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雕塑居然是左以右?
卿狂顿时懵了,明明他们来之前她看到这守望崖上的雕塑就是眼前这女子的,怎么此时却成了左以右?
卿狂仔细端详着对面悬崖上左以右的雕塑,雕塑同样是站在之前蛇女雕塑的位置,而且动作也是一致,都是眼睛望着悬崖底下,雕塑五官非常精细,清晰到就连左以右那褶皱痕迹都一清二楚,简直是……栩栩如生!
“你看到苏烈了么……”
蛇女的声音再次传来,紫色的蛇尾摆动,蛇女又凑近卿狂,那双独特的眼睛也一瞬不瞬的盯着卿狂,无比认真,似乎真的在渴望一个答案。
苏烈是谁?
卿狂脑海瞬间划过有关于守望崖蛇女的诸多版本故事,而那些故事里都有两个特点,蛇女父母,以及一个人类修炼者!
很显然这蛇女此时问的应该就是那个人类修炼者,可是这蛇女浑身上下一点活人的气息都没有,除了感受到阴森冰冷,这蛇女倒显得没什么攻击力。
只是她到底该不该去理会这蛇女,这一切看上去都古怪极了,卿狂有些拿捏不准,但是她感应到,这条蛇似乎没有什么攻击性。那么她也就可以无视蛇女的话,继续离开了。
那个姓吕的一定也回了绝罗门,她得抓紧时间把这件事给处理了,她在绝罗门的时间已经太久了,这对她来说非常不利。所以无论是抢夺遮天镜也好,还是逼问丹书铁券也罢,她都必须快速解决。
打定主意,卿狂飞快的扫了眼这个一头漆黑长发的蛇女,不知为何,她在蛇女身上感觉到悲凉的气息,正当卿狂踏上两相望梯桥时,身后再次传来蛇女的声音。
“我问你……”
只是这次,她的声音如同骤然下降的天气,说变就变。
“见过苏烈没有!!!”
随着蛇女的话音落下,她的那双独特蛇瞳蓦地睁大,整个人气息陡然攀升,那紫色的蛇尾疯狂甩动着,整个守望崖峰顶都开始剧烈摇晃起来。
守望崖如同地震一般,卿狂站在两相望梯桥之上被左右摇晃,她紧紧抓着扶梯,感受着守望崖底下的寒风阵阵吹来,卿狂忽地想起了绝朗他们说的净化之地,她心头一凛,这个蛇女说变就变,暴怒之中的蛇女简直堪比大君王境界,再这么摇下去她非得掉下去不可:“停下,停下!”
巨石滚落,守望崖上一片动荡,蛇女对卿狂的要求仿若未闻,仍旧疯狂的甩着巨尾,那蛇瞳更是睁圆,她一头如瀑布一般的长发皆扬,不知何时她张开双臂,修长惨白的手臂之中聚拢着一团紫色的光芒,如果她释放出去,这两相望的梯桥定然会断,到时候……
“苏烈!苏烈!苏烈!!!!”
蛇女嘴里只重复着这个名字,随着她呼唤的声音越大,整座山峰摇晃的也越大严重,悬崖绝壁之上纷纷滚落巨石,大片的岩石塌陷下去,砸在峭壁之上,发出巨响。
最后只听到一声细微的咔嚓声,两相望梯桥那本就脆弱不堪的梯桥顿时如同裂开的玻璃,那裂痕疯狂蔓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在卿狂脚下绽放,如同一朵朵连接在一起的花朵。
再这么下去非得被这疯女人玩死不可,卿狂催动灵力想顺着完好的梯桥处飞掠过去,可是随着梯桥的裂开,守望崖底下净化深渊的作用越强,卿狂在半空之中灵力骤然下降,显然是不可能凭借飘逸的身法飞掠到对面了。
“你告诉我苏烈是谁,我想想我是否认识。”卿狂打算先安抚下暴动的蛇女。
“苏烈……”蛇女听到这两个字顿时安分不少,只是那浑圆的蛇眼还未收起,大而迷茫的望着这空荡荡的守望崖,望着剔透的两相望梯桥,喃喃道:“他是守卫军,是我的将军……苏烈,苏烈!!”
说着,蛇女眼看着仿佛又受到刺激一般仰头咆哮,声音尖锐而歇斯底里,包含了强烈的感情在其中,回荡在这座空无一人的守望崖。
“也,也许我见过他!”卿狂脚下的裂痕越来越多,她几乎要怀疑下一秒这两相望梯桥就会彻底粉碎,她也会跟着这座桥一起掉下守望崖崖底里去。
“你似乎很爱他,能跟我说说你们的故事么?”卿狂想着,这蛇女既然这么在意这个叫苏烈的,那么多跟她谈谈苏烈,也许能够分散她的注意力。
“爱?”蛇女果然再次安分下来,却好像又被一个字眼弄迷糊了,不断重复这个字:“我爱苏烈?我爱他?”
似乎是想起了某些片段,蛇女蓦地发出一声冷笑,眼神也如同淬上毒的箭:“我那么爱他,可他却欺骗了我!”
蛇女说着,居然也跟着上了两相望梯桥,这可把卿狂吓得不轻,耳边碎裂的声音越来越响,可蛇女却好像没有听到一样,那条不安分的蛇尾犹在摆动,撞击着发出更加强烈的裂痕。
“他说他跟那些人类不同,与神不同,他说他无家可归,他说愿与我长相守望崖不离不弃……”
你曾说弃了功成名就随我隐姓埋名,可我却见那满口谎言难辨真假。这座守望崖就是你那些荒唐的见证,让我再也不相信任何人。
“我救了他,不顾整座蛇山的反对,我们在一起,在这里称王。他修为不够,我为他闯疆域,寻灵药,我们一起修炼,在这座山峰,哪里都有我们的身影……”
“我一切都给了他,却不想只是一场笑话……”
因为爱,他开口,她什么都给了,直到有一天,那个她深爱的人眼眸深深,无比深情的拉着她手,在她耳旁轻轻的说。
“把你的心给我吧……”
于是她就真的给了。
犹记得那张冰冷的石床,他拿刀在剜,眼神那么的迫切,可是嘴里却仍旧在说着情话。
蛇女无心,他便成了蛇山的王,很多人跟她说那个人类的虚情假意,要她别去轻信,可是她连心都给了他,哪里还听得下旁人的话,也并不是她蠢,而是相信他。
只是她的相信终有一天兑换成了金戈铁骑,浩浩荡荡的踏平整座蛇山。原来那个她在山脚下救下来的白面书生,却是个统帅大军的将军。
好一招卧薪尝胆,苏烈,我只问你,从始至终,你可曾爱过我半分……
无人回答,她的问题随着劈开的蛇山,成了这遥遥无期的守望崖峰,苏烈,千百年来,我的心脏,你用得可好?!
“苏烈……苏烈!!!”
她要拿什么去弥补,这两座守望崖之间的距离。
蛇女剧烈起伏,两相望梯桥愈发震动,直到它承受不住应声而碎,伴随着蛇女愤恨的长啸,终是倾塌破碎,纷纷扬扬地洒向守望崖崖底。
卿狂眼疾手快,在梯桥破皮之际堪堪抓住扶梯,悬挂在半空,她吞吞口水,不敢去看那云烟氤氲的悬崖。
耳旁呼啸的狂风仿佛在兴奋的邀请卿狂,卿狂暗骂一声,又伸出一只手将犹连着守望崖的半截扶梯牢牢抓紧。
“苏烈,别怕……”
蛇女的声音幽幽从卿狂头顶传来,她俯瞰梯桥底下悬挂着的卿狂,仿佛没有看到这天崩地塌的一幕一般,她的眼里只有她的苏烈。
“该死,我不是苏烈!”卿狂愤愤。
“别怕……那底下,都是你的人啊。”蛇女仰头哈哈大笑,那笑声回荡在整座守望崖,最终她身下的梯桥也咔嚓一声破碎,蛇女身躯一斜,随着裂开的梯桥掉下。
梯桥粉碎蛇女掉落的刹那,伸手抓住了卿狂的脚踝,两人就这么悬挂在半截扶手上,苦苦支撑。
“你个疯女人,快放手!”卿狂简直无语,她还没来得及开心,这蛇女竟然神魂颠倒到这种地步,居然死也要拉她垫背。她要不要这么倒霉,淮罹你给我出来,我保证不弄死你!
脚踝被蛇女抓着,悬崖底下的狂风肆虐而来,卿狂暗暗咬牙:“对不住了!”
她并指如剑,挥出一道剑气斩向蛇女,蛇女被击中,手臂松懈下来,随着倾塌的山石与梯桥碎片掉落悬崖底下,卿狂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
艰难的从梯桥爬了上来,卿狂小心摸索着几乎可以说是爬过了两相望,她一下扑倒在守望崖对岸,仰天大口喘气:“淮罹,你个天杀的!”
“这也能怪我?”直到此时,淮罹才从魔兽空间里飞出,仍旧是迷你的小蓝鸟模样,它落在卿狂脑门上,毫不客气得道:“这明摆着是陷阱来着,你居然看不出来!”
卿狂闻言顿时一凛:“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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