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低笑一声,发出了危险邀请:“夫人可是又想和我神交了?”
“???”
“在我们的识海中,我们的神魂是实体,摸起来,和我们真实的身体没什么两样。”
“哈?”
“在这里,我们大概可以模拟和身体交合一样的那种神交。”
“也不会被我身上的剧毒毒伤。”
“夫人可要试一试?”
“哇……”
随着他的胡言乱语,意映已经开始不由自主地胡思乱想了。
相柳身上繁复缠绕的银白腰封便如她所愿,呼啦一下便解开来了。
意映:“???”
相柳:“???”
意映:“我就随便一想,我没想真的脱你衣服的!”
相柳:我就随口一说,我没想到你真的敢想的!
意映心慌意乱了一瞬,相柳的外衣便乖乖褪去了。
相柳:“你!”
意映更慌了:“啊?!怎么回事?”
相柳也有些慌乱了,他无可奈何,又有些咬牙切齿地警告她:“在这里神交,消耗的是你的魂力,恐怕还没进前世,你的魂力就会被掏空了。”
接着是他的内搭被无情剥落。
“那怎么办!我好像停不下来了!”意映的小心脏跳得飞快,小脑瓜也越来越刹不住车了。
然后,相柳的中衣也脱了下来,只剩一件单薄的里衣了。
相柳:“……”
眼看着他的里衣也要被掀开,意映越发心神不宁,相柳终于挣脱了她的意念控制,反用神识压住了她的神识。
他用意念强行闭上了意映的眼睛。
然后试图解开自己被蒙上的眼睛,可她打了死结,他解了半天也不开。
相柳无奈又有些欣慰。
看来她的神魂已经觉醒了大半。
她本就是天生凤凰的神魂,无比强悍,如今又和他一同修炼了许多次,她神魂的力量只怕和他不相上下了。
在她的识海里,如今还真得听她的了。
感觉到她仍然在蠢蠢欲动的神识,相柳无奈提醒她:“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都怪你!好端端地说那些话勾引我做甚!”意映也很崩溃。
“我哪里知道,夫人在自己的识海里还敢这么大胆子为所欲为。”
“在自己的识海里才可以为所欲为啊?”意映理直气壮,她在外面又控制不住他啊……
相柳厉声恐吓她:“我若是在这里不小心拆了你的识海空间,你的神魂也别想要了!”
“啊?!”
意映这下是知道天高地厚了,慌得真的什么都不敢想了。
“知道怕了?”
“知道了……”
“还敢胡来嘛?”
“不敢了!”
两个人又冷静了一会,相柳说:“现在,我放开你的神识,你把我的发带解开,给我把衣服穿好!”
“哦……”
意映闻言乖乖照做,一被他放开手脚,就忙不迭去给他解发带。
谁知她一靠近他,手指触碰到他的耳朵尖,相柳又红温了,他无奈地后退一步:“我是让你用神识意念给我解开。”
“啊?”
“你是用意念打得死结,自然用意念才好解开。”
意映这才回过神来,忙不迭地点头:“哦哦哦!”
又废了好大的功夫,她才重新凝好全部精神,给他解下了发带,穿好了衣服。
速度又慢穿得又乱。
看得出来,比给他脱下衣服要不情愿一百倍。
“……”
这次胡闹果然消耗了意映不少的神魂力量,凝神努力了好一阵才打开了识海中那道门的封印。
打开那道门时,不知是不是心有所感,还没有去看一看那些记忆,她就已经忍不住泪盈盈的了。
如果相柳所言没错,那这次看到的,就是书中的相柳,和防风意映的故事。
看到他原本那个意难平的人生,和那个惨烈的结局。
也看到那个曾经那样不堪的自己。
意映驻足在门前,迟迟没有进去。
直到相柳拉上她的手。
“那时的我,你会讨厌的。”意映有些踌躇不安地微微垂眸。
相柳反问她:“那时的我,你讨厌嘛?”
意映讶异地抬头看他:“怎么会?我心疼还来不及。”
“我也是。”相柳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
“不一样的,你不知道那时的我都做过什么,连我自己都看不下去。”
“我知道。听你讲过了。”
“听说和亲眼看到是不一样的。”
相柳沉默片刻,幽幽叹了口气:“这个世界对我们已经很苛刻了,你就不要再苛待自己了。”
意映怔怔地看着他。
“人无完人,我也是一样,我从未要求夫人完美无瑕。”
“夫人是在小瞧我么?”
“你都能接受我全部的样子,我怎么不能接受你全部的样子?”
“而且,曾经的你,也许根本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不好。”
意映怔怔地看了他许久,只觉得他果然从来不会让自己失望。
“也是。”意映释然一笑,“来都来了,怕什么。”
“好的坏的,都过来吧。”
她拉着他踏进了那道门。
……
进去之前,什么都看不清。
进去之后,入目是他们曾经十分熟悉的环境——防风谷。
“我果然是她啊……”
意映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原来,从她有记忆起,已经是个小团子了。
原本的防风意映记忆的起点,竟然和林意映穿越回来之后的起点是一致的。
那时的她年纪还很小,正常的幼崽还不会记事,而她记得,想必是因为当时的记忆十分深刻了。
意映清楚地记得,自己穿越来到这个世界,是“原主”在防风谷偷偷练习骑天马时摔下马来,摔到了头。
昏睡醒来,睁开眼睛,原主就变成了她。
原来那一次,没有她的穿越,防风意映也是昏睡了许久才醒来。
是啊,那时的她,只是一个年幼的小女孩,即便是神族,摔到了脑袋,也是要好好休养恢复的。
可她没有像其他年幼的小姑娘那样赖在父母怀里撒娇哭闹,竟然和林意映当年一样,刚能下床,就爬起来去练箭了。
因为这是她那时唯一真心想要学好的家族课,她绝不要落后。
也许是第一次当人,第一次体会到亲生父母和家族兄弟姐妹的亲情,她很珍惜。
她努力扮演着一个乖乖女,不说会让他们失望的话,不做会让他们失望的事,再不想学的东西,只要父母喜欢,她就会去努力学好,再不想做的事,只要父母希望,她就会强迫自己去做。
她努力经营起一个家族人人好评的族长嫡女形象。
但她心里很清楚,家族中的每一个人都为了自己的利益各怀鬼胎,真心对她好的没有几个人。
她只是不屑于拆穿他们的假面,并且将自己也伪装得很好罢了。
她骨子里仍然有许多离经叛道的想法,只是,被她很好地压抑住了。
而且,每当她想做一些离经叛道的事情时,脑子里理智的那个自己就会跳出来提醒她。
「你不能这么做。」
「他们不会喜欢。」
「别发疯了,这样会让你的处境变糟。」
于是,彼时年幼又懵懂的她便妥协了。
努力压抑自己的天性,去讨好她觉得重要的人。
直到——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