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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玖泗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专注而坚定,仿佛正置身于一场庄严而神圣的仪式之中。

“那我可就切喽?”

“我去拿盘子。”

在拾玖弯腰的瞬间,厨房里的灯光仿佛变得更加柔和,轻轻洒落在他的发梢,为这寻常一幕平添了几分温馨的氛围。

他轻巧地拉开橱柜门,一股淡淡的木香与餐具特有的清新气息随之飘散,轻轻拂过鼻尖。

爪尖在排列得整整齐齐的盘子间灵巧地穿梭,最终停在了一只宽边的白瓷盘前。

那盘子边缘细腻光滑,宛如月光下轻轻荡漾的湖面,泛着柔和的光泽。

“三——二——一——”

几声清脆的计数在静谧的空气中回荡,仿佛心跳骤然加速的前奏。

辰玖泗爪爪猛地一振,锋利的厨刀在半空划出一道炫目的银弧,带着不可动摇的决心,狠狠劈向那干瘪的西瓜。

瞬间,四周万籁俱寂,唯有那一记清脆的声响在房间内久久回响。

血液带着诡异而妖艳的光芒猛然迸射,犹如被长久压抑的暗流终于找到宣泄口,狂野地蔓延开来。

那色泽比最深沉的晚霞更为浓郁,比最妖冶的玫瑰更显触目惊心,肆无忌惮地喷溅,迅速浸染了周遭每一处角落,直至原本洁净无瑕的墙面,被涂抹上了一抹刺目的绯红。

“就知道你们是‘猎’。”

昏黄的灯光下,那稚嫩的声音犹如夜风中摇曳的烛火,时隐时现,却分外清晰。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恐惧交缠的味道,每一次呼吸都似乎在吞咽着沉重的历史。

一个瘦弱的身影自黑暗中缓缓浮现,微弱的光线勉强勾勒出他的轮廓,脸庞隐藏在帽檐下的阴影中,唯有那双眼睛,在幽暗中闪烁着与年龄极不相称的冷漠与深邃。

爪中紧握的刀刃上,一滴鲜红的血珠缓缓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啪嗒”声,与周围的死寂形成强烈对比。

随着脚步声的逼近,一股刺骨的寒意悄然蔓延开来,仿佛连空气都被这无形的力量冻结。

男主人瞪大了双眼,瞳孔中倒映出步步紧逼的死亡阴影,喉咙里只能发出干涩而嘶哑的哀鸣,却无法挽回丝毫生机。

那道身影停在不远处,轻轻旋转着爪中的利刃,每一道寒光闪过,都像是死神在耳边低语,预示着即将到来的终极裁决。

“你早就知道了!?怎么会……”

男主人的左手止不住地颤抖,竭力捂向右手腕上喷涌而出的鲜血。

然而,那殷红的液体仿佛拥有了自己的意志,顽固地从他的指缝间溢出,迅速染红了手掌,并沿着指尖一滴滴坠落,与地面上蔓延开来的血泊汇合。

他的面色已苍白至极,双目圆睁,其中闪烁着难以置信与绝望交杂的光芒。

肉体上的剧痛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但却远不如心灵深处的震撼与恐惧来得强烈和刺骨。

他踉跄了几步,最终背部撞上了冰冷坚硬的灶台边缘,企图借此获得一丝支撑,以防自己倒下。

男主人身形一晃,仿佛所有的力气在瞬间被抽空。

他下意识地向旁侧摸索,渴望抓住什么以稳住摇摇欲坠的身躯,然而,指尖触及的唯有冰冷的空气与一抹尚未干涸的血迹。

就在失去平衡的刹那,他整个人向后倾倒,双脚在空中胡乱蹬踏,却无力改变下坠的命运。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声响,他重重地摔在了冰冷坚硬的地砖上,膝盖与手肘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令他不由自主地闷哼一声,嘴角因难以忍受的痛楚而微微抽搐。

他无力地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四周弥漫的血色如同汹涌的潮水将他紧紧包围。

每一道血迹的滑落,都似一把沉重的铁锤,无情地敲击在他已然伤痕累累的心扉之上。

空气凝滞,唯有血液滴落在地面的细微声响与他粗重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偶尔夹杂着几声微弱的呻吟,共同编织出一曲令人窒息的绝望之歌。

“你觉得,会有猎物主动送上门来吗?”

辰白芷缓步向前,每一步都似重锤敲击在男子紧绷的神经之上,空气中凝结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气息。

站定在男主人面前,他居高临下,眼眸在昏暗中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宛如冬夜中永不融化的坚冰。

唇角轻扬,勾勒出一抹不含暖意的笑容,却平添了几许冷酷的绝美。

“猎人,总是自以为猎·‘物’只是猎物。”

辰白芷的声音低沉,每一个字都如同轻敲在男主心湖上的石子,激起一圈又一圈细腻的涟漪。

他微微前倾,脸庞几乎贴近男主人,那呼出的气息中蕴藏着一抹难以察觉的寒意,令男主人不由得轻颤了一下。

“不……不会的!明明你就只是一个小屁孩,你哪来这么熟练的……”

男主人边说着,边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身躯因恐惧而剧烈颤抖。

视线不经意间扫过满地狼藉,忽而,一抹冷冽的金属光泽如暗夜中的寒星般闯入眼帘。

那是一柄被遗弃于角落的手枪,此刻孤零零地躺在殷红的血泊旁,散发着令人不安的光芒。

一丝绝境逢生的希望在男主人眼中悄然燃起,仿佛是溺水者终于触及到了那根最后的救命稻草。

“难道你是永夜会的?!不……不可能!”

男主人大惊失色,瞳孔猛然收缩,仿佛目睹了世间最为骇人的景象。

他拼命地摇着头,每一次摆动都使得散乱的发丝在空中飞舞,额角冷汗涔涔而下,与脸上斑驳的血迹交织成一幅令人触目惊心的画面。

双腿虽已无力支撑,但他仍竭尽全力向后挪动,双脚在地面上划过,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似乎唯有如此才能逃脱那逼近的死亡阴影。

“只是想来你家‘借宿’一晚而已,但似乎有些意外收获呢。”

辰白芷的笑容在昏黄的灯光映衬下更添几分诡谲,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宛如暗夜中悄然绽放的罂粟,美得令人窒息,却又透出丝丝危险的气息。

“我可是最恨‘猎’的兽了。遇到我,只能说是……天·命·已·决。”

言罢,辰白芷爪尖微颤,刀刃在紧绷的空气中划过一道锐利的轨迹。

他笑容中的残忍犹如深渊凝视,令人不寒而栗。

刀尖缓缓逼近,直至几乎触及男主人那双满是惊恐的眼眸,令其能清晰感受到刀锋上的刺骨寒意。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打破了这致命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