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春草的哭声太大,就连刘妈都来敲门,用吃饭的借口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许慕余刚好哄住了莞春草,两人一块出了门。
饭桌上早摆好了饭菜,许慕余一坐好就先给莞春草夹菜。
菜夹碗里,莞春草才想起许慕余还没吃过饭。
想到许慕余一直在等她,莞春草眼眶又泛酸,饭碗差点没拿起来。
好不容易拿起碗,干巴巴的白米饭放进嘴里嚼了两口,她的眼泪又啪嗒啪嗒地掉下来。
一颗一颗地都砸进了饭里。
“我的心好痛……”
莞春草端着饭碗,艰难地咽下一口米饭以后,彻底放声大哭起来:“医院的饭是不是也这么干这么硬,还这么难吃……”
她冷不丁地在饭桌上大哭起来,刘妈和曾笑阳坐对面被嚎得险些摔了碗。
尤其今晚的饭还是曾笑阳帮忙煮的。
说煮,她就只负责装进去,火候什么的都是电饭锅掌控,再难吃,也不会难吃到什么地步吧。
她们怎么就没吃出来。
曾笑阳有些无辜:“是,是饭太硬了吗?”
刘妈也觉得再难吃也不能吃哭了吧:“春草啊,你没事吧?”
该不会是茶会上遇上什么事了?
莞春草哭得哪管谁是谁,就一个劲地放声哭。
许慕余让刘妈她们继续吃饭,他看着她就好。
他拿掉了莞春草嘴角的米粒,把一碗温热的汤放在她手里:“先别哭了,喝口汤。”
莞春草泪眼之中看到了许慕余,抽抽嗒嗒地接过了,暂时停止大哭,喝了一口。
刚喝了一口,她双手捧着汤碗对着许慕余,又哭了出来:“你在医院也是喝这么咸的汤吗,不对你连口汤都喝不上。”
“呜呜呜你喝不到汤,喝到了也都是难喝的呜呜呜,你太惨了老公……”
汤是刘妈熬的,她还没喝,听这话,她端起就喝:“这汤没问题啊,你是不是味觉出什么问题了春草?怎么吃口饭喝口汤还哭了?”
曾笑阳也奇怪地看向莞春草。
“没事。”
许慕余把莞春草手里的汤碗放下,把她摁在自己的肩头上哭。
他让刘妈和曾笑阳先吃:“你们先吃,她还不饿。”
莞春草趴在许慕余的肩头,双手就揪着许慕余的衣服不放开:“你在医院谁给你肩膀靠,你连,你连这么好的肩头都没靠过,我太难过了呜呜呜……”
“再哭眼睛要肿了。”
许慕余没在意另外两个人,专心哄莞春草,他低下眼搂着她的后背说:“眼睛肿了就看不见了,你先别哭,先看看今天的饭菜是什么,看看是不是你想吃的肉。”
说到想吃的东西,莞春草哭得更大声了:“你在医院里想吃什么他们不仅不给你吃,还天天让你吃苦,吃得你这么苦,你怎么这么苦啊老公呜呜呜……”
她的眼泪很快就浸湿了肩头,许慕余伸手去摸她的脸,摸到的都是泪水。
再哭下去真的要哭坏了,许慕余擦了擦她的泪水,柔声在她耳边说:“我的肚子饿了亭亭。”
莞春草总算从许慕余肩上拔起脸,努力控制住眼睛,鼻子和嘴,不再哭出来,她断断续续地说:“那,那就,那就先吃饭,你吃饭。”
一张哭花的脸皱得不能更皱了,许慕余有些好笑地抽出纸巾把她脸上的泪水一点点擦干净:“吃饭吧。”
莞春草吸着鼻子,点了头。
许慕余再次拿起筷子亲自喂给她吃,莞春草这才止了眼泪一起吃起饭来。
两人说话时温柔的语气,过分亲密的举动,完全没把坐对面的人放在眼里。
刘妈和曾笑阳看他们两个这么亲密无间,就跟见了鬼一样。
曾笑阳看傻了。
刘妈也傻了,但还是拉住曾笑阳让她别打扰他们。
到底是刘妈年纪大知道的事多,她听到莞春草说的“医院”,再结合今天莞春草去过的茶会,大概能猜到莞春草是在茶会上知道了许慕余以前住院的事。
知道了许慕余的事,能为他哭到这程度,刘妈只觉得,这个乡下丫头是真的心热,真的善良。
一顿饭,吃得磕磕巴巴,不过好歹莞春草没再哭了,老实地跟着许慕余吃完了饭。
都吃饱了,准备洗澡休息了,许慕余以为不会再有什么事。
谁知,莞春草给许慕余洗澡的时候,再次因为许慕余坐在浴缸里不能站着洗澡触景伤情。
“呜呜你,你那腿那么长,你,你明明能站着洗澡,现在,现在就只能坐在浴缸里……”
莞春草手拿着毛巾趴在浴缸边,哭得不能自已:“你那腿,你那长腿,我都摸过了那么长那么漂亮呜呜呜……我可怜的老公……”
要换从前许慕余听见这话必然暴怒而起,现在他只是笑着擦掉莞春草的眼泪安慰她:“你看,坐在浴缸里洗也是一样的,还能让你帮我洗呢。”
莞春草听进去了,然后哭得更凶了。
从开始洗澡到洗完,许慕余的手就没闲过,光帮莞春草擦眼泪了。
还不能劝,哄也不管用了,越劝越哭,越哄她下次哭得更大声。
许慕余只能给她擦掉眼泪后,默默把水杯递给她。
莞春草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水,喝完后又抽噎着去洗澡。
喝过水,中气就更足了,就连淋浴的水声也没盖过她的哭声。
“呜呜呜呜呜我可怜的老公……呜呜都不能站着洗头了……”
“也,也不能站着尿尿了……”
“还不能边站着洗澡边尿尿了呜呜呜呜呜呜……”
谁会那么做。
许慕余坐在床上听着她里头的哭声,哭笑不得。
莞春草从回家坐在许慕余腿上开始哭,哭到她自己也洗完澡,清理好浴室,叠好衣服,吹干头发,躺在床上,她的眼泪才像彻底流干了。
至少哭声是没有了。
许慕余放心地躺下了。
莞春草侧躺着,刚看到许慕余躺下,躺在她身边,她的眼泪又一颗颗地打在枕头上。
没有哭声,她就这么无声地落泪。
眼神里满是心疼。
许慕余怔了怔,和她面对面躺好了,帮她擦掉眼泪。
擦得很细致,她的眼角,她的睫毛,他都一一碰过,就连她哭红的鼻头都被捏了下。
莞春草咬着唇,尽力让自己别哭出声:“别擦了老公,我的鼻涕要擦到你手上了。”
许慕余还在给她擦鼻头上的泪水,差点没当场笑出来:“你流鼻涕了?”
莞春草摇摇头:“没有,我是美女,美女没有鼻涕。”
许慕余真的笑了出来,笑了两声,他主动拉起她的手往身上放:“我还好好着,没事的。”
莞春草手在许慕余胸膛上摸了两把,就沿着他的小腹往下摸,去扯他的裤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