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发被汗水打湿,殷离眼尾发红,呼吸紊乱。
秦罗敷不知道给他喂的是哪一种合欢散,无论他如何运功都逼不出来。
身上的捆仙绳也没力气解开,他用不了手,仅凭本能摩挲。
可是,身上那股热意怎么也消退不下,反而越来越强烈。
“哈……”
眼泪滑落下来,纤长的睫羽染上湿意。
衣物的\/摩\/擦\/声和喘\/息\/声混杂在一起,黏\/腻\/而\/潮\/湿。
汗水从脖子滑入锁骨,汗津津的,他咬住唇,将低吟压入喉咙。
他从没像今日这般狼狈过,整洁干净的衣服也如同被\/蹂\/躏\/过一般。
殷离又羞恼又委屈,秦罗敷就这样将他丢在这个荒郊野外的地方。
不敢想象被人看到,会是如何难堪。
可是,心里怨归怨,恼归恼,他却不会真的怪秦罗敷。
他喜欢秦罗敷,喜欢她给的一切,无论是疼痛还是欢愉,都甘之若饴。
在这种疼痛之中,殷离甚至能品味到一丝浓烈的满足。
当情欲涌来的时候,身体的反应有些令人难以启齿。
魔蛇一族重欲,在魔域的风评并不好。
相对而言,殷离是特立独行的,没遇到秦罗敷之前,他的脑子里只有打打杀杀。
本就很少关注自身的欲望的人,被如此强烈的药效控制,整个人茫然无措至极。
奉盈赶到的时候,便看到殷离狼狈不堪的跪坐在地上。
他的身上都是汗,额发被汗水洇湿,紧贴在通红的脸颊,眼眶还带着水光,莫名的可怜。
一帮魔域的人都没看过这种场面,纷纷僵住原地。
看着王储这状态,不得了啊。
一群男人无措得不知道该不该上去,眼睛也不敢四处乱瞟。
奉盈一咬牙,连忙上去,将他身上的捆仙绳解开。
然后把一件衣服披到他身上,“离哥,你没事吧?”
殷离浑身无力,轻轻摇头。
奉盈搀扶着他,“我们先回去。”
秦罗敷离开后便朝着容微和容怜所在的方向赶去。
没走多久,便遇到了同样寻找过来的容怜。
救下容微,从他嘴里得知,他们遇上殷离后,他便一直惶惶不安,生怕秦罗敷因此受到伤害。
一路赶过来,片刻都不敢耽搁。
如今看到她,提着心才算放下。
容怜眼眶微红,扑过来紧紧抱住她,“阿秦,……”
他抱得很用力,秦罗敷呼吸都觉得有些困难,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我没事。”
容怜这才点头,稍稍松开一点。
但是面上的愧疚之色,怎么也挥散不掉,“是我没用,我应该拖住他的,对不起,对不起……”
他无助又仓惶,眼睫颤动间,似乎带着湿意。
秦罗敷安慰他,嗓音温和,“这不是你的责任,不要自责,你做得已经很好了。”
容微是和容怜一起过来的,看着他就这样和秦罗敷抱在一起,神情微怔。
但是很快就恢复神情,在一旁默默站着。
容怜还是很自责,手指紧紧掐住掌心,“我不应该让阿秦陪我来望江城,这样就不会遇到殷离,阿秦也就不会有危险。”
“不要这样想。”
秦罗敷哑然失笑,没想到他居然想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
“殷离一向阴魂不散,他们魔域一定是察觉到什么,所以特意前来望江城打探,只是我们恰巧运气不好,正好撞到他。”
她太过温柔,容怜埋首在她的肩颈,心里柔软的想要落泪。
容微听着听着,越来越不对劲。
感情他们几个认识,而他才是那个扯进这段复杂关系,遭受无妄之灾的冤大头。
想明白一切,容微心里五番杂味。
看着那边的两人,都觉得碍眼起来。
安抚好容怜后,秦罗敷便提议回天衍宗。
容微自然没有任何异议,他怕在这个地方再多待一会儿,又被不知名势力给绑起来。
殷离被搀着回来的事情,瞬间惊动了殷槐祾。
他以为殷离受了重伤,带着几个侍从,风风火火的来到未央宫。
里面只有殷离的几个心腹,和一个头发花白的魔医。
此时,那个魔医的手正搭在殷离的手腕上,替他诊脉。
他面色怪异,久久不言。
殷离靠在床上,面无表情。
殷槐祾大步走近,“他怎么样?”
魔医恭敬的行礼,而后有些欲言又止。
殷槐祾不耐烦,“有话直说。”
魔医低下头,额头冷汗直流,“……王储食用太多合欢散,身体吃不消,需要静养一段时间……这些时日还需克制一些。”
殷槐祾头脑发懵,不可思议极了,显然没想到是这么一回事。
他惊诧出声,“你吃了合欢散?”
这是吃了多少,居然被人抬着回来。
殷离去望江城办事他是清楚的,按照他的性子,半道拐去见秦罗敷并不是稀奇的事情,也只有秦罗敷能让他吃亏了。
殷槐祾啧啧称奇,“秦罗敷把你当牲口啊,居然给你喂那么多。”
他嗓门大,音量也不收着。
宫殿里的侍从,低眉顺眼,都低下了头。
殷离面色难看,“你闭嘴!”
殷槐祾看着他,非但不生气,反而略感惊奇。
真难得,殷离天不怕地不怕,居然也会害羞。
他挥挥手,“你们都先下去。”
宫殿里的侍从离开后,就只剩下殷槐祾和殷离二人。
“你被奉盈那几个带回来,我还以为你受了重伤,没想到啊……”
殷离不想理会他,但殷槐祾一直在他耳边提这件事情,他恼怒将枕头砸向他。
殷槐祾见他生气,脸上的神情也收敛起来。
“怎么样,这次前去可有得到什么消息?”
“灵域有意和修真界合作,这几天都在天衍宗。”
殷离想起容怜,就恨得牙痒。
殷槐祾面色微沉,“灵域还真是老谋深算,把我们当成傻子来耍。”
他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看向殷离,“这事我会和那群老家伙商量,你就不用插手了。”
殷离一遇到和秦罗敷有关的事情,就变没脑子,殷槐祾不放心将这件事情交给他。
他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太恋爱脑。
偏生吃了那么多亏,也没有一次是长记性的。
殷槐祾劝也劝过,骂也骂过,还能说什么,笑一下就算了。
殷离显然也不在乎,他依旧沉浸在今日的事情之中。
甚至在思索,下次该以什么样的理由去和秦罗敷见面。
殷槐祾心里想着灵域的事情,并没有待太久,象征性的说几句体己话,就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