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子凡看着县城外面密密麻麻的蟹山水匪心里也是麻麻的。
麻麻的,这个世界的土匪是会自动刷新的吗?刚剿匪还不到半年,怎么就弄出这么多人来了。
他在那面“替天行道”的大旗下面看到了蟹山的大统领,已经不是之前那个虬髯大汉了,林凡已经把那个杀了。这次是一个留着青须扛着大刀的汉子。
朱师爷气喘吁吁爬上了城楼,小老头戴着一顶显然大了许多的头盔,对着曹子凡拱手道:“知县,县城四墙防御都已就位,粮草也够吃半年的,我们只要坚守,他们自然会退去的。”
曹子凡看向一旁的年轻人,“许捕头,你觉得呢?”
许捕头是乌江县第一高手,三阶之中无敌手的三阶武者,用曹子凡的理解就是三阶巅峰!因此曹子凡把他调到了民兵团,本来只是想让他训练民兵的,没想到他还挺会管理。就干脆让他挂着捕头的职位,实际做了民兵团的团长。
年轻人上前拱手道:“坚守确实是上策。不过我们练兵这么久,对方又立足未稳,不如趁今夜偷袭试试。如若功成,那么对方自退。如果失败,还可以继续坚守。在下愿主动请缨,斩下那个大统领。”
曹子凡和朱师爷相视点头。
曹子凡再次看向许捕头,“有把握杀了那个大统领吗?”
曹子凡对于夜袭的成功没有任何疑惑,只是若是不能一口气干掉对方首脑,是不可能逼退对方的。
在对方人数占优的情况下,夜袭获得一定成果也许不能改变目前的情况。
许捕头拱手道:“在下愿为县令大人效死!”
曹子凡微微皱眉,就是说没有把握。
他沉思片刻,“好,去夜袭,但是不需要你去斩首,我来。”
三更。
刚立起来的蟹山营寨忽然起火,一队人马从偷偷放下的城门里钻出来,偷袭、放火。
曹子凡骑着马直冲那面“替天行道”的大旗,四周的有哨兵反应过来借着火光朝他放箭。黑色的米像是一层柔软的绒布,接住了所有飞来的箭。
等到曹子凡提着那个青须汉子的人头回到县城,天已经蒙蒙亮了。
许捕快兴奋地朝着曹子凡拱手,“县令,大人!我们大胜!蟹山贼首被斩,其余乌合之众皆做鸟兽散。”
曹子凡看着他抱着布的一只眼睛,问道:“眼睛怎么了?”
“不小心中了一箭,不碍事,眼睛还有一只,不影响我拿刀砍人!”许捕头爽快道。
曹子凡叹了口气,“我们损失如何?”
许捕头答道:“大约只死了二十几个兄弟,重伤三十几个。”
曹子凡点头,比起战果,损失确实很小了,可这也是他第一次指挥部队,并且面对这些必须的伤亡。
做完鼓励嘉奖这些事情,曹子凡一个人呆在了县衙大厅里。
他比所有人都更清楚目前的困境,其实若是不计米的损失,这样的战果他一个人就能取得。果然是天下第一的显学,实际用起来,真的是无懈可击的力量。
可是他要考虑米的数量有限,也要考虑自己手上的有生力量的损耗。复盘昨晚的战斗,已经是做到最优,人员损失不多,米用出去不少但也不是无谓抛洒。是用在对付四阶武者这样的硬骨头上的。
这些事情他无法和任何一个人商量,毕竟乌江一县能组织的人手、粮草就是有限的。和段叶携手联防,虽然实力更强,但也意味着需要防御的面积更广。
如今面对的只是不成气候的蟹山就已经如此艰难,到以后真的遇到跨州联郡的大势力自己又要如何自保?
这样再来几次,手上的米就没有了。
自然的脑海里有个声音在提醒他,其实很简单,答案就是显学。
民兵团这次损失的战力只有五十几人,而实际上整个乌江县被劫掠的财物人口远不止于此。蟹山一路到县城城下,可是一路搜刮而来的。
若是自己稍微搜刮一些民脂民膏,养成浩然正气,那么以后是不是凭自己一个人就够守住整个县?百姓被略微压榨一下,肯定好过被土匪搜刮啊。
日子苦一点,总比时刻提心吊胆好啊。
自己修显学的目的和曹县令又不一样,刀只是刀,怎么使用才是重要的。
“不行。”曹子凡牙齿狠狠咬了自己的舌头让自己清醒过来。
显学,显学是一切问题的根源,自己绝不能对其有一丝妥协。
“这世上又不是只有显学一家,我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
想到这里,曹子凡便坐不住了,马上出门召集刚刚休息没多久的民兵团。
一队披坚执锐的民兵就跟着曹子凡来到了城外的百子观。
这个道观离之前蟹山驻军的地方并不远,可是安然无恙。一片祥和庄重的气氛。
曹子凡当然知道这里的道长就是个墙头草,对县衙表示坚决支持剿匪,结果只出了十两银子。平时蟹山也常有人来往,却和他们牵扯也不是很深。
曹子凡去敲门要对方交出所有的秘籍、功法,那位道长刚露出一丝为难的表情,密集的箭矢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可怜这位号称力大无穷号称可以肩抗大山的道长一点神通都没使出来就一命呜呼了。
身上插满了箭矢像是刺猬一样。
“道长,忠诚不彻底就是彻底不忠诚。”
曹子凡看向背后的民兵,“记住,道长因为勾结蟹山畏罪自杀。”
独眼的许捕头嘴角微抽,好家伙,背后中了几十箭的自杀也是第一次见到。
很快,那些弟子、道童,投降的投降,自杀的自杀,整个道观很快被安定了下来。
其中搜出数本道法书。
仙修法:《力室火》
人修法:《大力》《喝水》《续头》《卧雪》
其余乱七八糟的法宝和天材地宝也堆了一堆。
曹子凡看着眼前的收获松了口气。看向许捕头,“许捕头,和女人上过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