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盛阳宫之主至今仍是自持身份,以‘王’自居。”
“所以呢?”
“师弟你忘了吗?最初的时候自己是如何称呼王冕的?”
“盛阳宫...王?”
“不错。我想正是因为你的这一声‘盛阳宫王’,阴差阳错地博得了对方的好感。”
“死胖子!你这算是给的什么破理由?”
不等枸杞说话,鹿林林已是抢先一步提出质疑,“王冕虽然看着傻不拉几的,却也不至于因为一声莫名其妙的称呼就对小弟他芳心暗许,死心塌地吧?”
老大!你要不要听听看自己说的都是些什么鬼?
神尼玛的芳心暗许,死心塌地!
咱们能不能注意点场合,注意下措辞?
枸杞简直抓狂。
不过正如鹿林林所言,自己虽也吐槽过王冕双商堪忧,但平心而论其一言一行,除却性格使然,更像是一种涉世未深的体现。
“鹿少守你有所不知,当年我曾造访过盛阳宫。”
“哦?我听说盛阳宫极少与外界交道,你又是如何...”
鹿林林很快想到了什么,于是又自问自答般说道,“是两年前你与王冕交手的那次吧?”
北堂玄悄悄犹豫,点头称是。
“继续。”
“事实上,盛阳宫不仅极少与外界往来,甚至连门下弟子相互之间的交流都是少之又少。其名字里面虽然带着个‘宫’字,实则却像是由一间间石头房子堆砌起来的严实的堡垒,森然,冰冷,没有半点的人情味...”
北堂玄皱着眉头回忆道,“盛阳宫弟子平日里的饮食起居都在那些房间里面,而除却必要的吃喝拉撒睡以外,剩下的便是没日没夜的修炼,修炼,修炼...”
听到这里,枸杞突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堡垒”一词或许已是胖子有所保留,根据他的描述,自己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所谓的盛阳宫实则一座牢牢束缚着门下弟子人身自由,命运前途的巨大牢笼?
这时,又听北堂玄继续说道,“除了那些堆砌起来的石头房子,盛阳宫还存有一座七层石塔...”
“惔世浮屠...”
鹿林林显然是有所耳闻。
“不错,惔世浮屠。”
北堂玄点了点头,“我原以为那些仅存在一门一窗的石头房间已是足够逼仄压抑,令人不适。直到我看见了这么一座外观上气势恢宏的,浑然天成的,每层却只留有数十个拳头般大小的孔洞的巨型石塔...”
枸杞闻言又是倒吸一口凉气,“那王冕他...”
“初见王冕之时,他正是从惔世浮屠第五层一跃而下。而那个位置...”
北堂玄不经意间闪过了一丝心有余悸的神色,但很快隐去,“总之吧,要说王冕性格乖僻也好,不通人情也罢,但我却始终觉得他有着一颗比任何人都要纯粹的赤子之心。你们觉得呢?”
“...”
我觉得你的这个反转不仅来得莫名其妙,而且从逻辑上也很难说的通啊!
还有,你所说的这些确定不是为了最后将王冕指认为心理变态而做的铺垫?
枸杞忍不住腹诽一句。
但见鹿林林并未表态,而是摆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他便也乐见其成地强行附和道,“你的意思是,正是由于王冕离群索居久矣,故而心思单纯,不谙世事,仿佛一张尚未被着色的白纸...”
“对对对,师弟你果然懂我!”
北堂玄顿时点头不止。
“呵呵。”
我懂你个大头鬼!
老子差点都不知道怎么替你给圆回去!
“师弟你既以诚相待,王冕这张白纸自然也就展现出了与之相应的色彩。”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