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儿子,也就是媛媛的表哥,跟媛媛同一年高考,结果媛媛考上了,她儿子才考了一百多分,专科都上不了,只能去复读。
就在我们家办升学宴时,那毒妇来酒楼里闹了一场,说是我害得她儿子发挥失常,骂我不得好死,临走时,她还恶狠狠地瞪了媛媛一眼。
结果……结果她儿子复读一年,今年高考又没考上,差十几分到专科分数线,那孩子说压力大,不想再复读了,她受不了刺激,就跑到老房子去自杀了!”
媛媛妈说,那套老房子就是媛媛外公留下的遗产。
大舅妈去到那里,先是吃了药,然后用绳子挂在客厅的吊灯上吊死了。
我听得毛骨悚然。
看来这位大舅妈是抱了必死的决心。
生怕吃药死不了,还能被救回来,干脆双重保险上了吊。
难怪她会那么凶!
我说我知道了,让她把媛媛大舅妈的名字和生辰忌辰都发过来,我看看能不能劝走,又或者是超度。
毕竟自杀的人,凭自己是入不了轮回的。
媛媛妈说好,接着又是对我一番感谢,然后很懂行的说看看需要花多少钱,她给我转账过来。
都是一个寝室的室友,我也不好开口要价,就说我先做着,到时候他们付点物料钱就好了。
挂断语音,我对刘媛媛说,这事应该就是她大舅妈心有不甘来缠她的!
刘媛媛立刻就哭了,眼睛红红的,跟个小兔子一样,我见犹怜。
“她自己儿子不努力,干嘛要怪在我头上啊,我跟她无冤无仇的。”
我说:“你大舅妈要是能想明白,她就不会走极端自杀了。或许在她眼里,这一切都是你们家害的,害她被网暴,害她儿子被人指指点点,影响了高考发挥。”
刘媛媛气鼓鼓地说:“她哪有什么资格怪我家?从小到大,我大舅平时没少受我妈的帮衬,当初他们家那套房首付差钱,我妈还掏了三万呢。”
我告诉她,这人与人都是不同的,她妈妈大方善良,并不代表其他人也是同样的心境,所以帮人也要看对象的,那人值不值得帮助,懂不懂感恩很重要。
不然你帮了人家,不仅没落着一句好,还会被反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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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正聊着,突然一阵阴风刮来,吹得窗户咣当咣当响。
我一抬眼,就看到白暮云和猫云天突然出现在眼前,我正纳闷呢,就看到它俩虎视眈眈地瞪着刘媛媛。
刘媛媛上一秒还在说话,下一秒突然就闭嘴了,脑袋低垂着,抽筋一般开始左摇右晃,那双眼皮半闭耷拉着,但眼珠却在飞速转动,整个人不断地发抖打冷颤。
见状,谢思雨和向月都吓呆了。
“她这是抽的什么疯啊?”谢思雨直往向月的身后躲。
我意识到不对劲,朝白暮云他们说:“是她来了?”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好家伙,让它们去捉大舅妈,结果大舅妈跑到刘媛媛的身上了!
而她一旦附体,白暮云它们就不好抓了。
于是我赶紧叫谢思雨他们闪一边去,抓起一把米就往刘媛媛的身上洒。
那米粒根本没怎么用力,可落到刘媛媛身上,就像小钢炮似的啪啪作响。
她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眼珠也越转越快,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人的眼球可以这么转的,真担心她的眼珠子会转飞出来。
我本以为撒了米之后,就能把那大舅妈驱走,让媛媛好受点。
没想到却适得其反,激得她更难受了,还做出那种呕吐的姿势,舌头长长地往下吐,整根舌头伸得老长。
或许是面部表情太过扭曲,刘媛媛的脸完全变了样,已不再是原本的样子,而是变成了一个狰狞的吊死鬼。
眼睛红红的,舌头发紫耷拉在下巴上,很凶地瞪着我,那模样就像要生吞了我,总之特别可怕。
白暮云和猫天心立刻十级戒备,一跃跳到了我跟前,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咕噜声,似乎在警告着她。
“妈呀……”向月大叫一声,跟谢思雨抱作一团,双双闭着眼不敢去看。
我这边有仙家护着,倒也还算镇定,只不过看着刘媛媛这副吊死鬼的面孔,还是会忍不住发怵。
“你就是媛媛的大舅妈吧!”
刘媛媛……不,应该是大舅妈吊着一双细长眼,目光幽怨地瞪着我。
“别多管闲事……”她的声音也变了,从甜美娇软变成了一个有点低沉的中年嗓音,语气还挺横。
“什么叫我多管闲事?”我心头的火蹭的就蹿了起来:“你自己想不开自杀,关刘媛媛什么事?”
那大舅妈被我的话一激,变得越来越激动,含糊不清地说:“怎么不关她的事?要不是她妈把我放上网,我能被人戳脊梁骨吗?我心情不好,天天想死,影响我儿也考不好,都是他们,都是他们害的!”
我有些气不过:“那也是你不对在先,谁让你大冬天把老太太放楼道里去了?”
这大舅妈呛声道:“那死老太婆活该,当年我生我闺女的时候,她没少给我脸色看,月子之仇不共戴天,我一直憋着一口气,就等她老了我报复她!”
好一个月子之仇不共戴天!
如果真是月子仇,那她心生怨气也是人之常情。
我问她当年老太太当年不许她剖腹产?是把她赶出家门了?还是不给她肉吃?
大舅妈说那到没有,老太太该伺候还是伺候着,就总是摆脸色、冷嘲热讽的,还催着她赶紧恢复生二胎,一定要生个大胖小子。
我说那就是了,她就算心里有气,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就好,看她做的却过分了。
大冬天的零下几度,让老人在楼梯间睡纸板床,这已经不是报仇,那是虐待。
也难怪媛媛妈这么生气,拍下来发朋友圈。
“当然了,我也不赞同媛媛妈的做法,她这样也是违法的,你实在气不过可以走法律途径。”我说道。
“我倒是想告她,可他们说反过来还要告我虐待老人,我敢吗?”大舅妈哭嚎道:“总之他们一家人都欺负我!”
我说她少给自己找理由了,说到底还是她自己心虚,站不住脚,如果她没有虐待老人,她为什么会害怕呢?
再说了,这事一码归一码,就算她和媛媛妈、媛媛外婆有私人恩怨,但这关媛媛什么事?
大舅妈从老家一路跟着媛媛到榕城,还想要她的命,这得多大的仇和怨?
她气愤地说:“怎么不关她的事?我的死就是刘媛媛害的!”
她告诉我,整件事里最让她破防的,就是刘媛媛考上榕城的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