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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可欣隔着门板说了声不用,刘姨就下了楼。

吩咐下面打扫的人动静小点,不准上二楼。

沈可欣手臂后知后觉有些刺痛,微弱,但持久。

像有人用小刀来回割着。

沈可欣做什么都不自在,干脆连上房间的蓝牙,听歌睡觉。

睡眠可以缓解一切疼痛。

沈可欣陷在松软的被窝里,被周身的暖热熏得脸蛋通红。

她睡得舒服,受伤的胳膊搭背面上。

顾慎回来一眼就看到白皙手臂上显眼的红。

他蹙眉,动作轻柔的抬起,紧盯着那一处。

顾慎摸了摸沈可欣的脸和额头。

好在不是发烧,只是闷的。

把被子往下巴掖了掖,露出口鼻,顾慎才沉着脸走了出去。

洒扫的员工已经离开,整栋公馆只剩下刘姨一个人。

刘姨正在厨房准备晚餐,听到匆匆的脚步声,转过头就见刚才和颜悦色回来的顾慎阴沉着脸。

眉宇怒意横生,嘴唇抿得很紧。

刘姨擦干手小跑出去,迎上了匆匆而来的顾慎。

“先生,怎么了?”

刘姨刚问出口,就听顾慎劈头盖脸质问。

“夫人手臂上的伤怎么回事?”

“谁弄的!”

顾慎压着声音,不是吼,却比吼更让人心头震颤。

刘姨在家照顾顾慎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用这种语气凶。

她一时有点怔愣,很快反应过来。

“夫人受伤了?我不知道。”

刘姨说了沈可欣回来的时间。

她又解释:“夫人回来的时候我没在外面,后来上楼夫人也已经关了门,没说什么。”

顾慎拉着脸,听到这话后,又去调监控。

监控里面,沈可欣扶着手臂进来。

一路上还心情还不错的跟其他人点头打招呼。

监控里面的沈可欣看不出任何难受和心情不好的迹象。

越是这样,顾慎越是生气。

拳头握得很紧,力道之大足以捏碎杯子。

沈可欣明明都受伤了,却不告诉自己。

回家也不让人照看,当无事发生一样。

真以为自己是铁做的?

顾慎生气,却不能把这股气对着沈可欣撒。

从门卫那了解到沈可欣是坐着林业琪的车回来,顾慎当即把电话打到林家去。

他的声音戾而狠,诘问的意思很明显。

林业琪平常就杵顾慎,不敢和他对着干。

今天更是噤若寒蝉,把事情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汇报了。

事情因她而起,沈可欣也因为她才受伤,林业琪底气稍显不足。

“我带她去医院检查过,也上了药,你大可放心。”

顾慎站在阳台外,五月的天已经足够燥了。

微风带来一股让人难以置心的躁意。

“明椿的人,我知道了。”

他这么说,就是要报复到人头上面。

林业琪心头一紧,下意识看了眼站在门口的男人。

她捂着听筒,稍走远两步,小声道:“顾总,冤有头债有主啊,您可别报复错了人。”

顾慎知道她想护明椿,冷笑。

“被人欺到头上来,还想着粉饰太平,没用!”

林业琪悻悻:“是,我没用,顾总最有用,最能干了。”

下意识呛完这一句,林业琪就后悔了。

她握着手机,半天没说话。

“顾总,没生气吧?”

林业琪屏息听着对面的动静,低声道歉。

“我这不是被人绿了,脑子不清楚嘛,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种小人物计较。”

等顾慎说话的间隙,林业琪听到刘姨的声音。

隐约像是说夫人醒了。

林业琪巴不得赶快挂断这通让她提心吊胆的电话。

“既然人醒了,我就不打扰二位琴瑟和鸣了,再见!”

林业琪呼出口气,只觉背后一阵寒凉。

跟顾慎通电话,每次都觉得像是被人架在火上烤。

谁知道哪句话没说对,就要被这个睚眦必报的人在心头狠狠记上一笔。

尤其这次还伤了人家的心头肉。

好在,好姐妹还是靠得住的。

关键时候醒来,让她不必听顾慎的冷言冷语。

只是,庆幸的情绪没有停留多久,林业琪脸上表情倏地冷了下去。

她坐在客厅沙发,翘着腿,打量门口站着的人儿。

“站那么远做什么,进来点,我看不清。”

明椿身上还穿着发布会的限定西装。

整个人仿佛豪门世家养出来的矜贵公子哥,高高在上又贵气横生。

只被林业琪那莫名讽刺的眼神看上一眼,什么矜贵,雅致都消失了。

明椿抿着嘴唇,缓步上前。

堪堪停在林业琪触手可及,又不会太过逼近的地方。

他垂眸,嘴角撇过几分苦涩。

“你发过誓,此生唯你一人,即便你不相信。”

林业琪仰起头,挑眉笑道:“我相信啊。”

她语气熟稔又轻巧,仿佛在开一个不起眼的小玩笑。

明椿却笑不出来,脸上也不见惊喜和快慰。

既然相信,却还有这样。

明椿只能想到一个可能。

见他笑不出来,林业琪就很高兴了。

她抬起的腿踩在明椿小腿上,在烟灰色的西装裤腿上留下一道更灰的印记。

“我就是故意借这个事情要赶你走,你能怎么样?”

林业琪仰头看着他,眼底什么情绪都很分明。

她把自己对明椿的厌恶和冷淡全都表现出来,明明白白给他看。

“你要是还有一点脸面,就自己走,别逼我用更下作的手段,毁你一辈子。”

明椿沉默不语的盯着林业琪,后者也是不避不让的望着他。

好像在看他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其实这些年,林业琪一直没和明椿再厮混。

从她有了女儿,男人就是浮云了。

“妈妈!”

银铃般的声音响起。

一个三四岁的姑娘扎着两个小丸子头跑过来,后面跟着紧张的保姆。

听见女儿的声音,林业琪脸上的嘲讽和冷淡收敛殆尽。

等小小林乐萱靠近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个慈爱笑容的母亲。

“妈妈,你可算回来了,给你看我画的花花!”

林乐萱拉着林业琪的手往楼上走,看见另一道高大的身影,甜甜叫了声:“叔叔”。

在她这里,明椿就是个经常在她家住的,好看的叔叔。

而且叔叔对她很好很温柔,经常给她吃糖糖!

林乐萱小手抬起来,抓着帅叔叔的裤腿。

“叔叔一起看花花,看萱萱的花花!”

保姆在旁边解释,说小姐自己画了一幅画,等着妈妈和叔叔看。

她在主人家做事,深知什么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

那个叔叔到底是不是小姐的亲生父亲,她心中有猜测,却只能当自己什么都没看破。

林业琪笑了笑,握着女儿的手从明椿裤腿上拿开。

“宝贝儿,叔叔今晚要回他自己的家去,不能看花花了。”

抬脚打算往楼上走的明椿顿住,短暂的震惊后,垂下了眉眼。

蹲下碰了碰小乐萱的脸蛋。

“对啊,叔叔还有事要走,下次吧,下次再看我们乐萱的花花好不好?”

林乐萱张着小嘴巴,看看妈妈,又看看好像快哭了的叔叔。

她松开抓住的温软手指,扑进叔叔的怀里。

“叔叔不走,一起看花花!”

像是也怕妈妈走,拉着林业琪的手放在明椿的手掌中。

“妈妈叔叔一起,不要走。”

明椿也看向林业琪。

他的去留,全凭她决定。

林业琪哼了声,抱起林乐萱。

冷冷甩了明椿一个眼神。

“反正不急于这一时,上来看看吧。”

林乐萱被林业琪抱着,看着后面的叔叔,扬起了拳头。

成功!

叔叔可以留下来了!

明椿失笑,也扬起拳头,隔空和小家伙碰了碰。

只是过后呢?

林业琪早就厌恶了他,想要甩掉他。

这些年他无所不用其极,换了很多种角色。

司机阿姨厨师育儿师都当过,都还不错。

可林业琪不需要。

她觉得自己是累赘,是污点,想要彻底把他甩干净。

谁让他只是一个可以随意被抛弃的男人。

而不是她商业计划中强有力的助手呢?

不管他怎么努力,这些年怎么废寝忘食的拍摄,所累财富不敌林业琪十分之一。

这么慢,什么时候才能站在她身边,被她看见。

明椿落后于林业琪身后,眼神粘在她身上,像是看不够,也怕再也看不见一般。

一定还有其他办法,会有其他办法的。

……

临江公馆。

沈可欣坐在床上,一勺一勺吃着顾慎亲手喂的米粥。

她喝一口,抬眉瞅顾慎一眼。

那轮廓绷的,都能削泥了。

沈可欣知道顾慎生气,她温柔小意的解释过。

并且保证,绝对没有下次。

这次也是始料未及。

吃过饭,顾慎拆了纱布,让钟毅重新上药。

他就在旁边盯着,眼神冷得生人勿近。

沈可欣看过,周围除了碘伏留下的褐色痕迹,都没怎么红肿。

“还好只是轻轻划了下,不严重。”

钟毅沉默着,不敢接话。

这伤是不严重,但在沈可欣身上,那就另说。

钟毅亲眼看着沈可欣一次次在鬼门关挣扎。

沈可欣自己昏迷可能不清楚情况。

但他知道,每一次有坏消息传来,他身上哪个器官出现早衰症状。

亦或者是哪次突然呼吸骤停,顾慎都跟着死过一次似的。

死去又活来,精气神都给折腾没了。

好在老天垂怜,沈可欣还能活蹦乱跳。

不然钟毅只怕要第一回见,真真正正的殉情了。

绝对能让他留下一辈子阴影。

顾慎一直到钟毅走都没说话。

在关门后反锁后,顾慎在浴室摔碎了一个护肤品的瓶子。

沈可欣一听动静,吓了一跳,慌忙穿鞋。

“怎么了?摔跤了?”

然后等她跑到浴室推开门,就见顾慎握着一块碎片,抵着手臂又慢又深的划了一道。

沈可欣吓得伸手去抢他手里面的碎片。

“你干什么!不要命了!”

沈可欣掰顾慎的手指。

但她那点力气,哪管用。

沈可欣越是想抢,顾慎就捏得越紧。

不消片刻,掌心也有血迹渗出来。

沈可欣吓得大叫,胡乱拍着顾慎的肩膀脑袋,想让他松手。

顾慎扶着沈可欣的腰:“现在你知道我什么心情了?”

沈可欣倏地停下来,不可置信看着顾慎。

从里面看到惊诧的自己,也看到顾慎疯狂的底色。

她也不去抢了,捶了顾慎两下。

“疯子!”

顾慎低声应了,低下头去碰沈可欣的嘴唇。

“我是疯子,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是个好人。”

同样。

沈可欣不好,那他谁也顾不得了。

疯子也好,脑袋有病也罢。

反正从出生,他就不被当做正常人看。

沈可欣放软身体,任由顾慎顺着嘴唇往下亲。

她配合仰起头,直到胸上一痛。

顾慎牙齿咬着,不断用力,直到留下一道鲜明的牙印。

“我会每天加深这个齿痕,你身上有我的印记,做什么事情之前,先想想这个印记。”

沈可欣:“……”

她猛地抓起顾慎的胳膊,恶狠狠咬上去。

顾慎用五分力,她就用十成十的力气,很快就破了皮。

沈可欣尝到嘴里的血腥味,才嫌弃的往地上吐了口。

“难喝死了。”

顾慎好笑不已,扶着她的下巴,指腹擦去嘴唇残留的红痕。

“那下次就别咬这么狠。”

沈可欣昂起下巴,抓着顾慎的衣领瞪他。

“怎么,你能咬我就不能咬?”

顾慎无辜道:“我可没这么说。”

“只是你这次咬破,下次再咬,没解气就是一嘴的血。”

沈可欣想想那个黏稠的滋味儿,突然“咦~”了声。

“那还是算了。”

顾慎一身粗皮糙肉的,也没什么咬头。

沈可欣环抱着自己。

她还是琢磨琢磨怎么保住自己细皮嫩肉不留牙痕吧。

这事暂且揭过。

刚躺下的钟毅再度被叫回,给顾慎上药。

看着手臂和掌心的划痕,钟毅心头叹息。

他虽然没看到殉情的场面,倒是看到这种、这种……

不堪言,不堪入目啊!

钟毅走的时候,望着浓情蜜意的这对夫妻,实在没忍住自己的医者仁心。

他语重心长劝慰。

“二位啊,想要聊表情意也不要用这种方式。”

“咬牙印或吮吸痕迹,都会对皮下血管有所损害,长期以往……”

钟毅没多说。

倒是那双带着深沉含义的眼神,多在沈可欣身上停留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