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哀看着身边的女人,双手捏紧衣摆低着头咬唇。
“怎么,不打算对我说点什么?”
“…”灰原哀身体颤了下,她做了易容,现在使用的却是原本的声音。
“被那个混蛋吓到了?”
“…马格利特就是给工藤喂下药物的人。”灰原哀抬眸和她对视。
组织传闻这位新任马格利特和贝里尼关系不简单,也是她裙下一员。
“我听说了,原来真的有这种药物,不过成功的几率太低,老头子不可能马上尝试,哈哈,就算他真的怕死等不及,现在也没机会给他尝试。”
小志保的资料被毁掉不少,而她制作出的药物在组织成员将它当成毒药使用后只剩下最后几颗,还在实验室被那些实验员用于分析。
灰原哀皱眉:“没机会尝试?”
“那些资料果然不是你毁掉的。”
灰原哀楞:“我从没毁掉任何资料。”被琴酒关进禁闭室前她还在想着组织的人救回姐姐,她怎么可能做出毁掉资料激怒组织的行为?
资料被毁了吗?
怪不得组织会派出那么多人寻找她。
梨奈揉着她脑袋:“嘛,不聊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灰原…哀是吗?很可爱的名字。”她转移话题。
灰原哀摸不清她的心思,干脆不说话。
“赤井秀一没有把你姐姐交给FbI。”
灰原哀呼吸一紧,两只手抓住她:“姐姐她没在FbI?”
她没和任何人说起过,姐姐失踪前赤井秀一曾经想办法见过她,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暗示她在某天外出,但她当时没弄清他的意思,也没联系上梨奈,所以犹豫之下没有按照他的说法做。
然后没多久就听说朗姆和姐姐先后失踪的消息,黑麦是FbI也在组织里流传开来。
她便以为那天是他故意给她下套,就是为了帮FbI抓捕她,姐姐中了他的奸计。
她和组织抗争也是不满他们没保护好姐姐,想让他们从FbI的手里救回姐姐,可是她听几个实验员说姐姐已经死了,于是服下药物从实验室里逃出来。
如果姐姐不是被赤井秀一抓紧FbI,她当初听他的话过去的话,是不是她早就和姐姐团聚了?
“如果你现在想走,就先去跟明美汇合,让赤井秀一想办法送你们走。”
“…”灰原哀沉默。
“你不想走?”
“我正在研制Aptx4869的解药,江户川需要它恢复本来的身份。”
这本是一场她和工藤新一的交易,他帮她寻找姐姐,而她替他做出解药。
但他们一起经历了那多多事,真心换真心,即使得知姐姐没事,她也不想马上和姐姐离开,起码将解药研制出来,让那位大侦探也和他的小兰姐姐‘重逢’才好。
“哼,你和那位小侦探的关系倒是好。”
灰原哀半月眼:“你这家伙不是在吃醋吧?”
“才没有!”
灰原哀:分明就有吧。
“小哀,你说说,我对你还是对他都很好吧?为什么你们没有第一时间找我呢?”
“抱歉,我以为马格利特是你的人。”
梨奈忍不住爆粗:“放屁!”
“当时老马格利特为了保他的命绑架了铃木园子,我干脆就把他带去实验室喂下特效药,本以为那个家伙会承受不住药性直接死掉,我再做掉老马格利特,谁想到他居然挺过来,还杀死了他亲爹,他把园子交给我之后我就走了,组织怎么会有这种离谱的言论?”
她的人?他也配!
灰原哀怔。
她和小兰园子见过面,偶然听说过园子和小兰都被救过,但是想不到绑架园子的人居然是组织的人。
所以她当时跑去美国是为了躲避警方的调查?
“不是哦~”
灰原哀晃神,意识到自己将心里话问出来。
梨奈在她耳边低语几句,灰原哀嘴角抽了抽:“所以说你是因为…”挑衅朗姆被发配的啊。
“嘘,不要继续往下说。”她的语气冷下来。
灰原哀不知道她耍什么脾气,听话的停嘴。
“他们抽完签了。”梨奈看着拿着纸条走回来的一大一小,快速对灰原哀说了句:“贝尔摩德也来日本了,你当做不知道。”
“好。”
灰原哀知道那女人对自己的杀意,那份延续自她父母那里的恨意,从她接手实验后贝尔摩德越发讨厌她。
她能够理解,作为组织的实验体之一,在实验室饱受折磨的贝尔摩德恨着身为实验员的她是正常反应,如梨奈这种才是少见。
江户川柯南看到灰原哀身边的女人,问道:“安室先生,灰原旁边的人是笹川梨奈?”
样貌完全不一样了。
怪不得那天在公交车上他没有认出他们,还是过后安室先生说他们也在车上。
“她会易容术。”
江户川柯南:“我妈妈的易容技术也很高超,她是跟一位大魔术师学习的。”
“大魔术师?”
“黑羽盗一啦,不过他已经因为魔术事故意外去世了。”
“…那还真是可惜。”
说话间,他么已经走到两位女士跟前。
梨奈从安室透手里抽过纸条,上面明晃晃写着一个大大的字母“c”。
她又看向江户川柯南手里的纸条,也是个“c”。
“哇哦,好巧啊,你们的运气都是那么差,不过没关系,有梨奈大人在,一定带你们起飞!”
江户川柯南无语:“往哪里飞?”
梨奈蹲在他身边,捏了下他的脸蛋小声道:“当然是飞进小兰的心里啊。”
‘腾’江户川柯南的脸爆红,恼羞成怒,“你、你在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
“梨奈,不要骚扰未成年的小朋友。”安室透挡住她要继续作恶的手。
“你护着他?”
安室透无奈指了指周围:“大家的眼神已经不对了。”
他和贝里尼做了易容外貌不引人注意,柯南和灰原哀这对小侦探组合可是备受瞩目,跟他们站在一起难免吸引人眼光。
在场的都是侦探,心中自有一番骄傲,大部分都会对着对手抱着疏远的态度,像他们这种一来就走到一起的还是很少。
“怎样?他们是嫉妒我能摸到柯南君的小脸蛋!”
“喂喂!”江户川柯南跳脚。
这个女人比几年前还过分!
“你们两个小家伙要努力破案,赢了奖金惊掉那群家伙的眼睛!到时别忘记请姐姐吃饭~”
江户川柯南眼镜反光,夹着声音奶呼呼:“梨奈姐姐想吃多少顿都可以。”
梨奈恶寒,摸着胳膊道:“无功不受禄,先请一次就够了。”
说着,挽住安室透手臂拉他走:“好了,先说到这里,你们抓紧破案哦~姐姐我要回房间睡一觉,这几天可把我累坏了。”
江户川柯南:“……”
两人穿过人群前往抽到的房间。
江户川柯南无语:“我们的房子不也是c组,她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走?”
灰原哀道:“回房间再说。”
马格利特在场,为了参加活动他肯定还要找个帮手,在外面说那些事情被听去就糟糕了。
“…”
“你刚才跟马格利特碰面了?”
排队时他看到她和马格利特说了什么,后者很快躬身告辞,看上去神色不太好。
“那种情况能谈什么,之后我会找他的。”
“马格利特会听你的?”
组织的二代们一个个自命不凡,看不起外来的代号成员,就连琴酒也是靠强硬的手段和组织boss的偏袒才能勉强压住那群家伙。
“不试试怎么知道?”
打着她的名号在组织混,不付出些代价怎么行?
他这条命因为她多活了几年,她现在要收走不过分吧?
连个孩子都不放过,他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让她后悔当面没有给他喂别的药物直接送他下地狱。
c组的房子比不上前两组,但该有的东西都不缺,拥有两间卧室一间厨房,还有书房和储物间。
厨房的冰箱里有饭菜材料,安室透挽起袖子拿出食材清洗处理。
梨奈手撑着下巴饶有趣味地看他:“你不收集线索抓紧时间推理?”
主办方安排他们分组住进房子肯定有目的,三天两夜的活动,不弄个开胃小菜剔除一些名不副实的侦探简直对不起那份高额奖金。
“不差那点时间。”
“哟,我们的安室大侦探很有信心嘛。”
“跟着毛利先生学了几个月学到了不少有用的东西。”
“那你可要跟他好好学习,以后多一条出路。”
切,你一个警察早就系统学过侦破案子什么,这下可让你找到机会展露能力。
说起来那位毛利小五郎还真是个糊涂虫,看不清波本就算了,这家伙很会演戏哈爱擅长蜂蜜陷阱,自己有没有破过案子不清楚?
工藤君使用的麻醉针都快超过一盒子了吧?
“安室,你觉得毛利小五郎是个怎样的人?”
“他是个比较神奇的侦探,每次都会在人意料不到的时候破案,他之前做过刑警,所以在破案方面很拿手。”
“是吗?”
安室透心沉。
柯南说贝里尼可能已经弄清雪莉和他的身份他还有些不信,现在看来她确实已经知道了。
和江户川柯南第一次碰面她还不知情,第二次公交车上她也没怎么接触过那两个孩子,她是怎么会往哪方面想?
他刚开始知道的时候可是有些接受无能,怎么会有那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
返老还童,听起来好像电影里的情节。
贝里尼此时和他讨论毛利小五郎当然不仅仅是对他感到好奇,而是在隐晦的质问他。
——跟在他们身边那么久的他为什么没发现毛利小五郎和江户川柯南的异常。
宁肯承认是自己无能也不能让她觉得自己有异心。
说到底她和琴酒的关系远比和hiro的牢固。
谁都不能保证他们永远不会成为对手,将自己的底牌泄露给她是在断绝后路。
“看来波本你还需要历练历练,我会向琴酒提议给你加训。”
贝尔摩德找到了小志保的行踪,她那么恨宫野家,如果无法自己杀死小志保,说不定会来寻求波本联盟。
要指望他看在宫野艾莲娜的面子上拒绝和贝尔摩德合作,听上去就是个笑话。
“欸?真的要那样嘛?好吧,我也想见识一下琴酒的身手。”
两个人所属部门部门不同,琴酒又每天忙着抓叛徒抓卧底,进入组织几年两人都没有合作过。
“琴酒打人可是很疼的。”
“我的皮肉够厚。”
梨奈看向他小麦色的皮肤,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到下面隐藏的肌肉多么强劲。
捏了下自己软趴趴的手臂,她轻哼:“晚点我约马格利特出来,你可别中看不中用。”
马格利特连父亲和兄弟姐妹都毫不手软,一旦他失手,被激怒的马格利特一定疯狂反杀他们。
被看不起来呢。
“放心,不会让他有机会逃脱。”
她已经秘密联系了公安那边接应,能活捉马格利特就不会让他死亡,将他带回公安审问的价值才是最大的。
吃过晚饭,梨奈收到了马格利特在后山约见的信息。
[我查看过了,那里很隐蔽,不会有人发现的。]
有人发现也没关系,直接做掉好了。
[十一点我会过去.]
月黑风高夜才符合做坏事的主题嘛。
她把和马格利特的对话给安室透看,他找出平面图查看,指出那个点道:“就在这里,很适合动手。”
“我到时候吸引他的注意力,你自己找准机会,不用我教你怎么处理后续吧?”
三天两夜,如果不安排好马格利特消失的原因,惊动主办方查找不是会给柯南那孩子带来阴影?
她不想在他面前破坏形象。
“梨奈大人,身为代号成员我很清楚怎么做。”
——
“贝里尼大人?”
马格利特仔细打量面前的女人,面容对不上身材也和从前有了些许差距。
“是我,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波本在暗处,她故意这么问就是想借马格利特的嘴向他表现此时的情况,由她的嘴说出来他可能心存疑虑,那就让他亲耳听到好了。
“是贝尔摩德,她告诉我说雪莉会出现在这次行动,还给了我她的照片,那个女人在借刀杀人!可恶!我不会放过她的!”马格利特毫不犹豫地卖掉贝尔摩德,在他眼中梨奈和雪莉的关系好,熟不知他此时极力撇清自己的行为反而踩中了她另一个雷点。
“原来是这样啊,我错怪你了。”
松了口气的马格利特没发现她眼底的冰冷,还在庆幸她相信他的解释。
和贝里尼结仇不是他期望看到的——哪怕他在做的是那位大人发布下来的任务。
boss已经老了,他不能将所有忠心交给那个垂垂老矣的人,要给自己找到新的出路。
他所养的那些科学家只是一群没用的废物,那么久也不见有什么成果,他们在外拼死拼活赚来的钱凭什么让废物白白挥霍?
贝里尼吃过实验室的苦,肯定不会有那种不着边际的想法。
听的藏在暗处的安室透一阵沉默。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要随便说人坏话,因为在你面前闹得不可开交的人,私下里的关系可能好到惊掉你下巴。
“贝里尼大人,我已经向主办方申请了退出这次活动,今晚就下山。”
“哦?你的申请已经交上去了?”
“是的。”
抱稳贝里尼的大腿,抓到雪莉的奖赏可有可无,这笔买卖对他来说不亏。
“好巧。”
“贝里尼大人您也要退出?不如我们一起结伴下山。”
贝里尼是为了保护雪莉的安全而来,自己退出她应该也会退出。
“不,我的意思是好巧。”她方面语气,幽幽道:“不用再花时间去处理后续工作。”
马格利特懵:什么意思?
下一秒,他的脑袋遭到重击,强撑着回头看了眼,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唔…”她捂嘴打了个哈欠,“好困,我先回去了,你做的干净点儿。”
肯定干干净净,因为啊…这位公安先生根本就不会杀掉马格利特。
有时候真的很不理解警察,罪大恶极的人不能判处死刑,独留受害者家属痛苦半生。
“…”
看着梨奈走远,安室透绑紧马格利特背进后山。
他会将马格利特交给公安的同事秘密带回去连夜审讯。
梨奈看着定位上属于马格利特的点消失,关掉定位系统联系赤井秀一:[小志保还有事情要处理,宫野姐妹的撤离机会延后。]
[方便通话?]
梨奈皱眉拨过去:“喂。”
“明美想跟她说几句话。”
“好,还有其他事吗?”
是她忽略了这点,小志保这么久没和明美联系姐妹俩一定有很多话说。
“吉姆雷特来日本了。”
“他来日本?”
“不是你喊他来的?”
“探员先生,动动你优秀的大脑,我喊他回来干什么?激怒琴酒让他把我们绑起来排排崩?”
赤井秀一:“……”
“你注意些。”
“我会处理,你别随便动他。”
“条件?”
“这次不是交易,是通知!”
可恶的赤井秀一,蹬鼻子上脸!
“好了好了,不愿意就算了,期待我们的下次合作。”
安室透是半个小时后回来的。
回来时见她坐在沙发上有些意外:“在等我?”
是在怀疑他没有下死手?
“吉姆雷特秘密回日本,我要你调查出他回来的目的。”
“不是你让他回来的?”
梨奈:“……”
这种事你倒是跟你最讨厌的赤井秀一心思相通。
“我让他回来的需要你去调查?”
“好吧,有没有便利给我?”如果她能提供些吉姆雷特的消息,他调查起来会简单很多。
“往琴酒那方面调查。”
能让吉姆雷特无声息来日本的人屈指可数。
“他会听从琴酒的话?”
“不听算了。”
“你是最了解吉姆雷特的人,我怎么会不听你的,我马上让人去盯着。”
现在他不能使唤公安的人,组织也有一部分人供他驱使,可谓混得很不错。
“马格利特死了?”
“我暂时把他埋起来,你想去看看?”
“没事去看死人干嘛。”她一脸嫌恶。
即使去发现有尸体,也不会是马格利特的尸体,她大晚上跑去看陌生人尸体好玩?
“马格利特失踪如果组织查定位,我们和他曾经在这里偶遇会不会被调查出来?”
组织秉持的原则是‘宁错杀,不放过’,单这一点就足够让他去审讯室走一遭。
“你现在才问这些是不是晚了点。”
“刚刚被利益冲昏脑袋,现在才冷静下来。”
“定位的问题已经解决了。”
不管是他们的定位还是马格利特的,都不会出现在这座山。
事实证明人还是不能单打独斗,后方有人她才能在前面随心所欲。
“现在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你抓紧时间破案,需要先去我那间屋子搜集线索吗?”
“你对这个活动感兴趣?”
“我讨厌动脑子,也不喜欢一轮游,那太丢人了。”
想到明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出列离开,她的脚趾都在扣地!
“好吧,那我尽量让你进决赛。”
安室透先去了她等下要睡的房间,十多分钟后出来。
“已经搜查完了,你可以进去休息。”
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样子,梨奈好奇:“不用再仔细看看?打扰我睡觉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不用,全记在脑子里。”他手指点了下太阳穴,打了个wink。
他们侦探的脑子怎么长的?一个个的全是记忆高手,她明白自己为什么不擅长推理了!
是她大脑配置不够!
如果有下辈子,请让她也体验一下脑子聪明的感觉!
“……”
睡梦中,窗户传来诡异的“咯吱”声,就像那种野兽的牙齿在骨头上摩擦的声响。
她睁开眼,不动声色看过去。
窗外的影子超过两米,体格宽大,犹如只在神秘影像中出现的野人。
她揉了揉眉心,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静静地等着“它”离开。
过了大概五六分钟,咬东西的声音停止,它晃动着身体慢慢走远。
终于结束了。
她闭上眼睛重新睡觉。
打扰她睡觉,不可原谅。
第二天起来,桌上摆放着牛奶和三明治。
“刚才工作人与送来的早餐,还是我再做一份?”
“不用麻烦了。”
她干嚼面包。
吃掉最后一口,她问道:“安室,你昨晚有听到什么声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