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姐怎么今晚独自一人呢？
像你这样美丽的女性本应该有一位爱人相伴才对呀。
莫非爱人还没有赶来赴约？
要不再联系一下？我的目标正在等待我们呢……”
话音未落，手中的酒杯几乎脱手而出。
这家伙该不会真打算自我了结吧？
如果真如此想的话，为何之前五名受害人他能毫不犹豫地下手而到了最后一个曾治威那里突然停止了行动？
是不是他对那个人有了感情甚至想要同归于尽？
难道他就这么与众不同？
“从您那幸福的表情看，肯定对自己的恋人充满爱意了吧？
何时大喜之日能够成全一对佳偶呢？
说不定我和谢女士还可以前往庆贺哦。”
提起婚事时，对方表现得更加开心起来。
“很快了，他已经在为婚礼做准备啦，其实我已经期盼这一刻很久很久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梦想成真。
对我而言最快乐的事情就是与爱人厮守一生，并且一起经历许多有趣的日子，不过有些遗憾罢了。”
“有什么遗憾的事？”
闻言裴元急忙追问下去，旁边的谢青玲赶紧拉扯其袖口试图阻止。
不出所料，此刻对面脸色已经变了。
“抱歉各位失陪先告辞了。”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曹祖根立刻站起身准备离开。
可下一秒已经被包围住了——正是趁着刚才那段对话的时间差楚寒明安排好的抓捕计划。
“您好，请问可以称呼您为‘谢先生’对吗？根据我们了解……”
“请叫我‘谢小姐’。”
面对此情此景，队长略显诧异转头看了看身边的搭档。
得到了认可之后改口说道：“好吧‘谢小姐’请您跟我们回去一趟协助调查。”
至少这份礼遇令事情变得简单多了。
只不过——
“你觉得这个人会乖乖配合？太天真了吧！毕竟他曾冷血杀害六个生命，现在竟然如此顺从没有任何反抗动作。”
耳边传来同伴质疑的话语，对此他也只好摇头否认。
“确实不太寻常，具体原因还需进一步核实清楚再说吧。”
随即转向那个总是给人制造麻烦的女人面前严厉斥责道：“你应该意识到自己的身份所在，在这种危险情况下乱掺和是很不明智的行为！”
结果换来了对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继续调侃道：“哎呀裴警官原来这么在意我呀……”
没等讲完就被打断：“行了，这个案子马上结束了你想去哪儿去哪儿随便好了反正过不了多久我就要离开江北市。”
说完气呼呼地离去脚步异常沉重。
“特意向我告别不会是打算返回滨海市然后约会吧？”
真是个思维跳跃的女子呀。
“这个家伙看起来挺容易被抓的，真是看不出来他竟然杀了六个。”
“以前的他可能很残忍，但现在情况不同了，他是受了曾治威的影响。”
曾治威？
听到这个名字，楚寒明立刻扭过头来。
“你的意思是，曾治威让他改变，并帮他完成了心灵上的转变，所以他才这么听话？”
裴元也是这么猜测的。
从曹祖根宿舍找到的那些画里可以看出，前面几张都很阴暗，但刚刚在他身上找到的那一幅被叠得很整齐。打开一看，上面居然画着彩虹。
他对前五个受害者充满了仇恨，所以杀人时毫无悔意。
但是小的死改变了他，他真正喜欢上了一个新的人。
“得了，该承认的赶快说吧，这六条人命是不是你干的？”
“是的，我认罪，这些都是我干的。这里有一封自白信，我写下了所有的作案动机和细节，请警官收下。”
这么简单，这么快？
裴元两手叉在腰上，与旁边的楚寒明的惊讶相比，他倒是很淡定。
其实他已经料到了。
来警察局本来就是曹祖根的目的，他是来自首的，但他应该还有别的事要说。
裴元的手撑在桌子上慢慢靠近，发现曹祖根抬头看了过来，两人的目光相遇，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好吧，既然你写了自白书，还是先说说清楚，这样方便我们记录。”
无论如何楚寒明都要让他说个明白。
但他反而笑起来了。
“警官，请放心，我杀的人都会承认。
不过在这之前，我想见一个人。滨海市来的裴元警官，我要见见他。”
要见裴元？这是怎么回事？
按理来说曹祖根不应该知道裴元的存在，怎么可能会点名想见他呢？
楚寒明一脸懵逼地转过头去。
裴元则拿起手中的对讲机，“楚警官，那就见见吧，他可能会告诉我们更多有价值的信息，而且反正他也跑不掉了。”
尽管不愿意，楚寒明还是站起来。
“我希望你不要有什么歪心思，我们会一直盯着你的。”说完，他气冲冲地打开了门，裴元站在那儿朝他点了点头。
一直以来，楚寒明对这个人的态度都相当戒备，无论办案方法还是行事手段都觉得无迹可寻、高深莫测。
这家伙莫名其妙就能发现凶手的线索，简直像是有神助攻。现在连罪犯都主动要求见他一面，而他们之间明明素未谋面。
“怎么回事？”
“楚警官，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从曾治威那里听说过我的事，我和他在之前有些交集。他当时试图逃跑但我没有让他成功。”
真的吗？
楚寒明半信半疑地看着走进审讯室的裴元，最后决定跑去隔壁的监控室看看两人到底会谈些什么。
没想到——
“初次见面，裴警官。我有一个请求，希望可以关闭这个审讯室的录音设备，你觉得怎么样？”
关闭录音？
这怎么可能行，这是警方需要记录下来的重要证据！
楚寒明对着对讲机大喊：“不行！绝不能关！”
一旦关闭录音，出问题怎么办？
结果却看到裴元把耳塞摘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应该知道不可能这么做，以前从来没这样的事例。”
“那我们就创造个例子，况且接下来的内容跟你调查的事情无关，而是关于你和曾治威私下的事情，在滨海发生的往事，你就不想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