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妍美滋滋的盘腿坐在地上抚着北琴,那低沉如珠的音色却反映出她此刻内心是多么的欢愉。
在她看来现在宫里是越乱越好。
只有越乱,她才越有机会为自己,和儿子筹谋。
就是皇上始终不立储君这件事情她有些着急。
眼看年龄合适的几位皇子愈发的出色,她就想要再快一点。
“主儿,听说那庆嫔是彻底不能生育了。”
“呵呵,一个贱人,有什么资格给皇上生皇子,与本宫的儿子竞争。”
不知道是谁透露给金玉妍的消息,说是皇上那晚召见卫嬿婉就是为了商定储君一事。
要不然她也不至于变的急不可耐。
“那五阿哥再优秀又能怎么样,还不是排在我儿的后面,对了,事情都办的怎么样了?”
“主儿放心,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得到那边的回信。”
“那就好,若是我儿真的成了,今后玉氏就是他和本宫最大的助力。”
“是不是助力本宫不知道,不过嘉贵妃的美梦可是注定要落空了啊。”
金玉妍猛地抬起头,看向从门外走进来的卫嬿婉,一脸怒意的呵斥道,“谁放她进来的!给本宫轰出去!这里不欢迎你这个小贱人!”
卫嬿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嘲讽道,“嘉贵妃,这里没人能拦着本宫,你猜猜,本宫为什么能进来?”
此时的卫嬿婉极其嚣张,甚至在金玉妍的面前连一声臣妾都不说。
金玉妍从地上起身,冷声道,“你来做什么?”
卫嬿婉环视了一圈,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有件事,想让嘉贵妃明白。”
“什么事!”
“你的身世。”
金玉妍不屑一笑,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水喝了起来。
“呵,本宫的身世?那自然是玉氏贵女,还用的着你来说?”
卫嬿婉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件,叹了口气,“欸,这封信件是玉氏王爷写的,前些日子送到京中,皇上特意——”
话未说完,卫嬿婉便手中一空。
站在她对面的金玉妍迫不及待的打开那封信件就要看。
“提醒你,早点有个心理准备,里面的内容你未必喜欢看哦。”
金玉妍冷哼一声,不以为意。
然而,当她看到上面的内容时,整个人石化在原地,眼睛瞪的极大,甚至翻来覆去就那一张纸翻看好几遍。
“胡说!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是不是你仿照王爷的字迹写信来糊弄我!”
金玉妍还在强撑着,王爷的字迹她很清楚,这根本不可能是别人临摹的,可她就是不想承认。
卫嬿婉注意到金玉妍拿着那张纸的手都在忍不住颤抖,好心规劝了一句,“玉氏那边主动跟皇上澄清你的情况,原来一向看不起本宫出身的嘉贵妃,竟然只是一介孤女。”
“胡说!你竟然敢造谣本宫的身世!本宫定要告到皇上那里去!”
卫嬿婉看着眼前状似疯魔般的女人,好心提醒了一句,“上次玉氏王爷进京被皇上责罚,离宫时,你身着里衣,连鞋子都没穿,不顾形象的跑在宫道上被许多人看见了,皇上早就觉得你不对劲了。”
由于继后带头怀了别人的孩子,所以弘历私下对每个女人都做了一定的调查,以免再出现这种情况。
果不其然,真就被他查到了些什么。
他的这位嘉贵妃藏的怪深的,这么多年只是把他当成了向上爬的工具,甚至自己只是负责提供种子的。
这么一想,弘历怎么可能不气。
他想好了,这次借着卫嬿婉的手,彻底将后宫中那些对他不真心的人全都处理干净。
大清在他的治理下井井有条,海清河晏,这是他的皇阿玛,皇祖父都没有达到的高度。
以后自己再选妃子,完全可以忠于本心,不用受到他人的束缚。
这才是一个帝王应该有的合理合规合法的权益!
“呵呵,你别以为用皇上就能吓唬到本宫,本宫不信!”
卫嬿婉真的挺佩服金玉妍的,明明心里已经很清楚了,还能嘴硬成这样。
“你不是心里已经有数了么,何必呢,玉氏王爷的字迹你应该很清楚,更何况,临摹王爷的字迹伪造这么一封信件,于本宫而言,只有坏处,可没有好处。”
金玉妍瞪着卫嬿婉,眼里跟要喷火一般,但是她却又不得不承认,卫嬿婉说的没错,顿时,她那紧绷的肩膀一时耷拉了下来。
“说吧,你来是做甚。”
“给你两个选择,一是离宫回你的玉氏,二是和咱们的继后一样,保留品级,终生都不得离开你的启祥宫一步。”
听到这两个选择的金玉妍直接气笑了,她将手里的信纸扔到空中,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疯子,哈哈哈哈,你真是个疯子,这两个选择可真有意思,哈哈哈,王爷都说了本宫与玉氏无关,还回哪门子的玉氏,回去就是废棋一枚,你以为本宫还能活着?你以为本宫是傻子么,只要能活着,当然还有的是机会!”
“看来你的回答是第二个选择。”
说完,卫嬿婉起身就要离开。
然而下一刻,她的手却被金玉妍从后面抓住,对方咬着牙,恶狠狠道,“说了这么多,你呢?你这个小贱人总不能坐收渔翁之利!”
卫嬿婉低头看向金玉妍死死抓住自己胳膊的手,面色不改的将她的手掰开,正色道,“托您的福,这个炩妃是做不成了。”
金玉妍愣住了,她没想到卫嬿婉回答的会这么利索。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啊好!本宫还以为你能继续往上爬呢!没想到最后连本宫都不如!哈哈哈哈……”
卫嬿婉没有继续停留,直接走出了启祥宫。
启祥宫落锁后,听旁人说,那里接连几天都传来哈哈大笑的声音。
四阿哥路过启祥宫,想进去看望自己的额娘都做不到。
宫里的老人越发少了啊。
下一个,则是翊坤宫。
卫嬿婉看了眼身旁的进忠,最终吩咐门口的侍卫打开锁,朝着里面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