上次去恒山派抵达东京就感觉他变了,一直以为市井中人都胡说八道,没想到如今天下有变,近在眼前,不得不信。皇上如何变得我不认识了,实在不敢相信。”说话间,热泪盈眶。

子午惊道:“原来师父与皇上同年同月同日生?”余下神情恍惚,摇摇头,惊道:“不可思议。”武连道:“不敢想象。”普安瞠目结舌道:“匪夷所思。”

扁头道:“如若不是你自己说,俺们可不会多嘴多舌。”

费无极叮嘱道:“小子们,以后不可对外人去说,以免节外生枝,自寻烦恼,你们可记下了?”

四人素知费无极一般不会如此说话,如若不听,他就恼了,故而齐声答应下来:“弟子记下了。”

张明远道:“无极,我知道你不愿意,可我还是想去东京走一遭。”

费无极心灰意冷,叹道:“你别闷闷不乐,去东京一趟也没什么,不过我可事先告诉你,见了皇上,你多说几句,我就少说话了,或者我就不进宫了,一了百了。眼不见心不烦,意下如何?”

张明远一怔,神情恍惚,惊道:“你连皇上都不想见了?他也是身不由己,有些错误,莫非不可原谅?”费无极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一时语塞,默然不语。

扁头道:“还不如不去!既然到了终南山,就去东京走一遭,既然到了东京,如何不进宫。东京有许多皇上的眼线,你若不进宫,岂不自讨没趣?如若进宫一言不发,岂不自讨苦吃。世道艰难,无极,你不是最古灵精怪,巧言善变么?也最懂得处事圆滑么?如何就这般直来直去了,你变了?师哥俺一直以为明远才直来直去,没想到你费无极也这般,当年的费无极哪去了?莫非一个萧燕就带走了你的精气神了,你这聪明过人岂不可惜了?女真人不是还没打来么?如若有朝一日女真人真的打进来了,你难道要置之不理,坐视不管。这可不是师父当年的教诲,也不是你费无极的本心,是也不是?”说话间,义正言辞,一改昔日的玩笑模样。

费无极一怔,缓过神来,寻思:“所言极是,没想到扁头师哥对我目下心思了如指掌,不愧是辅佐明远的好师哥,跟在师父、师叔这么多年,果然有所见识,而且一语中的,令人颇为叹服。”

子午笑道:“当年的无极师叔,我感觉比目下要聪明过人。”武连道:“我家师父一直都聪明过人,只不过萧燕走了,他闷闷不乐。”

普安道:“师父的确闷闷不乐许多时日,自从离开少林寺回到终南山就一直闷闷不乐。”余下道:“闷闷不乐,为一个女人?有意思。”笑出声来。

扁头马上朝余下后脑勺轻轻一敲,凶巴巴道:“臭小子,没大没小。”

张明远语重心长之际,叹道:“作为大宋子民,不可胡言乱语。皇上再有过失,毕竟是皇上。无极,我素知你喜欢直言不讳。”

费无极道:“错了,我喜欢拐弯抹角,不过嫉恶如仇罢了。实话实说,我真不想去东京,也不想见皇上。如今天下大乱,黎民百姓就苦不堪言,免不了烽火燎原,金戈铁马,如之奈何?”顿时仰天长叹。众人也是感同身受。

次日,张明远、费无极和子午、普安、余下、武连一同下山,抵达京兆府,面见种师道。众人在府邸厅堂落座。

种师道叹道:“看来完颜阿骨打去世后,女真人翻脸不认人。那完颜吴乞买做了金国新狼主,我看他未必想挥师南下,来犯我大宋。”此言一出,众人诧异万分。

种浩道:“爹爹,这是为何?”

尹氏道:“老身看,官人所言极是,这新皇帝登基大宝,是完颜阿骨打的兄弟。你们想想看,完颜阿骨打的那些儿子们会怎么想?”

姚月道:“不错,听说完颜宗翰、完颜宗望、完颜兀术都不会善罢甘休。我看这完颜吴乞买也是迫不得已,被胁迫着挥师南下了。”

种容道:“如此看来,女真人也讲家族。真奇怪,为何这开国皇帝都要将皇位传给兄弟,而非儿子们。”

种雪道:“这道理很简单。其一,儿子们太小,比如柴荣。其二儿子们争强好胜,还不如让兄弟做皇帝。兄终弟及也是无可厚非,咱皇上也是兄终弟及,你们莫非不知道?”

种师中点了点头,道:“不错,如今金人大兵压境,燕山府又被郭药师这厮献给了女真人,如此反复无常的卑鄙小人,该千刀万剐。”随即握了握拳头,咬牙切齿开来。

种容劝道:“爹爹,不必如此。此去东京带兵打仗,还要谨小慎微,女儿盼你传来捷报。”

种师中道:“跟着浩儿,爹爹也放心了。就是马革裹尸,也安心。”

种容愣了愣,眼里带泪之际,马上伸手捂住种师中的嘴唇,不许他这样说。种浩轻轻拍了拍种容的胳膊,安慰再三。

张明远道:“没想到形势危急,如此迅雷不及掩耳。”费无极道:“可不是,我们从东京归来没多久。”

子午道:“师父、师叔,你们在面见完颜宗翰时,他都说了些什么?”余下道:“完颜宗翰说,再见就是敌人。”

普安惊道:“果然如此?”武连朝普安吐了吐舌头,开玩笑道:“那还有假,师父告诉我了,偏偏不告诉你,你欲哭无泪了,对吧。”

费无极道:“武连别开玩笑,如此紧要关头,不可胡闹。”武连只好低下头。

张明远道:“女真人的确是这意思,离开燕山府时,那完颜宗翰面带凶色,那眼神要杀人,好比一把匕首刺来。”

种师道一怔,捋了捋胡须,气喘吁吁,气道:“他们尽管来好了,拼了我这把老骨头,定要和金贼血战到底!”

张明远安慰道:“干爹不必如此动怒,我以为女真人开玩笑,没想到他们真会大兵压境,来势汹汹。”

费无极道:“现到如今,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尹氏轻轻拍了拍种师道的后背安慰道:“官人,你上了年纪,我看还是不去的好。童贯飞扬跋扈,蔡京权倾朝野。你去也是自寻烦恼,何必趟那浑水,就在家安心颐养天年。如若心烦意乱,可上终南山,到那豹林谷,便可寄情山水,聊以忘忧。”

姚月挽着种师道的右胳膊,叹道:“可是爹爹闲不住。”种容拉着种师中的左胳膊轻轻摇了摇,担心道:“爹爹,你也别去了。”

种雪近前道:“曹孟德说‘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我看爹爹和叔父闲不住。”种师中道:“还是雪儿最聪明。”种容闷闷不乐,笑道:“爹爹可不能偏心,女儿也不笨啊。”众人笑出声来。

张明远对金人围攻东京很是心急如焚,念及宋徽宗的安慰,愈加五味杂陈,便急道:“不知要不要带兵前往?”

费无极瞅了一眼张明远,见他如此紧锁眉头,早知道他心中在挂念宋徽宗了,便不紧不慢道:“干爹意下如何?”

子午伸手比划道:“金人来势汹汹,西军远水解不了近渴。”

武连冷笑道:“再说调度西军,还要枢密院,皇上不准也不成。”

普安道:“我看还是到了东京,再做计较。”

余下道:“有备无患,如若到了东京,金兵人多势众,又当如何?”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种师道捋了捋胡须,平心静气之际,站起身来,叹道:“这有何难,老夫去延安府招募人马,路过洛阳再招募一些。让人马在洛阳原地待命,静观其变。进可攻,退可守。如今姚家军和折家军,都和我种家军情同手足,如若老夫振臂一呼,他们自然随声附和。”

种师中笑道:“哥哥所言极是,我与明远、无极先去东京,凭着哥哥这么多年以来在西军的威望必会招募不少人马。兄弟在东京,与哥哥相会。姚古、姚平仲,折可求、折彦质,他们必会早作准备,策应我等。”喝了一口茶,惆怅无比。

张明远道:“好,我们明日出发。”费无极道:“路过洛阳再去祭奠一番永昌陵也好,还望太祖保佑我大宋逢凶化吉才好。”

种师道摆了摆手,叮嘱道:“明远、无极,此番不同昔日,形势危急。你们不必去了,干爹到了洛阳自会去走一遭,代替你们就是了。眼下你们不必在洛阳停留,可速去东京护驾。兵法有云‘兵贵神速’不可怠慢。”

种浩担心种师道年事已高,又多病,便担心道:“爹爹,要不孩儿一同前往,也好有个照应。”

种师道摆了摆手,叮嘱道:“为父去去就回,如若你走了,家里可没男子汉大丈夫了,你娘也年事已高,还有姚月、种容、种雪、嵬名白云。眼看种容和白云肚子越来越鼓了,老夫还要回来抱孙子,抱孙女。浩儿,你还是留下来为好。明远和无极去就足够,再说溪儿也在东京。至于到洛阳,有你和顺哥哥就够了,他跟随老夫在军中多年,有些事情,他知道。你不必挂念,你小子快要当爹了,好好照顾一家人,便是你眼下最重要的一件大事,你可明白?”种浩点了点头,笑容满面。

种师中道:“哥哥,莫如我和你一起进京勤王,你意下如何?”不免担惊受怕,毕竟种师道大病初愈,年事已高。

种师道爽朗一笑,再三劝道:“如今西军都在边关,上次伐辽兵马锐减,士气低落。哥哥先去招兵买马早作准备,你到边关按兵不动,等朝廷下令再做计较。西夏乾顺那边,不得不防,朝廷自有打算,东西南北各面总管都会云集东京勤王,我种家军不能都去,赔光了家底,如何应对党项人?”

种师中这才明白过来,欲言又止。张明远和费无极对干爹种师道这番话很是佩服,皆心悦诚服。种浩也点了点头,默然不语。

尹氏叹道:“好了,你们此番要远征,要小心行事。以逸待劳本是我大宋所作所为,偏偏金人围攻东京,我大宋要长途跋涉去对战金人,想想看,实在不堪入目。如今方知东京无险可守,如若当年太祖西迁长安定都,恐怕金人想来,也要冥思苦想一番才是。在东京,那是一马平川,被敌围困。到了长安,我大宋可关门打狗。”众人会心一笑,都佩服的无以言表。计下已定,众人早早歇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