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里面的沈可欣看不出任何难受和心情不好的迹象。
越是这样,顾慎越是生气。
拳头握得很紧,力道之大足以捏碎杯子。
沈可欣明明都受伤了,却不告诉自己。
回家也不让人照看,当无事发生一样。
真以为自己是铁做的?
顾慎生气,却不能把这股气对着沈可欣撒。
从门卫那了解到沈可欣是坐着林业琪的车回来,顾慎当即把电话打到林家去。
他的声音戾而狠,诘问的意思很明显。
林业琪平常就杵顾慎,不敢和他对着干。
今天更是噤若寒蝉,把事情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汇报了。
事情因她而起,沈可欣也因为她才受伤,林业琪底气稍显不足。
“我带她去医院检查过,也上了药,你大可放心。”
顾慎站在阳台外,五月的天已经足够燥了。
微风带来一股让人难以精心的躁意。
“明椿的人,我知道了。”
他这么说,就是要报复到人头上面。
林业琪心头一紧,下意识看了眼站在门口的男人。
她捂着听筒,稍走远两步,小声道:“顾总,冤有头债有主啊,您可别报复错了人。”
顾慎知道她想护明椿,冷笑。
“被人欺到头上来,还想着粉饰太平,没用!”
林业琪悻悻:“是,我没用,顾总最有用,最能干了。”
下意识呛完这一句,林业琪就后悔了。
她握着手机,半天没说话。
“顾总,没生气吧?”
林业琪屏息听着对面的动静,低声道歉。
“我这不是被人绿了,脑子不清楚嘛,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种小人物计较。”
等顾慎说话的间隙,林业琪听到刘姨的声音。
隐约像是说夫人醒了。
林业琪巴不得赶快挂断这通让她提心吊胆的电话。
“既然人醒了,我就不打扰二位琴瑟和鸣了,再见!”
林业琪呼出口气,只觉背后一阵寒凉。
跟顾慎通电话,每次都觉得像是被人架在火上烤。
谁知道哪句话没说对,就要被这个睚眦必报的人在心头狠狠记上一笔。
尤其这次还伤了人家的心头肉。
好在,好姐妹还是靠得住的。
关键时候醒来,让她不必听顾慎的冷言冷语。
只是,庆幸的情绪没有停留多久,林业琪脸上表情倏地冷了下去。
她坐在客厅沙发,翘着腿,打量门口站着的人儿。
“站那么远做什么,进来点,我看不清。”
明椿身上还穿着发布会的限定西装。
整个人仿佛豪门世家养出来的矜贵公子哥,高高在上又贵气横生。
只被林业琪那莫名讽刺的眼神看上一眼,什么矜贵,雅致都消失了。
明椿抿着嘴唇,缓步上前。
堪堪停在林业琪触手可及,又不会太过逼近的地方。
他垂眸,嘴角撇过几分苦涩。
“你发过誓,此生唯你一人,即便你不相信。”
林业琪仰起头,挑眉笑道:“我相信啊。”
她语气熟稔又轻巧,仿佛在开一个不起眼的小玩笑。
明椿却笑不出来,脸上也不见惊喜和快慰。
既然相信,却还有这样。
明椿只能想到一个可能。
见他笑不出来,林业琪就很高兴了。
她抬起的腿踩在明椿小腿上,在烟灰色的西装裤退上留下一道更灰的印记。
“我就是故意借这个事情要赶你走,你能怎么样?”
林业琪仰头看着他,眼底什么情绪都很分明。
她把自己对明椿的厌恶和冷淡全都表现出来,明明白白给他看。
“你要是还有一点脸面,就自己走,别逼我用更下作的手段,毁你一辈子。”
明椿沉默不语的盯着林业琪,后者也是不避不让的望着他。
好像在看他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其实这些年,林业琪一直没和明椿再厮混。
从她有了女儿,男人就是浮云了。
“妈妈!”
银铃般的声音响起。
一个三四岁的姑娘扎着两个小丸子头跑过来,后面跟着紧张的保姆。
听见女儿的声音,林业琪脸上的嘲讽和冷淡收敛殆尽。
等小小林乐萱靠近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个慈爱笑容的母亲。
“妈妈,你可算回来了,给你看我画的花花!”
林乐萱拉着林业琪的手往楼上走,看见另一道高大的身影,甜甜叫了声:“叔叔”。
在她这里,明椿就是个经常在她家住的,好看的叔叔。
而且叔叔对她很好很温柔,经常给她吃糖糖!
林乐萱小手抬起来,抓着帅叔叔的裤腿。
“叔叔一起看花花,看萱萱的花花!”
保姆在旁边解释,说小姐自己画了一幅画,等着妈妈和叔叔看。
她在主人家做事,深知什么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
那个叔叔到底是不是小姐的亲生父亲,她心中有猜测,却只能当自己什么都没看破。
林业琪笑了笑,握着女儿的手从明椿裤腿上拿开。
“宝贝儿,叔叔今晚要回他自己的家去,不能看花花了。”
抬脚打算往楼上走的明椿顿住,短暂的震惊后,垂下了眉眼。
蹲下碰了碰小乐萱的脸蛋。
“对啊,叔叔还有事要走,下次吧,下次再看我们乐萱的花花好不好?”
林乐萱张着小嘴巴,看看妈妈,又看看好像快哭了的叔叔。
她松开抓住的温软手指,扑进叔叔的怀里。
“叔叔不走,一起看花花!”
像是也怕妈妈走,拉着林业琪的手放在明椿的手掌中。
“妈妈叔叔一起,不要走。”
明椿也看向林业琪。
他的去留,全凭她决定。
林业琪哼了声,抱起林乐萱。
冷冷甩了明椿一个眼神。
“反正不急于这一时,上来看看吧。”
林乐萱被林业琪抱着,看着后面的叔叔,扬起了拳头。
成功!
叔叔可以留下来了!
明椿失笑,也扬起拳头,隔空和小家伙碰了碰。
只是过后呢?
林业琪早就厌恶了他,想要甩掉他。
这些年他无所不用其极,换了很多种角色。
司机阿姨厨师育儿师都当过,都还不错。
可林业琪不需要。
她觉得自己是累赘,是污点,想要彻底把他甩干净。
谁让他只是一个可以随意被抛弃的男人。
而不是她商业计划中强有力的助手呢?
不管他怎么努力,这些年怎么废寝忘食的拍摄,所累财富不敌林业琪十分之一。
这么慢,什么时候才能站在她身边,被她看见。
明椿落后于林业琪身后,眼神粘在她身上,像是看不够,也怕再也看不见一般。
一定还有其他办法,会有其他办法的。
……
临江公馆。
沈可欣坐在床上,一勺一勺吃着顾慎亲手喂的米粥。
她喝一口,抬眉瞅顾慎一眼。
那轮廓绷的,都能削泥了。
沈可欣知道顾慎生气,她温柔小意的解释过。
并且保证,绝对没有下次。
这次也是始料未及。
吃过饭,顾慎拆了纱布,让钟毅重新上药。
他就在旁边盯着,眼神冷得生人勿近。
沈可欣看过,周围除了碘伏留下的褐色痕迹,都没怎么红肿。
“还好只是轻轻划了下,不严重。”
钟毅沉默着,不敢接话。
这伤是不严重,但在沈可欣身上,那就另说。
钟毅亲眼看着沈可欣一次次在鬼门关挣扎。
沈可欣自己昏迷可能不清楚情况。
但他知道,每一次有坏消息传来,他身上哪个器官出现早衰症状。
亦或者是哪次突然呼吸骤停,顾慎都跟着死过一次似的。
死去又活来,精气神都给折腾没了。
好在老天垂怜,沈可欣还能活蹦乱跳。
不然钟毅只怕要第一回见,真真正正的殉情了。
绝对能让他留下一辈子阴影。
顾慎一直到钟毅走都没说话。
在关门后反锁后,顾慎在浴室摔碎了一个护肤品的瓶子。
沈可欣一听动静,吓了一跳,慌忙穿鞋。
“怎么了?摔跤了?”
然后等她跑到浴室推开门,就见顾慎握着一块碎片,抵着手臂又慢又深的划了一道。
沈可欣吓得伸手去抢他手里面的碎片。
“你干什么!不要命了!”
沈可欣掰顾慎的手指。
但她那点力气,哪管用。
沈可欣越是想抢,顾慎就捏得越紧。
不消片刻,掌心也有血迹渗出来。
沈可欣吓得大叫,胡乱拍着顾慎的肩膀脑袋,想让他松手。
顾慎扶着沈可欣的腰:“现在你知道我什么心情了?”
沈可欣倏地停下来,不可置信看着顾慎。
从里面看到惊诧的自己,也看到顾慎疯狂的底色。
她也不去抢了,捶了顾慎两下。
“疯子!”
顾慎低声应了,低下头去碰沈可欣的嘴唇。
“我是疯子,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是个好人。”
同样。
沈可欣不好,那他谁也顾不得了。
疯子也好,脑袋有病也罢。
反正从出生,他就不被当做正常人看。
沈可欣放软身体,任由顾慎顺着嘴唇往下亲。
她配合仰起头,直到胸上一痛。
顾慎牙齿咬着,不断用力,直到留下一道鲜明的牙印。
“我会每天加深这个齿痕,你身上有我的印记,做什么事情之前,先想想这个印记。”
沈可欣:“……”
她猛地抓起顾慎的胳膊,恶狠狠咬上去。
顾慎用五分力,她就用十成十的力气,很快就破了皮。
沈可欣尝到嘴里的血腥味,才嫌弃的往地上吐了口。
“难喝死了。”
顾慎好笑不已,扶着她的下巴,指腹擦去嘴唇残留的红痕。
“那下次就别咬这么狠。”
沈可欣昂起下巴,抓着顾慎的衣领瞪他。
“怎么,你能咬我就不能咬?”
顾慎无辜道:“我可没这么说。”
“只是你这次咬破,下次再咬,没解气就是一嘴的血。”
沈可欣想想那个黏稠的滋味儿,突然“咦~”了声。
“那还是算了。”
顾慎一身粗皮糙肉的,也没什么咬头。
沈可欣环抱着自己。
她还是琢磨琢磨怎么保住自己细皮嫩肉不留牙痕吧。
这事暂且揭过。
刚躺下的钟毅再度被叫回,给顾慎上药。
看着手臂和掌心的划痕,钟毅心头叹息。
他虽然没看到殉情的场面,倒是看到这种、这种……
不堪言,不堪入目啊!
钟毅走的时候,望着浓情蜜意的这对夫妻,实在没忍住自己的医者仁心。
他语重心长劝慰。
“二位啊,想要聊表情意也不要用这种方式。”
“咬牙印或吮吸痕迹,都会对皮下血管有所损害,长期以往……”
钟毅没多说。
倒是那双带着深沉含义的眼神,多在沈可欣身上停留几秒。
顾慎立刻抱紧沈可欣。
“知道了,你出去。”
钟毅这才离开,只叹他的这番话,能被感情深厚的夫妻俩放在心上。
不过,想来顾慎也会很在意。
沈可欣靠在顾慎身上,指腹轻蹭着他也贴了纱布的手臂。
“我好像也看到过这种视频,咱们还是收敛点吧。”
沈可欣仰头看着顾慎,又去点他冒出来的胡茬。
扫在手上痒痒的,忍不住用力按了两下。
顾慎握住沈可欣的手,压在怀中。
“确实要注意。”
这事对沈可欣来说没什么。
她对男人的皮肉没那么痴迷,顶多只是浅显的欣赏。
喜欢摸两把,看几眼。
至于顾慎……
沈可欣笑着用手指戳开他的嘴唇,磨里面的牙齿。
“以后就要委屈你,少一种乐趣了。”
谁让顾慎总是想在她身上留痕迹,留牙印的。
顾慎张开嘴,顺势含住沈可欣的手指。
牙齿轻轻磨着,在沈可欣挑衅的眼神下,只能松开。
他不敢拿沈可欣的身体去开玩笑。
“睡吧,不早了。”
沈可欣靠在顾慎怀里,往下缩了缩,立马就闭上了眼睛。
睡得那叫一个无情。
顾慎自己笑自己,哪怕再想磨蹭温存,也只能关了灯,老老实实当沈可欣的人形抱枕。
沈可欣被勒令在家休养。
直到手臂伤好之前,哪儿也不许去。
沈可欣只能心底反抗顾慎,吐槽他大男子主义。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更别说举家就没一个站在她这边的。
沈可欣自认也有点心虚,短时间不敢外出。
她虽然不能出门,但好奇八卦的心一点没淡。
早上起来,就孜孜不倦骚扰林业琪。
问她昨天的事情到底怎么收场的。
虽然她们都不在了,那个女人也跑掉了。
但来来往往总要打点,总有带她进来的人。
对照一下员工,一个个盘问,总能问出来。
林业琪兴致缺缺,只说了句没什么好问的。
听起来就是不打算追究的意思。
沈可欣那叫一个不能忍,打电话直直抒胸臆。
“那怎么能行,就这么便宜了那对狗……他们了吗?”
沈可欣本来想和那天一样,骂一句“狗男女”。
可想到那个男的本来是林业琪,像拐弯抹角骂林业琪“狗男女”都不如。
林业琪叹息:“其实,他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本来林业琪不想说,但沈可欣太为她着想了。
这样下去可不行。
要再因为自己的事情受伤,顾慎那边就没那么好交代了。
沈可欣不耻下问。
“不是那种关系还能是什么关系?”
“你没看到,当时明椿有多维护那个女的!”
沈可欣替林业琪不值。
“你孩子都生了,虽然是打算去父留子,但也不能这样!”
林业琪:“……”
“什么去父留子,刚好怀孕了而已。”
林业琪捏捏眉心:“我还有事,待会给你解释。”
“诶!”
沈可欣还没应,林业琪就挂断了电话。
林业琪不是诓骗沈可欣,她是真的有事。
看着不打招呼就上门的男人,林业琪连忙起身。
“顾总,你别是上门讨债来了吧?”
顾慎没什么表情的扫她一眼。
又扫了这个小他办公室两倍的地方。
眉峰一挑,面露一些讽刺。
好像在说“就这小地方,有什么值得我讨债的?”
看得林业琪那叫一个面目表情扭曲。
“你和明椿的事能处理吗,我可以帮忙。”
林业琪嘴角抽了下,听到顾慎来这的目的,阴阳怪气的回绝。
“那倒是不用顾总出马,未免太大材小用。”
“你放心,那人我已经查清楚了,是……”
林业琪提到那个女人的身份,停顿片刻。
“你也认识,是覃家的人。”
覃家。
顾慎差点没想起来。
还是在林业琪那双意味深长的眸子,看出点什么。
“玖玺覃家?”
林业琪点头,顾慎才道:“是老熟人了。”
“玖玺已经被收购,里面的人我都清理过一遍。”
“不过,覃家的家产,我倒是没动。”
覃明月重病住院,被他的人守着。
也没剩多少日子了。
覃露……
顾慎也很久没有去看过她。
估计也快真的成疯子了吧。
不过没想到,覃家还有在外面的人。
“不瞒你说,明椿是覃明月的儿子。”
这事顾慎迟早会调查出来,由她嘴里面说出来,可能不会让他那么生气。
林业琪又玩笑似的:“还有更好笑的一件事,真要说起来,他跟你还是叔侄。”
“当然,不是亲的。”
顾慎一直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听到这里,才稍稍抬眉,露出一点兴味的模样。
“我兄弟?”
这帽子可戴得挺高。
林业琪耸耸肩:“不过也不是什么正经叔侄。”
“他是你周老太太那个姘头和其他女人生的。”
有点拗口,但稍微一想就琢磨出来了。
周仪的那个姘头还是顾慎亲自抓的。
只是没想到,他左右逢源。
不但和顾家的老太太生了个儿子,竟然还和覃家早年守寡的当家人,也有一个儿子。
“还真是凑巧,这个江市可真小。”
林业琪也觉得好笑。
只是之前一直藏着,没跟人讲。
她都快憋死了。
好不容易找到个可以分享的人,恨不得把自己这段时间的苦水全倒出来。
“覃家那位不行了,找律师定了遗嘱,伤你夫人的,就是覃明月的妹妹。”
林业琪嘲讽补充道:“当然,那也不是她亲妹妹,是同父异母的妹妹。”
上流家庭就是这样,有了钱就管不住下半身,处处留情,到处撒播了种子。
“现在人家知道她还有个遗落在外的儿子,便想撺掇明椿,争夺遗产。”
这个世界上没有不为自己子女打算的父母。
行将就木,人总会格外生出一点良心。
所以那个女人才会觉得,哪怕从来没有见过面。
总会有那么一点血脉牵挂着,让她不至于真的一分钱都不给明椿分。
而且明椿就是个演戏的,她能掌控他,就能得到这份不菲的遗产。
顾慎听明白了。
“明椿想借那笔遗产翻身?”
不然也不会数次私底下和那个女人接触。
林业琪耸肩,嘲笑道:“可不是。”
“人往高处走,亘古不变的道理而已。”
也就她傻,真以为小小年纪,有大好前途的年轻人,会安安分分待在她身边。
甘愿做一个没名没分的普通人。
林琪也就是气不过这一点,也厌烦了和明椿斗智斗勇。
干脆扔出去,随便他怎么折腾。
反正她是管不了了。
顾慎点头,了解了其中缘由。
“既然你觉得麻烦,我就代你出手。”
顾慎果断接过麻烦,林业琪是该开心的。
但想到顾慎惩治人的手段。
想到一个在医院等死,一个在精神病院日日遭受折磨的覃家母女,她又迟疑了。
林业琪试探问:“你打算……怎么做?”
顾慎扫她一眼,眼底是惯常的冷漠。
“就事论事,让他们歇了心思。”
既然是不安分的人,就毁了让他们不安分的东西。
没有争取之物,自然而然会消停。
林业琪听出顾慎的言外之意,知道他不是那种心软的人。
“那还是算了,我自己来吧。”
明椿到底也是她孩子的爸爸。
真要就此颓废,一蹶不振。
她以后都不好跟孩子说,她爸爸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了。
“不过,那个覃家的,你可以解决了。”
顾慎和覃家,关系到底是不一般。
顾慎嗤笑:“按理说,明椿也是覃家的。”
还是覃明月的亲儿子。
这个关系,不比同父异母的妹妹亲得多?
林业琪被堵得哑口无言,盯着顾慎看了许久。
她忽然举起手机:“跟你说不定,还是找沈可欣吧。”
顾慎忽然垂了眼眸,表情比刚才冷漠更多。
生人勿近,又有凌冽阴冷气息透出来。
顷刻间,就让林业琪这间办公室温度骤降。
莫名的阴邪风气从背后传来,让林业琪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顾慎忽然掀开眼皮,定定看着她。
那眼神下蛰伏的凶意,让林业琪手指僵直,再打不出那个电话。
“算了,她养伤,这种小事就不劳烦她出手了。”
林业琪拙劣的找着台阶借口。
顾慎满意这个结果,表情稍微松缓一点。
他就是要让这些人知道,别以为和沈可欣关系好,就可以随便威胁拿捏他。
林业琪不行,陶燕,更不行。
“放心,明椿我不会多管,伤人的也不是他。”
顾慎刚眼神恐吓了林业琪一番,转头就给她一颗甜枣。
林业琪:“……”
她不甚明显的撇撇嘴。
早这样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