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警察里少了一个人。”
“缺了一个,我猜是少了个麻文兰吧?”
医生一脸尴尬地回答道,最终还是让坏人得逞了。
走进医院,迎面而来的是满脸惊恐的楚寒明。
“怎么回事,你们找不到她了吗?”
“没错,找遍了医院每个角落都没有发现她的踪迹,我们不知道她被带到哪里去了。”
由于不确定对方到底会把麻文兰藏哪儿——
很明显有人协助了那伙人。
即使史怀荣恢复了些力气,扛着另一个人逃离也是十分困难的事情。
说明内部有同谋。
然而他们彻底检查过史怀荣的社会关系后得知,在校期间此人并不受待见,一向独来独往。
现在连父亲都自杀离世,他又能够依赖谁呢?
“裴元,那咱们……”
“先前往麻家湾,那里应该是他们的目的地。”
假如史怀荣想要完成最后一件大事,就必须回到案发地点—麻家湾。
所有人一同坐上了警车,而裴元则迅速拨打了电话。
时间紧迫,只好先行联系村庄里的居民帮忙了。
“村长啊,有个紧急情况需要您协助……”
警笛声响彻夜空,原本宁静的小村落顿时热闹了起来。
尤其在十二年前案件发生地点聚集了许多人,有的人握着铁锹,有的扛着耙子。
人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将现场围堵得水泄不通。
警方抵达时,费了好大力气才勉强穿过密集的人群。
只见一名男子被牢牢地按在地上,手脚被绳子紧紧绑缚着,穿着满是泥点的白袍。
不远处的麻文兰虽然获救但仍紧紧拽着哥哥的手不肯放开。
“裴警官来了呀,按照你的吩咐我召集村民们前来支援,这个人真的被捕了!”
当跪倒在地上的男子抬起头时,目光中透露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似乎对此结果早有所料。
“好,麻烦村长疏散大家,接下来的工作交给警方处理就好。”
众人一个接一个离开了现场。
“警官……”
“姐姐可能还得回局里录笔录,先带她回去好好休息吧,让她的情绪稳定下来,不要太激动了。”
麻金虎听了裴元的话后便带着麻文兰离开,与此同时后面有人想挤上前去。
“常警官,请不要这样做……”
“为何?为什么杀我的家人?你以为抓错了人吗?认为我不配做警察所以打算杀了我?那你又为什么要杀害她们?她们是无辜者啊!”
杜斌与马安山一人架着他一条胳膊,就连楚寒明也挡在他面前。
但常兴宇心中怒火难平,手中电击枪早已拔出待命。
一阵阴冷笑声响起,裴元瞪大眼睛注视着眼前这一切。
“你竟然还能笑出来?你知道自己犯下了多大的错误吗?”
“当然清楚,不过就是失败了一次而已嘛,我本该更快一步才行,这样也就不会被抓到这里。”
直到现在他还觉得自己没能杀死麻文兰是件遗憾事,他根本没有良心可言。
裴元忍无可忍之下狠狠给了对方一耳光。
“知道不知道……你爸他已经……”
“我知道,他就那样替我背负罪名然后自缢身亡了呗。本来这家伙就很懦弱无力,以前如此,现在亦然。”
紧接着拳头重重地砸在他的脸上。
背后这群同事没有任何一个出手制止。
对于这样一个毫无人性的家伙,必须让他尝尝后果。
但史怀荣依旧冷冷一笑,用手轻轻擦掉嘴角流下的鲜血。“裴警官,你们这些警察真是窝囊废,明明可以干掉我却下不去手,不然也不会搞成这样!”
“那个家伙在发生第五起案子时就开始怀疑我了,可他竟然没有选择报案,而是跪下来求我自首。真是笑话!”
讥笑声从他嘴里传来,眼睛里满是轻蔑。
“如果他早点去找常兴宇帮忙,可能根本不会发生后面的悲剧,你的妻女也不会丧命,这一切,只能说……”
只听砰的一声,裴元抬脚狠狠踢过去。
虽然他知道不该用暴力,但实在气不过。
“起来!你这个混蛋,给我站起来!”
一把将人揪起来,对方仍旧满脸嘲讽地笑。
“后面那个家伙想拦住我却来不及了,他开车撞向我,却不愿意置我于死地,只是把我撞成了残疾,这样的父亲我能认吗?”
“他不过是个没用的软蛋罢了。”
握紧拳头,眼神中满是仇恨。
大概与成长经历有关吧。
史克威连老婆都管不住,让她跟别人跑了,在她想回来时又接受,这样的父亲简直让人难以尊敬。
这种无能的父亲形象深深影响着史怀荣。
他恨父亲,也讨厌母亲对他发号施令。
于是,原生家庭的影响让他内心逐渐扭曲。
为了展示自己作为男人的力量,他选择伤害那些柔弱的女人来发泄自己的不满。
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半点悔意。
裴元掏出手铐给他戴上。
“你现在被我们控制住了,不用找借口了,乖乖跟我走吧。”
把他直接推上了车,离开时他转过头看着裴元。
“裴警官,你知道是谁帮我了吗?”
是啊,是谁帮他呢?
裴元盯着史怀荣的脸,对方却依然不停地笑着。
“那你就慢慢猜吧,这个人会是你这一生最强劲的对手。”
车子渐行渐远,他仍站在原地看着它消失。
身后,常兴宇终于自由了,隐约听见哭泣的声音。
此时此刻,裴元心里又添了一个新的疑虑。
最近这几宗案件里,总觉得这些人故意找上他,并且每次被抓后都要说些什么。
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生命中最大的对手?他还需要敌人吗?
双手叉腰,信心大增,却突然——
“这是啥玩意儿?”
楚寒明蹲下来,仔细翻动地面的泥土,捡到了一张黑色卡片。
这东西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图腾。
听到了大家的讨论声,裴元走了过去查看。
这黑卡片上有白色纹路,但什么都像不了,既不像字也不像画,更不似动物。
“也许是由许多不同图案拼接而成的一个符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