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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遇事件:蛟君化龙,走蛟入海。

天机冥冥,修士若有所感,筑基期雷劫渡劫成功率增加1%】

【妙云尼好感值:三心】

【开启祥云庵阵营好感度】

【祥云庵(奇目、天书、妙云、念惘儿、白团儿……)好感值:零心

(你与普通香客没有区别)】

【蛟君敖飞殷好感值:一心】

【龙族阵营好感度未开启。(开启条件:至少结交三位及其以上数量龙族)】

【绕四方好感值:负一心(厌恶)】

【饶云好感值:半心】

【开启彩衣门阵营好感度】

【彩衣门(饶天赐、饶恶魂、饶九象、饶六虎、绕四方、饶云……)好感值:负半心

(这个阵营似乎有些不欢迎你)】

系统提示音一条接着一条,几乎铺满南枝的视线,但她却顾不上盘点这些好感——

【妙云法珠(金色品质):以化生寺菩提树菩提子炼制佛家法宝,佩之神智清明,不受幻象蛊惑。

理智+99、佛缘+99、体质+99

特性:不见杀生。

(佛家八戒,佩戴此宝不可见血、不打诳语、不应杀生、不近酒色、不伤天和……心有大自在,方才得逍遥。)】

红色念珠静静躺在掌心,散发着温暖的莹润光辉,都不必凑近,便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香气。

这香味闻起来味道是暖的,南枝只拿了一会儿,便觉得自己衣角、领口,都沾染了此香。

金色品质的装备!

就这么水灵灵落在自己手里了?

南枝赶紧抬头望天,生怕有馅饼掉下来砸在自己身上。

——就算妙云尼说这串念珠只是暂借给她,那也实在了不得。

虽然不清楚妙云尼修为如何,但她能随身戴在身上的法宝,又怎么会平平无奇?

光是能勘破诸多幻境,保佩戴者神智清明这一点,妙云念珠就是件实打实的保命神器。

南枝再次陷入沉思。

难道自己其实是某本玄幻修仙爽文里的天命女主?

不然怎么解释妙云尼一个初次见面的大佬,莫名其妙就把随身装备借给她?

总不能是妙云尼打算破戒,所以才把这法宝暂存在她这吧?

她现在尚未筑基,挂着这串念珠到处走,岂不是就差把“来抢”写在脸上了?

“这东西拿着烫手,还是先收起来,以后打架的时候拿出来跑路用。”

南枝胡乱擦了擦脸,把念珠收起。

一旁沉寂许久的油纸伞这才抖了抖,从里头飘出来个容貌艳丽的女鬼。

“天爷,好在枝姐儿你把那佛珠收了,不然奴便要被这佛光渡去!

方才那蛟君发怒,我躲在伞里骇得不敢出声,生怕被那女尼发现擒住。”

绾娘落在地上,撑着伞避开头顶洒下的阳光:

“这可当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枝姐儿可知那位师太究竟是什么人物,竟然敢同蛟君呛声。

方才我在伞里看的真切,那蛟君是真的动了杀意,若非师太护着,彩衣门的那厮,掉的可就是脑袋了!”

“那蛟君先前因着一小儿,在这寿州困了几十年,执念难消,临走却还要卖梨郎承认自己是条真龙。

今日却是赶巧了,都叫我们遇在一处。蛟君本就是妖族出身,憋着火气,那饶家父子说人坏话,又偏偏撞上了正主。”

南枝摇摇头:

“若我是蛟君,困在这水里这么久,火气定然比他还旺。只是这蛟君喜怒无常,算是个亦正亦邪的人物。

日后若是遇上了,少不得以礼相待,避而远之。”

她说完,才忽然想起自己好似忘了些什么。

“两位客人,你们带来的那两个凡人,现如今还在楼上,快快领了他们离去吧。”

地上那只小刺猬抖了抖,木屑落一地,湿润的鼻尖颤抖,细声细气道:

“我家主人是个混不吝的性子,若是见此处被毁,定然会拿你们出气。

客人方才救了小妖,俺也不能叫你们为难,此地往南二十里便是寿州城,那里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你们躲进去,便能藏匿踪迹。

眼下天光大亮,主人想必马上就要回来了,二位还是快快离去,免得横生事端。”

王辰跟王管事。

南枝抬头,正好对上屋顶那处大洞,摇摇欲坠的横梁上,时不时还有碎瓦掉落。

坏了,差点把他俩忘了。

这俩人不能被埋在下面吧?

……

……

“唔唔唔!唔唔唔唔!”

“唔唔唔!唔唔!”

马车车厢里,王辰同王管事被捆得结结实实,嘴里还塞着两团抹布,瞧南枝的眼神里,满是惊恐,同死里逃生的后怕。

两人实在狼狈,灰头土脸不说,王辰脸上还多了道血痕。

“行了,不就是刚才忘了你俩还在楼上吗?那柱子压一会儿,一时半刻又死不了人。”

南枝拍拍手,又把两个几乎扭成蛆的人往进塞了塞:

“况且谁能想到那蛟君能把屋顶掏那么大一个洞,房顶塌下来,还就这么巧,刚好把你俩压在下面。”

——这俩货简直比她还倒霉。

这俩人正在屋里头吃面呢,屋顶莫名其妙塌了,把他俩埋在下面,一个划伤了脸,一个摔断了腿。

怎一个“惨”字了得。

看着这一老一少凄惨的模样,南枝有些不确定地挠了挠脸:

这应该跟她身上的“倒霉”debuff无关吧?

……

……

雨后初晴,风光雨霁。

脚店四周一片寂静,似乎只有风吹草地的“簌簌”声。

“滴答……”

草叶儿被雨水洗出一片新绿,一只磨盘大小的刺猬忽然从草里探出半个脑袋。

泥泞的黄泥土路上,有个道人手持鞭子,赶着五只羊、三头健硕青驴,打这里路过。

“咩咩咩!”

“咩咩咩咩!”

“啊昂啊昂——啊昂——”

“咩咩!”

等到了脚店门口,那些羊怯生生挤在一起,再不肯往前走,三头驴也焦虑地停了下来,不住啼叫。

“入你娘的烂命鬼,卯三!白四十九!这群胎生湿养的夯货,都到跑哪里躲懒去了?”

那道人在脚店门口停下,也不管这些畜生,大声叫门:

“大爷我又寻到一窝子好货,买家要得急,我这就出门,你们还不快快上些好酒烂肉,叫大爷美美吃一顿!”

见无人应答,道士心中疑惑,推门而入,却瞧见被砸得七零八落的大堂,以及遍地狼藉。

“卯三!卯三!!”

道人立刻变了脸色,叫骂出声:

“哪个王八养的畜牲羔子,砸了大爷的店?!不要命了么?!”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门外爬进来只肥墩墩的胖刺猬,见着这道人便“吱吱”出声,仿佛告状一般儿委屈: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当真?那江里的老泥鳅终于舍得走了?就连妙云老尼也不在寿州城?”

那道人听了,忽地笑成一朵花:

“好极,当真是天助我也!快快快,宰只鸡,再多多做些炊饼,大爷我这次做票大的,多捉些野驴野羊,一道卖到开封去!”

“咩咩咩咩!”

“咩咩咩!”

“啊昂啊昂啊昂!”

“咩咩!”

他说这话的时候,角落里的羊同驴,都不约而同地叫了起来,滚滚泪珠从眼角滑落,眼里透着人一样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