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着村庄,静谧的夜里却被一声声叫骂声打断...
那声音此起彼伏,其中,张丽家与何贱女家的动静最为响亮......
张丽家,因着李娇娇白天的那声口哨和那番关于香水味的调侃,她心中的疑窦与怒火如野草般疯长。
起初,她只是对丈夫阴阳怪气,话语里夹枪带棒,眼神中满是猜忌与不满。
“怎么,现在大着肚子都敢出去找女人了?也不怕人家摸着你的肚子。”
对于这种话,男人像是早已习惯了一样,默不作声......
随着时间的推移,张丽情绪愈发失控,终于演变成了滔滔不绝的辱骂.....
她的丈夫在她的尖牙利齿下,只能默默忍受.....
“你个该死的!”张丽抄起手边上的筷子砸在男人脸上,骂道:“之前又赌又偷,是老娘不嫌弃你,从大城市里嫁给了你!”
这种话题,在一个碗砸在男人脑袋上时,才算结束......
而在何贱女家中,从迈进家门的那一刻起,她便没给李胜利好脸色。
她紧紧将金蛋抱在怀中......
李胜利在厨房忙碌许久,端出的饭菜虽勉强能入口,但他的用心却未被何贱女领情。
何贱女下意识地把仅有的好吃的推到李胜利面前,可不过瞬间,又黑着脸将食物拉回自己身前......
待她吃完,才对着李胜利开启了长篇说教。
“菜那么咸,日子不过了?”
“大妞要是回不来,你这胎生完,就滚蛋吧,我们家不需要吃白饭的!”
“......”
李胜利低着头,脸上满是难堪与疲惫,那压抑的氛围在屋内弥漫。
女人们在折腾了许久后,终于渐渐沉入了梦乡.....
此时,各家各户的男人们,才如获大赦般,拖着疲惫不堪且饱受折磨的身躯,艰难地迈出门槛。
他们相互搀扶着,眼神中满是痛苦与无奈,却又透着一丝决然。
在村子的偏僻角落,他们悄悄地聚拢在一起。
有的男人眉头紧锁,捂着仍隐隐作痛的肚子.....
有的则满脸憔悴,声音沙哑地低声诉说着自己的遭遇。
其中一个年长些的男人,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缓缓开口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咱们必须得想办法联系袁大夫,只有他或许能帮咱们摆脱这困境。”
众人纷纷点头,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商议起来。一个年轻些的男人着急地说:“可咱们平时都被看得死死的,怎么才能把消息传出去呢?”
另一个男人沉思片刻后回答:“咱们得找个可靠的人,偷偷溜出村子去镇上找袁大夫,只是这人选和时机都得好好斟酌。”
众人陷入了沉默,都在苦苦思索着可行之策,那凝重的氛围在月色下愈发压抑。
有的男人提出,趁着白天外出劳作时,安排村里腿脚最快、行事最机灵的人,乔装打扮一番,从村子后山那条隐蔽的小路直奔镇上。
但立刻有人反驳,说后山小路虽隐蔽,可女人们也早有防范,说不定在半路就设有暗哨。
这时,一位年长些、平日里较为沉稳的男人说道:“我看可以找村里的老猎户帮忙。他经常进山打猎,对周边地形极为熟悉,或许能找到一条女人们不知道的路通往镇上。而且他为人正直,应该能保守秘密。咱们可以把家中仅有的一些值钱东西拿出来当作酬谢。”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又有一个年轻男人小声说:“我听说村东头的教书先生和镇上来往密切,他经常会托人带些书本文具。或许可以请他写封信,悄悄夹在包裹里寄给袁大夫,只是这信的内容得隐晦些,不能被察觉。”
大家听后,觉得此计也有可行之处,只是担心教书先生胆小怕事,不敢卷入其中。
于是有人提议,可以多找几户人家一起去求教书先生,给他施加些压力,同时也承诺事成之后给予丰厚的回报,让他帮忙联系袁大夫。
李娇娇隐匿在阴影之中,冰冷的目光如寒星般紧紧锁定着那群聚集在一起窃窃私语的男人们。
她心中笃定,这些男人绝对不会乖乖就范,骨子里的反抗意识如同暗流涌动,随时可能喷薄而出。
“想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样,没那么容易。”她暗自思忖,纤细的手指不自觉地微微收拢......
直至男人们如鸟兽散,那片角落重归寂静,李娇娇才缓缓从暗处现身,悄无声息地朝着自家的方向走去。
月光将她的身影拉长,投在地上的暗影仿佛是她心中那片挥之不去的阴霾,预示着这场男女之间的较量,还远远没有结束。
李娇娇回到家中,屋内昏黄的灯光在夜的笼罩下摇曳着微弱的光晕。
眉头紧锁,思绪如乱麻般纠结,满心都在思考着应对男人们暗中谋划之事的对策。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风尘仆仆的王大推门而入。
王大刚踏入屋内,一眼瞧见李娇娇正端坐在堂屋中央,顿时吓了一跳,脚步下意识地往后一缩。
他眼神闪躲,却又强装镇定,试探着问道:“你怎么还没睡?”
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
李娇娇抬眸瞥了他一眼,心中对王大的那点小心思洞若观火。
知道王大刚从外面回来,必定是参与了男人们的商议,此刻见到自己,难免心虚害怕。
李娇娇也不打算点破,只是微微顿了顿,随后神色平静地开口说道:“晚上喝了些茶,那茶的劲道似乎比往常大了些,喝完后这精神头就一直很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索性就出来走走,透透气。”
边说边慵懒地站起身,看似漫不经心地伸了个懒腰,实则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王大的反应。
李娇娇那看似平常的理由,像一阵轻柔的风,稍稍吹散了王大心中紧绷的阴霾。
原本僵硬的肩膀微微松懈,眼神中的慌乱也隐匿了几分,呼吸不再那么急促而沉重,脚步也不再像刚进门时那般虚浮踉跄。
虽然仍心存一丝疑虑,但面上已努力恢复了些许往日的平静,只是那不经意间微微颤抖的手指,还是泄露了他心底深处尚未完全消散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