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心知肚明林栀没那么好心,但她不在乎,她要保住自己的孩子。
她请了段衡去,说有事儿要与他说,原以为段衡不会来的,没想到他来了。
段衡来青儿的院子,目的也不简单,两个人各怀鬼胎,坐在一处。
屋子里的炭火不够足,屋子里坐着有些冷,段衡直截了当道。
“说吧,寻我来何事?”
青儿眉色柔软:“妾身是真心爱慕少将军,少将军能否别对妾身如此冷漠。”
“哼,我还以为你要交代了,不曾想,还是这么冥顽不灵。”
青儿瞥了一眼火炉子:“没有做过的事情,妾身如何交代?”
段衡冷冷看着她,随后起身离开。
人走后,青儿提着茶壶来到了火炉边,浇灭了炭火。
“来人,我不小心浇熄了炭火,重新找些炭来生火吧。”
段衡去了惜花怜月那儿,惜花怜月难得走了温情的路线,哄着段衡并未行床事,便歇下了。
林栀的动作并没有瞒过两人,惜花和怜月可不想让段衡在她们这里出事。
皇帝给的一个月的期限到了,幸好万事也已俱备,只差东风了。
段衡进了宫,去向皇帝复命,将蛮夷细作的事情全部推到青儿身上。
皇帝手指轻轻扣了扣桌面:“你是说,你府里的那个新姨娘也是蛮夷细作?”
“正是,不止青姨娘,整个忘忧楼都有问题,还请陛下明察。”
如此一来,他便有借口端了忘忧楼,一个青楼的老鸨也敢威胁他,他哪能轻易咽下这口气。
皇帝沉吟片刻:“既如此,那忘忧楼的事情,便交由你全权去查办。”
段衡:“是!”
他很快领兵去了忘忧楼,官兵闯入忘忧楼,里面的人吓得四下逃散。
老鸨连忙出来道:“不知少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段衡居高临下:“忘忧楼勾结蛮夷细作,我奉命前来查处!来人,都给我拿下!”
老鸨大喊:“不可能,你可知忘忧楼背后的主子是谁!”
老鸨有恃无恐的样子,令段衡轻微皱了皱眉。
但他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而且他必须要让青儿和忘忧楼把勾结蛮夷之事坐实了。
段衡顺道带着官兵回了府中,抓拿青儿,青儿护着胎儿,不敢有太大的挣扎动作。
她紧紧盯着段衡:“少将军,我还怀着你的骨肉!你凭什么说我勾结蛮夷!”
段衡没有与她说太多废话,只让人进去搜她的屋子。
不一会儿,官兵从她的房里拿出了一大堆与蛮夷的来信。
青儿震惊地瞪着那些来信:“不是,我没有勾结过蛮夷,一定是有人诬陷我!”
伺候她的丫鬟躲闪着目光,青儿恨不得扑到丫鬟的身上。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诬陷我!”
丫鬟磕磕绊绊:“我…跟我没关系,我什么也不知道。”
段衡:“押走!”
林栀在旁边看得心惊,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那丫鬟不对劲儿。
但段衡却像看不见一样,叫人拿了青儿走了。
而且那些来信…林栀面露古怪。
这时,王氏煞有其事地训斥下人道:“敢通外敌,就是这个下场。”
“我们少将军府行得正,坐得端,绝不会姑息这种行为。”
之后,王氏叫走了那个丫鬟。
林栀还想着暗地里向那丫鬟打探一番虚实,现在看来,青儿的事儿怕是不简单。
算了,反正与她没什么关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晚些时候,温知意从医馆回来,雪鹃急急把青儿的事情与她说了。
温知意蹙眉:“通外敌?”
“是的,从青姨娘房里搜出了好多与蛮夷勾结的来信。”
温知意疑惑:“可青姨娘起初并不识字啊,她认字还是我与林姨娘教她的。”
雪鹃:“这奴婢就不知道了,铁证如山,青姨娘这回是在劫难逃了。”
被一路压到了大理寺的青儿,也很快反应了过来,她声称自己先前并不识字,怎么可能与蛮夷通信。
“此事,忘忧楼的妈妈能为我作证!”
段衡却道:“整个忘忧楼都有问题,你找谁作证都没用。”
青儿急道:“还有温夫人,林姨娘也可以为我作证的!”
“蛮夷细作嘴中哪有真话可言,她们生性善良,被你蒙骗也是有的。”
青儿算是明白了:“段衡,你好狠的心,你分明是想除掉我!”
“除掉你?我何必大费周章,你还是老老实实把知道的都交代了,也好少吃一些苦头。”
“段衡!你!”
小腹突然传来一阵疼,青儿不得不捂住肚子。
忘忧楼被端了,老鸨所说的幕后的主子却迟迟没有出现。
先前有恃无恐的老鸨,现在倒装起了哑巴,一言不发。
从忘忧楼和青儿那儿搜出来的铁证,足够治罪了。
大理寺还在审问老鸨,忘忧楼那么大,一个年头下来可以赚不少银子,银子都去何处了。
一切顺利得不可思议,段衡有些飘飘然了,来到关押青儿的牢房。
“你要是老实交代所有的事情,我或许能让你死得舒服些。”
原来他还在怀疑自己与陆清悦一事,她要是说出来,那才是真的没活路了。
青儿:“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的罪名不都是你们给冠上的么!”
伺候她的丫鬟都是少将军府的人,想要把那些与蛮夷的来信栽赃给她,轻而易举。
是她太大意了,竟没想到段衡会这么狠,大费周章给她冠个如此重的罪名,还连累了忘忧楼。
青儿有些歇斯底里了:“我不过是怀了你的骨肉,你何苦要做到这种地步!”
段衡嗤笑:“骨肉,就凭你?也配?”
青儿:“我怎么不配?别忘了,是你主动钻了我的床,你想不认账?”
说着,她突然笑了:“你还不知道吧,你已经不中用了。”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我告诉你,我腹中的是你最后一个孩子。”
段衡瞳孔微缩,青儿的表情不像在与他开玩笑,他猛地掐着她的脖子,恶狠狠道。
“你对我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