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向鹏被撞懵了。
可王向成比他年轻，比他壮，他根本不是对手，很快就头破血流摔到地上。
没有任何反抗能力。
王向成蹲到保险柜前，把现金和值钱的东西全部拿出来。
正准备转身，脚踝被两只手紧紧捉住。
鲜血流进了王向鹏的眼睛里，他趴在地上仰起头，“把钱放下……”
“你是不是有病！”王向成一脚踩到王向鹏的手腕上。
只听见咔嚓一声，王向鹏的左手脱力砸到地上，似是骨头裂了。
王向成没急着离开。
而是转身来到卫生间，打开马桶水箱盖子，又取出三根金条。
这些东西是王向鹏卷款逃跑前，托他帮忙去银行换的。
当时他就眼馋了。
王向成舔了下唇，迅速把东西装好，掩饰不住脸上的喜色。
作为一个通缉犯，王向鹏没胆子报警。
这个哑巴亏他吃定了。
王向成咧嘴笑着转过身，看到高高举起烟灰缸的王向鹏，他下意识瞪大眼睛。
剧烈的疼痛轰然袭来。
王向成眼前发黑，身子打了个晃，顺着墙壁滑坐到地上。
“跟老子耍横，你踏马还嫩了点！”王向鹏朝着堂弟吐了口口水。
扔掉烟灰缸，捡起地上金条扔进包里。
机票买的红眼航班，距离起飞还有三个小时。
他必须尽快赶过去。
王向鹏随手抽了张纸巾擦掉脸上的血，往头上扣了顶帽子。
外面冷风呼啸，他竖起领子来到楼下。
这座房子位于城边村的边缘，附近的居民早就睡着了，他哈出一口白雾，拿出手机叫车。
运气好，附近距离他三公里处刚好有空车。
等待期间，王向鹏心里很不安，反复点开手机看距离。
他感觉时间过去了很久。
实际才过去半分钟不到。
一辆汽车从前方开来，王向鹏急忙招手，“这里！”
那辆车的司机只扭头看了他一眼，就匆匆开走了。
“艹你妈的。”王向鹏发现自己认错车了，情绪更加焦躁。
他跺了跺的冻僵的脚，吸了下鼻子。
正想点根烟抽，一团阴影从后方靠近。
王向成使出浑身的力气砸向王向鹏的头，坚硬玻璃刺破了皮肉，震碎了骨骼。
王向鹏甚至来不及反应，人就躺到了地上。
他张着嘴想要求饶，却怎么也发不出声。
瞳孔中倒映着王向成愤恨的脸。
透明的玻璃沾满鲜血，有那么几下，王向成砸歪了，钝角撞破了王向鹏的眼珠子。
不知过了多久，汽车终于来了。
司机拨打王向鹏的手机，然后顺着听到的手机铃声下车，来到斜对面的小二楼楼下。
浑浑噩噩的王向成猛地抬头看去，眼底的杀意正盛。
“杀、杀人了！杀人了！”
司机转身就跑，颤抖的手怎么也无法成功发动汽车。
“咚”的一声，有坚硬的物体砸到了车窗上。
司机对上王向成的眼睛，立刻抱住脑袋大喊：“别杀我，我什么都没看！”
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
王向成不可能让他跑掉。
很快就砸烂车窗，打开门把司机拽了出去。
正准备下死手，不远处亮起红蓝交替的光。
是警车灯！
王向成松开人就跑，一不留神踩到王向鹏的脚，一跟头栽了下去。
警车停到路边，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准备展开全力追捕的警员们，有些错愕的望着楼前的两人。
一个脑袋被砸的稀碎。
一个摔得不省人事。
瘫软坐在地上的司机慌忙喊道：“他杀了人，我亲眼看到的！他还想杀我灭口！”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一名警员将他扶起来。
司机摆了摆手，浑身惊恐地颤抖着，“我没事，还好你们来得及时。”
警察心里泛起了异样。
“姜且”二字最近半年多在警界很响亮。
尤其是A市那边。
他们居然公开提倡多看姜且直播，好从中发现更多的犯罪分子，其中一个分局还聘请她为顾问。
而且是合法合规，往上报备过的那种。
说明A省高层也相信姜且不是搞噱头，靠演戏博眼球的普通主播。
所以他们接到报警电话的时候，对姜且的话信了百分之五十。
正想多调查，做进一步确认，就接到了A市城南分局陈队的电话。
陈队在电话里迫切道：“别犹豫了，马上去抓人！”
姜且在电话中也说过：王向鹏马上要死了，必须尽快赶到。
偏偏警车在半路遇到了车祸，他们不得不改道绕行。
也就晚了五分钟，王向鹏真的死了。
这意味着他们就此失去了资金和x钱团伙的线索。
带队的尚警官盯着惨不忍睹的尸体微微出神，脑子里一团乱麻。
勘察现场的下属前来汇报：“尚队，屋子内外都搜遍了，全部钱财都在那个行李袋中。”
尙队：“再查一遍。”
下属叹了口气，再查几遍都一样。
王向鹏住的是间带卫生间的小单间，里面除了床就是一个保险柜，除此之外便是吃过的泡面桶和空酒瓶子。
凌晨两点，王向鹏的尸体被拉走，暂时停放在警局的验尸房中。
王向成在三点醒来，发现自己坐在拘留室中。
斜对面三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正不怀好意的打量他。
“王向成，出来。”
随着警员声音落下，王向成被带进了询问室。
“我不知道他找的谁把钱转出去，我只知道那人叫姓马，我哥叫他马哥。”
“他一共卷走了八千万，马哥抽了一半当佣金，剩下的都转去了R国。”
“我大哥偷了我的证件，买了今晚的红眼航班机票，准备……”
警员：“你撒谎，有目击证人亲眼看到你杀人了。”
怎么会有人愚蠢到这个地步？
明知道杀人被撞了个现行，还试图在警方面前撒谎。
王向成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
他知道自己犯下不可饶恕得罪，再狡辩下去只会给人留下拒不认罪的印象。
于是摆出悔恨交加的模样。
“警官，我悔过，我知道错了。我当时真的气蒙了，不是真的想杀他。”
“你们看我的额头，这个血痂是王向鹏砸出来的，我是为了自卫才杀的他。”
“我这个，顶多，顶多算防卫过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