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气清,蔚蓝的天空明净无瑕,纤云不染,而广袤的大地则沐浴在温柔明媚的阳光之下。
光希再度踏上他的日常巡守之旅。
说来也巧,泉奈今日也因特殊缘由无法前来,只因明日,宇智波与千手两族将握手言和,这一划时代的和解仪式准备工作正紧张而有序地进行,各类预备会议密集举行。
不过,这些纷繁复杂的事务对于光希而言,是另一个世界的喧嚣,与他此刻的心境相去甚远。
目光游移间,他决定在这宁静之中稍作停留。
他轻轻弯腰,修长手指拈起一颗圆润石子,轻轻把玩后,手臂一振,石子便划向河面。
然而,现实总不如人意,石子跃动几下便沉寂,一声低沉的叹息,沉入河的怀抱。
光希的眉头微微蹙起,心中不甘,身为忍者,他身经百战,熟练掌握各种技巧,岂能在这简单游戏中败北?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弯下腰,挑选了几枚石子,一次又一次,石子如同流星般划过天空,然后一头扎进河面。
结果依旧,石子无法触及彼岸。
光希心中郁闷,如同杂草般滋生。
正当他打算放手一搏,再次尝试时,一枚石子轻巧地贴着水面舞动,欢快地跳跃,最终以胜利者的姿态,轻盈地登上了对岸。
光希的身体不由一滞,缓缓转头,只见背后,年轻的千手柱间英姿飒爽。
柱间注意到光希的动作,眼波流转,嘴角勾起一个阳光般灿烂的笑颜,声音清脆地说道:“投掷时要轻挑角度,这是打水漂的窍门。”
光希稍作沉默,疑惑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今天不是应该很忙吗?”
柱间在光希转身之际微愣,随即标志性笑容再次绽放,答道:“这类琐事,扉间自会料理。”
光希微微点头,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他和柱间的相识,最初的交集,要追溯到斑和柱间‘私会’的那段神秘时光。
那时的他,毅然决然地帮忙把这件事情瞒了下来,也正因如此,在之后的日子里,命运的齿轮开始缓缓转动,他和柱间逐渐熟悉起来。
柱间稍作停顿,目光真挚地凝视着光希,低声道:“感激你,光希。”
他深知,光希在宇智波氏族中游说泉奈及那些顽固的长老们,犹如在荆棘密布的小径上拓荒。
其中的艰辛曲折,或许远非常人所能想象。
光希淡然一笑,轻描淡写地说:“区区小事,记住你答应过我的事情就行。”
然而,真实的情况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为了让泉奈点头同意,他几乎耗尽了所有的精力,整整三天,他陪着泉奈,从清晨的第一缕曙光到夜晚的漫天星辰,最终才让泉奈勉强答应。
他转身,试图将心绪自回忆中抽离,抬手掬起一颗石子,再次抛向空中。
石子在河面上跳跃两三回,每一次弹跳都激起一圈波纹,犹如他内心那未曾平息的憧憬。
可惜,最终还是未能跨越那看似近在咫尺,实则遥不可及的彼岸。
光希的手微微一僵。
“原来还有你所不胜任的事物。”柱间不禁笑出声,笑声在空旷的河畔回荡。
光希嘴角微微一扯,心中涌起一丝难以名状的懊恼,“你故意藏在我身后吗?”
晴朗的天空下,微风轻拂河畔绿草,波光粼粼的河面映照着碧空与白云。
光希的面色故意凝重,这一变故竟让柱间犹如遭遇晴天霹雳,不由自主地向后一跃。
柱间的身躯随之一震,旋即猛地蹲身而下,双臂紧紧圈住膝头,整个人缩成了一团,宛若被恐惧与绝望的双重阴影所吞噬,口中嗫嚅着道歉之词。
“对不起……”那语气,仿佛背负了深重的罪孽。
光希本只是想稍稍给柱间一点“颜色”瞧瞧,却没料到会出现这般局面。
他霎时间呆立当场,那刻意维持的严峻神色在这一刻也出现了裂痕,语调中透露出几分关切:“你至于吗?”
他微微俯身,试图洞察柱间的神情,但柱间仅是低头沉默,不言不语。
光希心中充斥着无奈,那在战场上英勇无畏、备受族人称颂的柱间,竟会如此脆弱,不堪一击。
他无力地抬起手,轻抵额头,深深地叹出一口闷气,终是无奈地说道:“算我错怪了你。”
柱间闻声,缓缓抬起头,当他的面容完全暴露在光希眼前时,光希不由得目瞪口呆。
只见柱间脸上并无失落与惊慌,反而是一副竭力抑制笑意的神情。
柱间的唇角轻轻上扬,眼中满是戏谑与嘲笑:“原来你心慈手软至此。”
光希的脸色瞬息万变,方才缓和的面庞立刻变得阴沉,旋即冷笑连连:“你真以为我不敢将你丢至河岸对面?”
柱间见状,立时又一次垂首抱膝,这次的演技更是出神入化,连声音都带上了几分哽咽,凄楚地喊出:“对不起……”
“好了,别演了。”光希终于忍无可忍,愤然转身,微风轻拂,吹散了他的发丝,他大步流星地离去,“我这就回去。”
柱间并未阻拦,只是静静地蹲在原地,目光紧随着光希的背影,直至其消失在视线之外。
他的眼中笑意愈深,凝望着光希消失的方向,轻声低语:“明日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