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泡书吧小说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离开此地后,吕凌帆距离云清宗分部不过数百里之遥。

他向西南而行。

两日脚程,对于吕凌帆而言,不过是片刻的休憩与调整。

在这两日中,他借助诸多天材地宝,使得原本枯竭的白玉气海中的灵力储备得以迅速恢复。

当他踏入眼前这座城池时,不禁被其规模之宏大所震撼。

这座城池,堪称南郡百城之冠,其巍峨的城墙、高耸的楼阁,都彰显着它的不凡地位。城门前,一块巨石矗立,其上镌刻着三个苍劲有力的朱笔大字:塑水城。

吕凌帆向守卫递交了身份证明,得以顺利踏入这座城池。

然而,刚一入城,他便察觉到此城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古怪氛围。

起初,他疑心是自己听错了,但细细回味之下,果真辨别出四方皆有呜咽啜泣之音,如泣如诉,令人心生寒意。

他抬眼望去,只见街道上下悬挂着百丈白布,绵延不绝,仿佛一片无尽的白色海洋。满城民众皆身着白衣缟素,面容悲戚,整座城池都被一层厚重的哀伤所笼罩。

吕凌帆行走在街道上,路遇的行人无不唉声叹气,失声痛哭。

他心中暗自嘀咕,不知这究竟是何种缘故,使得整座城池都陷入了如此深沉的悲痛之中。

他本欲上前问询缘由,却忽闻耳畔传来阵阵哀乐之声,唢呐鼓声齐齐震响,越发靠近。

他循声望去,眼前赫然出现了一支规模近千人的浩浩荡荡的队伍。

他们身着丧服,面容凝重,正缓缓前行。

队伍中,有人手持灵牌,有人捧着鲜花,还有人抬着沉重的棺椁。那棺椁之上,覆盖着鲜红的旗帜,上面绣着繁复的图案,彰显着逝者曾经的地位。

见这外来青年面露疑惑神情,一旁同样身着丧服的大娘忍不住开口告诉吕凌帆缘由。

原来,沧莹大陆前线战事如火如荼,已经失去了六州疆土。

而这座位于大陆最南端的塑水城,虽然按说还算安全,但其城主为了为北方战时提供助力,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奔赴前线参战。

这位诸事亲力亲为、爱民如子的好城主平日便深受百姓爱戴,他的英勇和决心更是让全城百姓敬仰不已。

然而,此去一战,却是悲壮无比。

连同城主在内,他的四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却全部战死沙场。

这一消息传来,全城百姓无不悲痛欲绝。他们今日自发地为这位伟大的城主和他的子女送行,故而有了今日这满城缟素的浩大葬礼。

吕凌帆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他忽然想起了常道豪,那个曾在渊渊大陆禹城中呼风唤雨、同样深受爱戴的常城主。然而,此人昔日毕竟想要谋害自己的性命,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推衍可能性。

因而吕凌帆对常道豪实在没有什么好感。

如今看来,世道不公,王朝腐朽,外地来犯,四方战乱。这般时局之下,没人能够给出公道。

他望着眼前这支浩浩荡荡的队伍,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尽早联合一切力量,清算怨流军,以此让更多人得以幸存。

与常凤鸣大战过后,吕凌帆对青掌的领悟似乎又深刻了几分,隐约间有突破的迹象。他心中明白,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自然不肯轻易放过。

于是,在城内随意寻了一处僻静的角落,他闭目凝神,继续修习青掌。

在感受这天字号功法时,吕凌帆深知功法的提升途径主要是炼心。

天字号功法夺天地造化,为世所不容,因而才拥有了毁天灭地、破坏秩序的力量。想要将天字号功法彻底修成,必须破除心魔心障,拥有坚韧不拔之心,方能夺天时、抢天机,不被大道规则干扰灭除。

潜心钻研之际,吕凌帆沉浸其中,不知不觉间便出神,重新回到了昔日那片领悟空间中。

他的脚下、身前四处,尽是空间碎片,稍有不慎便会擦伤肉体,鲜血直流。

几乎一瞬间,领悟空间的四处,有无数心魔梦魇出现。他们都是吕凌帆十年来所见敌手的幻化,海上巨鲸、禹城黑伙、袁赫、胡方旋、白淙淙、姜箜篌、雨夜魔……无一例外。有些吕凌帆甚至喊叫不出名字的家伙,都化作心魔拦路,他们聚积四处,好似怨念极深的冤魂野鬼。

面对这四方冲杀来的恶鬼,吕凌帆并未迟疑。

他抬掌起势,唤出那尊青金巨掌,犹如排山倒海般层层镇杀。

大片血雾扬起,成片虚影消散,巨掌连并轰碎吕凌帆周身层层空间碎片,为他辟开了更大的生存空间。

然而,当吕凌帆将曾经过往的强敌系数扫落后,眼前竟出现了一个让他日思夜想之人。

他一阵恍惚,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他擦拭双眼,屏气凝神,确信眼前这道身影,就是错当了自己十五年的爷爷——师公吕昭黎。

吕凌帆望见吕昭黎的残魂,大脑一片空白。

他嘴边似有千言万语,却实在一句话也说不出,或者说不知该从何说起。吕昭黎却神情严肃,摆出吕凌帆幼时最害怕的严厉模样,似乎下一秒就要抬手打砸。

“凌帆,你终于还是走上了这条灵修不归路,这条随时可能丢掉性命的路。”吕昭黎的声音满是威严,无愧于曾经稳坐武威榜三甲的上位者之名。

但有一点让吕凌帆感到诧异,眼前的吕昭黎似乎与自己记忆中的老头有明显差别。

记忆中的吕昭黎虽然有时也会严厉,但更多的是对吕凌帆的关心和蔼。

而眼前的吕昭黎,却仿佛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冷漠和疏离,仿佛在看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吕凌帆心中一阵酸楚,但仍然止不住委屈。

“爷爷,真的是您吗?孙儿很想你!几年来,一直都很想。”吕凌帆不知不觉间,眼角已有泪水涌出,他颤颤巍巍地回应道,仿佛要将这些年来的痛苦和孤独都倾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