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听见嘉嫔被恩赏恢复妃位,海贵人彻底破防了。
魏嬿婉气的在家摔摔砸砸,小圆子从没见过她发脾气,这不赶紧跑去找进忠。
进忠知道怎么回事,心疼归心疼,自己的差事还得接着干。
小圆子被塞了一包银子,欢天喜地去了内务府,挑着最贵,最漂亮的头面买了一套,又买了些阿胶,燕窝之类的好东西。
回去直接放自己屋里,等着进忠这个师傅下值了来取,好拿给师娘做惊喜。
魏嬿婉虽然见钱眼开,却也是真心等着进忠给一个解释。
自从进忠说不会放过那些害自己身陷囹圄的人,在魏嬿婉心里,进忠已经变得不一样了,对他的期待日益加剧。
这才在得知金玉妍复妃位之后,情绪有些失控。
“好啦,我是心疼你,可金川战事不顺,皇上需要玉氏发兵,不能长久冷落她,这才复位的,但皇上只是嘴上说说,都没把四阿哥和八阿哥还给她。
你放心吧,就算有玉氏在前边顶着,我也不会让金玉妍好过的。”
“真的?你别骗我~”
进忠见她撒娇了,连忙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心里头美滋滋的。
“当然是真的,先前处理贞淑的时候,我买通了启祥宫的一个太监,把金玉妍的那些秘药全搜刮来了,回头,我再派人下到她饭菜里去,让她自产自销。”
魏嬿婉笑眯眯的,像偷了油的小老鼠。
“进忠,你也太聪明了吧~”
“这天下乌鸦一般黑,我和婉婉你,天生一对!”
魏嬿婉的笑容凝滞了一瞬没有接话,许是不愿意接受自己内心的阴暗,又或是还不能接受跟了一个太监的事实。
总之,进忠也没了兴致。
对食这么长时间,为了照顾她的感受,进忠一直睡在榻上,嘴上再说着尊重,心里也是会感到失望的。
进忠晚上睡不着,忽然想起以前的日子来,那时候后宫倾轧的厉害,每天一睁眼睛就是想着怎么帮炩主儿争宠,好偷个香窃个玉。
她虽不耐烦,却会为了得到自己帮助而妥协,甚至是讨好。
现在的魏嬿婉,好像被自己惯坏了的小孩子,只知道索取,没想过付出什么。
进忠有心调教,可最近局势紧张,必须时刻打起精神,须知后宫争斗,与前朝随时有机会起复不同,是真正的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更何况,这回还是他自己在战斗,没有魏嬿婉的配合。
进忠摸黑起床的时候,魏嬿婉还在熟睡,到底没忍住,亲了她脸颊一下,看她迷迷糊糊的嘟囔两声,又觉得这日子值了。
为了把她留在身边,进忠拿银子负担起了春蝉和澜翠在宫外的家人,又专门收了个徒弟小圆子,专门负责照顾她。
目的就是为了找人看住她,不叫她有一丁点机会去后宫转悠,生怕皇上看见她了,她就生扑上去又当了嫔妃。
刚把皇上伺候上朝去,就收到消息,说是嘉妃找了造办处的匠人,要给北琴换弦。
进忠记得,皇上还是很喜欢听嘉妃弹琴的,毕竟是异国美人,与满蒙贵女风情不同。
一回头看见进保,也躲在廊下听手底下小太监回事,当即心思一转,想起春蝉前两日提的,也想找个太监当对食。
进忠大概了解过,春蝉没有爹娘,是在姑母家寄人篱下长大的,将来就算出了宫也未必有什么好出路。
不像澜翠,家里父母兄弟姊妹俱在,所以那时候才情牵蓝领侍卫赵九霄。
“进保~”
进保一听见他的声音,像炸了毛小猫咪似的,满脸戒备的问:“找我干吗?”
“你有多少体己银子?”
进保闻言眼睛一下子瞪的那老大:“你想干啥?那都是我攒着养老的,不借!”
他觉得好笑,就想再逗逗:“哎呀,你交个底,有没有两千两?”
“没有!”
进保性子直,却也是个内有乾坤的,岂会随便能叫他看出破绽。
进忠对此并不在意,反正在御前当差,谁也不会真正靠那点月例银子过活,有的是人上赶着孝敬。
稍微一合计,便能猜得到进保的小金库,大概就在两千两左右,撑死能多个宅子或者铺子什么的。
要是进忠没跟秦立合伙做生意,估计也就这样。
“你银子够花,我才好开这个口。”
“别~您免开尊口吧,谁不知道您进忠公公是御前第一人呢,还用得着管我借银子,我真没有。”
“哎呦喂,瞧你性子急的,我是想问你,你要媳妇儿不?”
“啥?”
“我说,你要媳妇儿不?要的话,有人相中你了,想托我介绍。”
他眉头紧皱,看着受惊过度对眼儿了的进保,突然有点想把刚才那话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