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叶折射夜光,沈望京盯着眼前人看了几秒,果断地推开他伸来的手,“我不要你施舍的爱。”
他的身体颤抖不止,眼里却射出寒刺。
“这不是施舍。”简直挪步,绕到后面。
俯身,弯腰紧紧地搂着沈望京,脸颊贴向他颤动的肩头:“因为喜欢,所以想在一起。”
“好不好嘛?”
娇声似春水流动。
“这次,是你主动的。”
“嗯。”
青春总掺杂着一些英雄主义,简直在心里给这场名为救赎的恋爱定性。
就当作报恩。
偿还沈望京在津泽州付出的一切。
沈望京不知他的心思。
喜出望外,用手指如钳捏着他的下巴,严肃声明,“那你要记住今天说的话。”
“我会喜欢你一辈子,你要是抛弃我,背叛我,我……”
他说着,脑袋埋进他的颈窝。
今日元宵,路上有许多行人,在树下拥抱着实古怪,简直试着推开他,忽然听到一句疯狂的尾声,“我就杀了你。”
简直吓了一跳,“哪有你这样的人?”
谁会在十几岁的时候许诺一辈子。
“来,复习一下。”沈望京伸手勾住他的脖颈,眼神阴鸷,“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算是情侣吧。”简直瑟瑟发抖。
他想救朋友,没想招惹疯批。
“契约生效。”
情绪在一瞬间变得欢快,沈望京拖着他走到一排树后。
树影掩盖,一对恋人纵情亲吻。
十分钟后,简直彻底没了力气。
沦陷在情欲之中,他的眼睛开始泛红。唔唔两声,用力推开压身的坏种,“起来呀!”
唇瓣分离,一条银丝无声拉长。
简直脸颊发烫,抽出纸巾擦干唇上的湿液,委屈控诉:“你把我的嘴咬麻了。”
接吻时分泌的多巴胺消除了大量痛感,沈望京显出餍足的神态,笑着纠正,“是亲肿了。”
简直摸着酸疼的唇,轻声说:“可以谈恋爱,不可以亲嘴。”
“嗯?”
沈望京挑眉,手绕到他的腰后。
一把搂住,将人拎到正道上。
“啊!”身体忽然悬空,简直尖叫一声,双脚落地,声音更低了,“这是我妈说的,你要是图其他的,就找别人吧。”
“哈?”误以为他在吃醋了,沈望京轻笑一声,“不亲了,拉手行吗?”
已经亲过嘴了,再拉一下手好像也没什么的。
“好吧。”简直说服自己,伸手去握他的大掌。
十指交握,暖意贯穿百骨,沈望京嘴角翘起,偏过头假意赏景,实则偷笑。
向前走着,简直忽然问:“你认识我哥吗?”
沈望京停下脚步,扭头直盯着他。
简直心里发毛,认真地找补道:“我哥不经常回家,家里人都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你知道吗?”
“我和你哥不熟。”沈望京说。
“哦。”简直松了口气,抖动手臂,“我手心出汗了,能不能换一只手牵?”
“不行。”
沈望京捏着发烫的手,放进口袋。
“呀!”简直呲牙,恐吓他。
没起到什么作用。
走到主道,姬小小和班景杵在原地等待。
两人各占一侧。
中间隔了数米。
左边是班景。他正在蹲地,抠草皮。
右边是姬小小,他气得脸色通红。
不知道该走向哪边,沈望京停步站在路中央。
简直也被迫止步。
“沈望京!”
姬小小先走了过来,冷着脸,说:“你不是要签合同吗?走,去我家。”
“嗯。”
手心被攥紧。
简直被拽着往车旁走。
他蹬直腿,用鞋底扒拉着地面,强烈抗拒:“我不想去。”
“你家有地方睡吧?”
沈望京搂住他,目视姬小小:“我不想和我的男朋友分开。”
听到这话,班景火速起身,手指伸得笔直戳向他的鼻头:“傻逼,你说什么疯话呢?”
卡在两人中间,简直别扭地垂下头,声若蚊喃:“我是他男朋友。”
一股热气从体内腾升到脑里,砰的一声炸开。班景头晕眼花,“这是什么时候确定的?”
“就刚刚。”简直说。
“这太草率了。”班景苦心劝导,“你再想想。”
“真好!”姬小小扭身撞开他,拉开车门,“咱们一起走,晚上住我家。”
闻言,班景鼻翼颤动,凭着腿长的优势先一步跨进车里。
姬小小扬拳招呼:“你上来干什么?”
“我怕简直被骗。”
班景说着,凶狠目光扫视着如胶似漆的小情侣。
“哎。”自家大白菜被猪拱了。
他长叹三口气,握拳警告:“你们以后不准睡一张床,也不准亲嘴,小孩子谈恋爱只能拉拉手。”
“听懂了吗?”
班景冷哼一声,牙齿磨的吱吱响。
“不懂。”
不满足于手掌交握的触感,沈望京歪头亲吻丰润的小脸。
“滚开。”
湿热的唇瓣啜着脸肉,简直扬掌成刀,猛砍他脖颈。
刚确认恋爱关系就一直亲,谁能受得了啊。
车子直入何家别墅。
停至喷泉一侧。
几人陆续下车,壮阔似景点的建筑在眼前铺卷开来。
沈望京上前问好:“何叔叔。”
正喂鱼的男人放下手中的盘子,招手道:“小沈啊,你跟我来书房。”
沈望京与男人一起消失在转角。
一中年妇女顶上,笑着说:“我是这家的保姆,叫我王阿姨就好。”
“几位,这边请。”
姬小小摆手拒绝:“不用刻意安排,我们睡一个房间。”
“啊。”
王阿姨恍然大悟,视线在两位来客身上游移,“是少爷的男朋友来了吗?”
“没有,没有。”
“哈哈哈。”
被班景欲盖弥彰的紧绷感逗笑。
王阿姨微微一笑,柔声安慰,“没关系的,先生和夫人都知道您的存在。不用紧张,就当是回自己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