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老母鸡下蛋了,莞春草会很忙,忙到脚不沾地。
莞春草是那么跟许慕余说的。
她说她会忙到没空跟他视频,可能打电话发消息也没那么方便。
许慕余那边收到了消息,也不知道想了多久,最后同意了。
他说他能理解,让莞春草好好照顾家里,不用担心他,没有视频语音这些也没关系。
前一天还在说她回去以后让她在上面,两人蜜里调油的还说了很多不要脸的话。
第二天就说没空联系。
这种行为跟,事办到一半说家里着火了提上裤子就跑,有什么区别。
莞春草心都要碎了。
可莞落劝她忍住。
她和莞春草说,男人这种生物你就得吊着他。
日日见着不新鲜,吊他两天三天,他再见到你,就跟猫见了鱼立马扑上来。
莞春草拿下许慕余,但又没完全拿下许慕余,这件事是一点不瞒人。
莞落就给她出主意。
凭她莞落看过那么多关于贱男人的狗血的小说,还能没有法子。
她给莞春草出的主意就是吊着许慕余。
弱联系。
这两天尽量别联系许慕余,晚上睡觉也不要抱着个手机和对方傻乐。
联系了也别视频,别语音。
要让对方看不着脸,听不着声音。
莞春草舍不得,许慕余看不看见她她无所谓,可她不能看不见许慕余的脸。
要让她一个小时不见许慕余,她兴许能忍得住。
要半天不见她心就难受,一天不见她想都没想过。
莞落让她镇定点,太轻易得到的,男人们都不会珍惜。
为什么每次莞春草和许慕余他们永远都做不到最后一步,就是太容易得到了,所以不珍惜。
狗就是要饿上几天,它见到食物才会两眼冒光,一口扑上来。
莞春草于心不忍,说,你也不能说你姐夫是狗吧,那你姐成什么了。
但莞落这话也不无道理。
莞落打包票,这么做准没错,越吊着,人就越馋。
饿一顿再吃,跟饿十顿再吃,效果是不一样的。
莞春草到底没反对莞落的主意。
不过她也确实有事要忙,家里的活很多,她也不是能闲下来的人。
莞妈常年吃药干不了重活,重活都落在莞爸身上,家里的琐碎家务就没法顾到。
手机锁柜子里了,莞春草就提着扫把开始收拾家里。
沙发被她重新移开了,旧门也被她钉好了,床底下也打扫过了。
家里的被子床褥也都被洗过,重新晒过。
莞落跟在她身后,她干活莞落就跟着一块干。
俩姐妹就跟小时候那样,边玩闹边干活。
太阳出来了,莞妈坐在院里晒着太阳,看她们玩闹,嘴上还要说两句,说她们那么大个人了,还打打闹闹的没点正经。
莞爸从地里回来,会带他在菜地摘的小白菜,给她们下面条吃。
吃过午饭,被子也晒上了,莞落就去洗碗,莞春草伺候莞妈接着吃药,莞爸就拿出他的小本子,算一算卖了粮后家里的收入。
莞妈吃了药,莞春草打开电视,莞落洗完碗也来到客厅一块去莞爸身边帮他一起对账。
他们一家四口,就会在电视的声音背景下,聊天气对农作物收成的影响,聊收粮的老板压价压得多狠。
每个人都在骂,说第二年绝对不做这么累的活了,到了第二年又会继续。
他们也聊哪家的小子姑娘娶上媳妇了嫁出去了,然后又说回他们身上,说莞春草选的人好,选的人绝佳。
然后重点说一下莞落,让她挑人眼光不要太差。眼光太差,嫁过去又要伺候难说话的公婆又要去管拎不清的老公,日子要过得鸡飞狗跳。
到了傍晚,吃过晚饭,莞爸出门找人谈事,莞春草就陪着莞妈和莞落一块出门散步。
在乡下,一般没什么人出来散步,大家通常都聚集在操场或树下摇着扇子闲聊。
也就莞妈常年吃药,要多走走才会出来散步。
这两天两个女儿都在身边,心情舒畅了,身体也轻快了,更要出来走走。
散步时,多是莞落在说话,她说起嘴不带停的,莞妈和莞春草也就能插进那么几句。
莞妈嫌她话多吵得头疼,莞落就抱上莞妈的胳膊并排走,非叫她全听进去不可。
莞春草跟在她们身后,只管笑。
这样的闲暇时光,莞春草已经过了两天。
莞春草很享受这样的时光。
从前因为工作,她没多少机会能待在家里那么长时间。
就算在家,莞落也因为在学校,一家人很难有现在这样团圆的机会。
难得的团圆闲散时光,莞春草珍之又珍。
珍惜之余,也会想起许慕余。
这两天,她和许慕余的对话加起来不超过二十句。
除了早安晚安和关心对方有没有吃饭,别的话都没说。
语音没有,视频更没有。
就是干聊了两句。
许慕余或许也能感受得到莞春草在刻意疏离他。
又或许感受不到,但为了让她安心待在家里和家人共度时光,他给他们留出了空间。
莞春草确实过得很舒服,在家人的陪伴下怎么会过得不舒服。
可是过得越舒服,越是能想起许慕余。
这两天,她每每看到许慕余发来的简短消息,都需要极大的意志力去忍下她对他的思念。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不能见面不能好好说话,怎么就那么难熬了。
从前工作最难的时候,她也知道会有过去的那一天,黎明的曙光是属于她的,难熬的长夜一点也不特别。
可到了许慕余这,什么都不成了。
她无数次想放弃,想立马给许慕余打去视频打去电话,想看到他的脸,想听到他的声音。
可莞落那句“你不想吃大餐啦!”又生生拦下了她。
拦下她的人,又拦不下她的思念。
她想许慕余,太想了。
想他好看的脸,想他修长的手指,想他白皙的胸膛。
更想扒他的裤衩。
没错,每次越想许慕余,就越想扒他的裤衩子。
莞春草觉得,她从来没有这么想扒一个人的裤衩子。
她不知道那些恋爱里的小女生是不是也像她一样,十分想扒对象的裤衩子。
想他。
她想亲他,想他亲她。
他的嘴那么软,胸膛那么硬,手指那么长,她现在一点也摸不着了。
就连,就连他那么凶狠地拿她手心做那事她也不计较,想起的时候只会觉得心跳加速身体发热。
莞春草没说,她想回去的时候直接把许慕余绑了,绑得他死死的,她再坐上去。
正常餐吃不着,难不成还不允许她吃自助餐。
就是希望这些天的弱联系真的能吊到许慕余,这样她也可以事半功倍。
唉……
莞春草叹气。
好想他。
好想扒他裤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