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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还是不去?

天枢盘腿而坐,左右看了一眼,保持静默。反正他没有接到过扶光的命令,同时也不想背锅,干脆不说话装死了。

倒是天玑目光沉沉,他也有点举棋不定。斟酌片刻后,抬头看了眼玉衡,问道“你有什么看法,去还是不去?”

“我们还能不去?”玉衡撇嘴嘲讽道。往京城去信的结果,他不用想也能猜到。

京城太远,路上的群山早隔断了视线,身处高阁的扶光,是不会理解他们的难处的。

两人沉默不语,低着头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天枢叹了口气,无奈道:“大宗师坐镇,我们去也只是看戏,难不成要我们去跟大宗师搏命厮杀?”

“这个玩笑可开大了……”

“那就先按兵不动,我现在就给京城去信。白白送死的事,咱们不干!也干不了!”天玑一拍桌子,转身往书桌走。

玉衡和天枢看了眼对方,摇摇头不说话,任由天玑写。在他们俩看来,结局不会发生改变。

汴州之行,他们是非走不可了。唯一能期盼的,就是镜慧师太这个大宗师,不是因为补天宝经而来。

要不然大宗师的厮杀,别说乱中取粟,就是看,他们三人都不够格。

“天枢,还记得你在京城刺杀失败的那个锦衣卫吗?”玉衡低声问。

“如何不记得,京城、来去山庄,咱们是损兵折将啊……”天枢目光悠悠,略带几分恨意。

无奈叹气道:“现在人家游龙入海,猛虎归山,你还想报仇不成?”

摇摇头笑笑,不再多说些什么。现在他们最要紧的事情,是补天宝经,其余仇啊怨啊,都得放一放。

“昨晚遇刺受伤的,就是此人!”玉衡眼神闪动。

尽管压低了声音,但却被写完信回来的天玑听得一清二楚。他扶着椅子坐下后,疑惑问道:“锦衣卫也牵扯其中?”

玉衡淡淡点点头。

两人眼光交错,各自眼睛里都是好奇。这种大事,陆文玉怎么会只派出一个二品?

不正常,很不正常。

“其身边,就是昨晚交手的红衣小宗师。”

哦?两人惊讶的看着玉衡,天玑更为吃惊,眼神在二人身上来回扫视,眉头紧皱。

原本他以为这种事只有江湖人参与,没想到锦衣卫也已经早早下场。小宗师都出手了,说明锦衣卫还是有几分势在必得的决心。

那这样看来,局势就全乱套了。

江湖人、他们这种见不得光的人、锦衣卫都牵扯其中,还不知道能闹到多大呢!

“既然那个锦衣卫牵扯其中,那你的意思是?”天枢面色如常,语气里却带着几分愁苦。

“那个锦衣卫已经发现我在汴州了......”玉衡有点无奈。

那天晚上在青楼的一瞥,他也不能确定有没有暴露,但直觉告诉他,赵就已经发现了,只是自己脱身的快,没有被追上而已。

两人异口同声,“什么?”

天玑只是思考几息,便起身将书桌上写好的信投进茶炉。在天枢和玉衡惊讶的目光里,淡定坐下。

沉声开口道:“天枢,你派人回京城报信。现在就去。”

“嗯。”天枢没有说太多,只是点头称是。

“玉衡,你确定昨晚遇刺受伤的,是那个锦衣卫?而不是替身之类的?这件事要清楚明白,以陆文玉对那小子的器重程度,有个替身并不奇怪。”天玑直勾勾盯着玉衡,问道。

“没错,不是替身,我一路悄悄跟着他们,从头到尾没有第三个人出现。”玉衡肯定道。

“那就好......”

闭上眼睛思考了片刻,天玑转头对玉衡天枢两人说道“叫上青龙七宿,我们去汴州。”

“好。”玉衡心里一喜,但依旧面无表情。

而天枢则是有点疑惑,问道“咱们是去灭口?”

“趁他病,要他命。咱们必须先下手,要不然等他缓过气......”

“别说补天宝经,我们能不能活着都难说!”

天玑咬牙说道。京城和来去山庄他都可以不计较,因为没有活人。但这次玉衡露面被发现,再不果断行动,他们一定会沦为捕蝉的螳螂。

结局只会是被黄雀吃干抹净。

何况补天宝经,此人也参与其中,说不定从他身上,还能得到补天宝经的消息。

毕竟他们尽管浸淫江南多年,但情报工作,始终不如锦衣卫专业、广泛。

三人点点头,各自戴上面具出去。

而汴州驿站里,仅仅一夜的调息养伤,赵就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

当然不是因为他内功深厚,而是男人那一掌极为巧妙。

虽然当时打乱他体内真气,却并没有下手多重,反而只是要强行逼得赵就吐血一样,渗透进体内的真气,很容易便能驱逐出去。

“六指啊六指,这种人你都能找到,还真是......神通广大。”

他忍不住感慨,掀开衣服一看,胸口的掌印已经很淡。

但他依旧得装几天,毕竟血可不能白吐。再说了,不演得真一点,鱼也不会上钩。

现在赵就在赌,赌那群人的目的就是补天宝经,而从昨晚交手的表象来看,就是两个小宗师,为了补天宝经而动手。

自己受伤,只是无妄之灾。

可自己又直接参与其中,加上先前临安的通缉,只要他们不知全貌,而又急于求成,一定会对自己动手。

但他们要是想岔了,那自己这掌可就白挨了。

没办法,他们在暗,自己在明,不做出点牺牲,他们也不会上钩。

正沉思时,门外响起脚步,赵就急忙斜倚着床半躺着,装作有气无力的模样。

朱雀推门进来,皱着眉头看了赵就一眼,担忧的问道:“还活着吧?”

“死不了,不是我说,你咋没抓住那个刺客?我那一掌白挨了?”赵就话语间明显带着点怨气。

可朱雀不接茬,只是找了把椅子坐下,戏谑道:“大宗师在场,我怎么抓?总要给大宗师一个面子嘛。”

“再说了,我不是带你回来了嘛,你又没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