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一声尖锐的猫叫响彻整个房间。
李达海缓缓倒下，腹部被刀子划开，内脏和肠子混合着血流了出来，就如同被他杀害的那些猫一样。
而眼前李明哲的魂魄迅速化作一团黑雾，黑雾中跳出一只奶牛猫，缓缓走到李达海面前。
“布布！我为你报仇了！”
此刻李达海还没死，但奶牛猫一爪子下去，他必死无疑。
就在这时，真正李明哲的魂魄出现了。
“住手！”
李达海听到儿子的声音，努力地转过头，向他伸手：
“儿……儿子……”
李明哲含泪跪到父亲面前，眼泪顺着脸颊落下，滴到地上时瞬间化作灰烟。
“爸，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我不该把那只流浪猫带回家，都是我害你变成现在这样的！”
再一次看见儿子，李达海忍不住呜咽起来，他不顾腹部的伤，试图伸手去抓住李明哲。
可他的手却从李明哲的身体中穿过，触感阴冷冷的。
“儿子……”
他知道，儿子已经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李明哲向着猫妖磕头：
“求求你了，放过我爸吧，他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我，误导你杀了别人的也是我！”
当他说出这句话时，陆清和顾西城出现了。
“死在学校里的那个人是谁？尸体又去哪儿了？”陆清问。
“你们是谁？”李明哲顿时慌了。
猫妖则是警惕地看着他们：
“下午的时候我见过你们，你们是故意引我来杀李达海的！”
陆清也没否认。
“李达海用残忍的手段杀了那么多无辜的生灵，他死是应该的！”
听到这话，猫妖敌视的眼神才收敛许多。
“见过那么多人类，也就你说的话比较公平！”
“人杀了人便要死，杀了猫却不用死，都是世间生灵，人类凭什么高高在上的认为他们比我们高贵！”
“我就是不服，李达海杀了那么多猫，还杀了布布，我怕主人伤心，都没敢把它的尸体带回去。”
李明哲急忙解释：
“对不起！我爸是因为我被猫抓感染而死，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
“你要报仇就找我吧，求求你放过我爸爸！”
“父债子偿，你以为你能逃得过吗？”
猫妖正要对李明哲动手，却被陆清拦住：
“我允许你杀李达海报仇，但李明哲是无辜的，他已经死了，你难道想让他魂飞魄散吗？”
“他们父子俩都魂飞魄散也抵不过布布的命！”奶牛猫炸了毛，神情凶恶。
它流浪这么久，被人追打过，被狗欺负过，被猫贩子卖过，自出生以来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直到那天，它闻到了肉味。
是一个女孩在用猫罐头悬赏找一只走丢的笨猫。
它吃了猫罐头，很快就把那只笨猫找了回来。
就在它要离开时，女孩却叫住了它，还问它愿不愿意跟她回家，做她的孩子。
它很诧异，像它这样又脏又瘦的流浪猫竟然有人不嫌弃它，还要养它。
跟女孩回家后，它过上了有吃有喝的幸福生活。
主人并没有因为它是捡来的就不关注它，反而经常带它洗澡，给它治病，精心布置新的猫窝。
它很高兴，也很感激。
布偶也没有因为它分走了主人的宠爱就欺负它，反而整天粘着它。
要不是绝育了，它现在跟布偶妹妹可能已经有孩子了。
不过没关系，主人养不了那么多，那它就跟布偶妹妹做一对丁克夫妻。
可这样美好的生活都被李达海破坏了。
布布不是自己跑丢的，而是被李达海抓走的。
它贪吃了些，李达海只用一根猫条就把它骗走了。
等奶牛猫找到布布时，布布已经被开膛破肚，皮都被扒了下来。
它伤心极了，也恨极了。
这些恨意竟让它从一只普通的猫变成了猫妖。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成了妖怪后，它能为布布报仇了。
可它万万没想到李达海竟然没死，李明哲将别人伪装成了李达海，做了他的替死鬼。
要不是陆清说，它还被蒙在鼓里。
奶牛猫虽然癫了点，但它讲道理，陆清是它的恩人，它不会对恩人下手。
“你让开！我今天一定要杀了这对父子俩！”猫妖怒道。
陆清眉头微紧：
“都说奶牛猫癫，这话还真不错！”
“牛奶，你这样胡乱杀人，天道要是降下惩罚，你能担得住吗？”
猫妖：“无所谓了，只要能为布布报仇，就算是死我也心甘情愿！”
“那你有想过你的主人吗？”
提起主人，猫妖神情一滞。
陆清见有戏便继续道：
“你的主人在短时间内失去了两只猫，你想过她会有多伤心吗？”
“李达海活不了了，布布的仇你已经替它报了，你要是就此收手，雷公降罚的时候我可以替你求个情，最多让你打回原形，你还可以做一只普通的猫，陪着你的主人好好生活。”
“但你如果非要杀了他们俩，那我也救不了你。”
猫妖眼中闪过纠结之色。
“牛奶，你想想你的主人对你有多好，为你付出了多少精力，你忍心看着她难过吗？”
想了好久，猫妖终于还是放弃了。
“好吧！我听你的，不杀李明哲，但李达海必须死！”
陆清看向已经几乎没有气的李达海。
腹部被剖开，五脏六腑都受到了感染，就算现在送医院都来不及了。
“放心吧！他活不了的！”
“你先回去，我过会儿会去找你的！”
猫妖微微点头，随后便从窗户离开了。
李达海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想再多看李明哲几眼。
李明哲跪在陆清面前哀求她救救李达海，可陆清也只是摇摇头：
“作恶多端，他的阳寿已尽，谁也救不了他！”
“你还没回答我，被你拿去当替死鬼的那个人是谁呢！”陆清问。
李明哲含泪回答：
“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他经常在网上发布虐猫视频，手段残忍，你随便查查就知道了。”
“我发现有只猫妖盯上我爸爸后，就一直想办法，但我打不过它，就只能找替死鬼。”
“我把那个人弄过来幻化成我爸爸的模样，想着奶牛猫以为我爸爸死了，应该就不会再盯着他了，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
李明哲看着李达海苦笑：
“或许我跟爸爸命中注定都不得好死吧！”
陆清微微点头：“这样就说得通了！”
猫妖杀人后逃离现场，李明哲怕被它发现死的不是李达海，所以就把尸体弄走。
“那尸体被你藏哪儿去了？”陆清问。
“就在那个人的家里！”李明哲麻木地回答。
顾西城打电话给老哥，通知他去找受害者的尸体，并让人过来这里收尸。
李达海终于还是咽了气，陆清将他的魂魄和李明哲一起打包送去了地府。
是非功过自有地府判官评说，她现在要紧的任务是去找奶牛猫。
这猫没有经过修炼突然变成了妖怪，肯定有原因，她得去瞧瞧，顺便向雷公求求情，别把这小家伙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