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
蔡刚站在外面朝里看，“那不是好好的吗？”
“真住不了。”吴航一脸为难。
心里有些忌惮眼前几人。
看外表衣着都很普通，车子是SUV，脸上的气势却与常人不同。
吴航不想和他们交恶，客客气气的说：“前面有家民宿还有房间，刚好我和老板也认识，我带你们过去，让他给你们打个折。”
蔡刚看的手藏在背后打两个手势。
同行的阿浩“哎哟”一声，捂着肚子弯下腰。
蔡刚的语气也缓和下来。
“我知道你有难处，但我朋友病了，刚吃完药急需休息，经不起继续折腾。”
站在他背后其他几名便衣也走了过来说好话。
再拒绝下去就显得太不近人情了。
吴航的人设是善良阳光帅大叔，不能崩人设。
“行吧。”他先打了个预防针，“不过那房间有设备坏了，晚上会有杂音。”
看了眼面前几人，吴航蹙起眉头：“而且炕床顶多睡三个人。你们人这么多……”
“没关系，你这里不是有篝火吗？这玩意儿得清早才熄吧，他们进去睡，我们几个坐这儿凑合一晚就行。”
“那行吧。”吴航点了点头。
觉得这群人怪怪的，却又说不出哪里怪。
他捡起地上的背心穿上，招呼几位粉丝早点进屋休息。
蔡刚带着阿浩进了屋，拉上窗帘。
阿浩立刻解除伪装，精神饱满，身强体壮。
他从背包里取出巴掌大的可移动摄像头，一落地，小东西就从蔡刚打开的洞口钻了进去。
蔡刚手机上出现了风道的监控画面。
摄像头在里面绕了一圈，什么也没拍到。
“老大，里面没东西怎么办？”阿浩问。
蔡刚捏着沉思片刻，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
d市蔡队：【姜且到底靠不靠谱，里面什么也没有】
这是前段时间刚建的全国工作群，目前加了有两千多人。
专门用来交流沟通从姜且那里得到的案件线索。
x市尚队：【那就再等等，肯定是线索还没出来】
A市陈队：【姜小姐不会有错，肯定是时机未到】
S市杨队：【我虽然没见过真人，但我对姜小姐百分百相信，她说里面有尸体，就一定有】
无凭无据，单凭姜且一句话，蔡刚本不想来。
可群里几个不同城市的分局队长，全都在催他别浪费时间。
还拿人格保证姜且不是骗子。
蔡刚抱着半信半疑的心态，带着弟兄们赶了过来。
x市蔡队：【行，再等等】
大家立刻就不说话了，各忙各的。
蔡刚让阿浩操控摄像头在风道中绕了三次。
第四次的时候，屋子里响起“嘎吱”一声。
阿浩就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汗毛根根竖起，睁大眼睛望向队长。
蔡刚低头看着监控画面。
红外线和低光传感器作用下，可以清楚的看到炕床内部，尤其是动态物体。
蔡刚“嘶”了一声，不由得将凑近了些。
阿浩好奇走过来，“看到什么了？”
“嘘。”蔡刚示意他别出声。
那只手开始用力抓挠。
嘎吱、嘎吱、嘎吱。
指甲摩擦过炕床内部，尖锐刺耳，在房间里异常清晰。
看清画面的阿浩，操控监控的手在颤抖，“老大，那那那只手，是是是从哪里伸出来的。”
炕床下面分明是坚硬的地面！
蔡刚强迫自己镇定，继续往后看。
那只手在抓挠无果后，开始捶打，咚咚咚的响声很急促。
透露出某种迫切的情绪。
守在院子里的四人也听到了响声，忙敲门询问。
像是为了让更多人知道，“咚咚”的敲击声音量不断增大。
成功吵醒了所有住客。
大家围在门口不满的抱怨，“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他们刚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像好人，果然，你们是故意来捣乱的吧！”
“我要投诉你们制造噪音！”
还在继续直播的吴航也拿着手机走出来。
他脸上的笑意尚未退去，站在住客背后问：“出什么事了？”
“咚”的是一声，像拳头在砸墙。
紧跟着是一声巨大的敲砸声。
吴航脸色骤变，手机从掌心脱落砸到了地上，屏幕正面朝上。
直播中的观众只能看到不断踩踏而过的鞋底。
【航哥你把手机忘地上啦！】
【主播今晚啥情况，毛毛躁躁的】
【刚刚那瞬间航哥脸色好差，就像被人抄了家一样】
【谁敢抄航哥的家？我第一个不同意】
【干民宿事情就是多，航航别干了，姐by你啊】
那几个新来的客人也不知从哪找来的铁锤，竟然正在砸炕！
“你们干什么！”
吴航冲上去想抢铁锤，被两名便衣从后面抓住胳膊，压到了墙上。
“放开我！你们这群疯子！我就不该可怜你们留你们住下！”
“你们这是私自毁坏他人财物，是犯法的！”
“我要报警！！大家快帮我报警！”
蔡刚播放刚才的监控画面，将屏幕面向大家。
“大家看清楚，炕床下有人。”
住客们仔细一看，惊出声来。
“手怎么会从地底下伸出来！”
“你们是在拍恐怖片？其他摄像头在哪里？这也太玄幻了吧！”
“炕床里面有烟道，外面的口子又那么窄，人是怎么进去的？这一定是特效！”
“是真是假，砸开就知道了。”蔡刚说完，示意下属把叫喊的吴航带了出去。
一位住客被脚下的东西硌了一下。
低头一看，是吴航正在直播的手机。
她眼珠子一转，捡起手机继续直播。
【咦？视角怎么变了？】
【刚才听到有人说什么炕里有人，真的假的？】
【大半夜砸炕干什么？航哥呢？接下来是不是该航哥出场了？】
【航哥肯定是做准备去了】
【哇，叔叔又要秀肌肉了，先打赏一波】
铁锤在炕上砸出一个大窟窿。
一具早就烘干的，熏成焦黑的干尸，暴露在明亮的灯光下。
“啊啊啊有尸体！里面藏了具尸体！”
距离最近的阿姨率先爆发出夸张的尖叫。
后面的人好奇涌入，一个个吓得脸色铁青。
直播间的观众同样看得清清楚楚。
【外面的洞口那么小，人肯定是死后才被塞进去的！】
【是修房子的工人干的！吴航真倒霉，好不容易开个民宿还遇到这种事】
【当初明明是吴航每天直播独自改造炕床，没有其他人参与，他的嫌疑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