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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

明如白昼的奢华建筑内,优雅乐声流淌,宴会拉开序幕。

杯中金色酒液折射着水晶灯的光芒,穿着华丽的宾客推杯换盏交流,他们脸上都带着笑意,与身旁人随意讨论帝国的经济与未来动向,在笑声中敲定足以改变数以万计人命运的合作。

此刻,权力与财富交相辉映,织起璀璨辉煌的幻影。

沈知然找了个角落,从桌上摸了杯苹果汁。

他现在真的太累了,一进门就被四五个贵族omega围着要手机号,好不容易摆脱,又被两个alpha搭话邀请去某某新建的某某会所玩。

沈知然不喜欢应酬,好不容易才脱身到这个角落里。

他抿了口苹果汁,眼珠四处转。

刚才人太多,一个没留心江珩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他跟别的omega说话……

正想着,一大口苹果汁灌进嘴里,过浓的甜味让沈知然咋舌:“这是放了一斤糖?”

“因为法米拉殿下喜欢甜食。”身后传来温和的声音。

沈知然回头,看见穿着白色礼服的顾浔朝自己轻笑:“脸上沾上苹果汁了。”

顾浔说着,从口袋里抽出手帕递来。

“谢了。”沈知然接过,随意擦了擦脸,顺手把手帕塞口袋里,“洗干净再还你。”

“不用,我自己洗就好。”顾浔弯了弯眼睛。

沈知然也没多想,把手帕抽出来还给他,侧头往另一边看。

“在找何学长他们吗?”顾浔慢条斯理地将手帕折叠成小方块,很珍重地放进西装口袋。

“找我老婆。”沈知然问,“你什么时候来的?有看见江珩吗?”

“江学长啊……”顾浔食指抵着脸颊,歪头想了片刻,语气不确定地说,“好像看见他和一个女性alpha在聊天,不过离得远,我也没看清呢。”

“哪个方向?”沈知然问。

“那里。”顾浔指了指露台方向。

“谢了,我哥他们在后面,你找他们去吧,别一个人。”沈知然拍拍顾浔的肩膀,转身往露台的方向走。

他本来想再喝口苹果汁,但实在太甜,他有点受不了这味道,便随意搁在经过的侍者的空托盘上,让对方拿去丢了。

顾浔单手扶着被拍过的肩膀,视线落在晶莹剔透的苹果汁上,顺着侍者的动作,看到不远处站着的两人,他的眉心渐渐压低,染上冷意。

沙发软座上,切尔西并不知道自己被人仇视着。

切尔西的视线从沈知然被西装面料包裹着的小腿往上游走,停在腰身。

指腹摩挲杯壁,仿佛已经隔着衣料把玩到紧致的皮肤。

手肘被旁边人碰了一下,切尔西才回过神。

“哥哥,你在看谁?”伊凡诺忽闪着眼睛凑过来问,“是新目标吗?”

切尔西没回复,只高傲地抬了抬下巴示意。

伊凡诺随着他指着的方向看过去,正看见沈知然穿过人群,拐了个弯,消失在转角。

“怎么又是沈知然这个贱种?”伊凡诺一看就气笑了,“上次在体验营还动了我们的人,要不是沈佑那个神经病,早就弄死他了……说起来,苏禾今天也来了,就知道跟着行川哥哥跑,不要脸的东西。”

他骂骂咧咧,却发现对方并没回复自己,转过头只见切尔西食指摸着下巴,那样子似乎在回味些什么。

这表情伊凡诺很清楚,只要是看上了什么人,切尔西就会这样。

不过伊凡诺并不觉得沈知然被他哥哥看上能改变什么。

切尔西喜新厌旧,因为不能人事,对那些床伴说是玩弄,不如说是折磨,没见过谁完好无损从他房间里出来的。

伊凡诺挑眉问:“哥哥觉得他很不错吗?”

切尔西漫不经心地说:“确实比三年前看着味道更好,不过alpha这种东西也就那样吧,没omega玩起来爽。”

“本来三年前就能尝到的,要不是那个贱种出来阻挠……”切尔西顿了顿,回忆起当时的场景,目光阴冷,“是叫顾浔吧?也就玩两次的水平。”

切尔西对除了他自己以外的生物的评判标准一般是可玩次数。

一次属于垃圾,两次算是漂亮的类型,三次就是爱不释手的宝贝了。

伊凡诺就不爱听有人在他面前夸别的omega漂亮,不高兴地撇撇嘴,“叫什么都无所谓,他太不识好歹了,跟苏禾那个贱人一样。”

“哥哥要宠幸他们这种人,是他的荣幸,他还砸酒杯……要不是他矫情,沈知然怎么会跑过来揍哥哥,还害得你——”

说到这里,伊凡诺的话很有技巧地停顿住。

但话只说到这里就够了。

切尔西的脸色已经难看至极。

自从三年前被沈知然踹了那一脚,他到现在都没好!

全帝国有名的医生都来看过,却没一个医生能让他痊愈!

除此之外,那件事还让皇帝对他格外不满,认为他破坏了皇室和贵族之间的关系,这三年来常常罚他去教会听那些死老头叽叽歪歪!

这一切倒霉的事情都是源自沈知然和那个贱种omega!

刚才因为那漂亮的身形涌起的色心,这会因为旧仇都散了,取而代之的是迫不及待想折磨人的怒意。

切尔西冷嗤:“一群贱种。”

他偏过头,对伊凡诺说:“去帮我准备一下,沈知然和那个顾浔都要。”

伊凡诺就等着他这句话,眼睛都亮起来了:“你的意思是——”

切尔西的视线落在窗外。

法米拉的后花园有个漂亮的湖,原先是通着海的,后来建了别墅就封起来作为观赏湖,但水深不可测。

切尔西身体后仰,托着酒杯缓缓转动,他看着鲜红的液体,缓缓说:

“玩够了,就丢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