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师傅走了以后,刘奋进对着楼上喊了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顾忌到他临走前的威胁,刘奋进并没有轻易上楼,而是沿着大厅墙壁走了一圈,随后又回到苏灿身旁。
“这里还真是什么都没有,难道说厨房也在二楼?”刘奋进边从背包里取出东西边道,“这人可真奇怪,既然一楼不用,为什么要盖成小楼,生火煮饭还不方便。”
“这人、这村子都很奇怪,他们很可能不需要做饭,这里甚至都可能不是我们普通认知中的村子。”苏灿闻言提醒道。
“的确,问都不问就将人敲晕,就好像进了贼窝一样!”刘奋进点头附和。
“这还真说不准!”苏灿从窗边走到刘奋进身旁,将背包靠墙放好,接着道,“我们之前在寨子里时,几乎每家每户都是独门独院。大家虽然不种田,却也会在院子里养些鸡鸭,种点瓜果蔬菜。可这里,咱们一路从小桥走过来,除了洪生进去的那个大院,你可还看到其他房子有院子?人类生存是讲究隐私的,这里这么多栋房子,难道大家都是一家人不成!况且那个大院也不像是养了牲畜的样子,说明这里的人都不愁生计,他们另有收入来源。”
“有道理,虽然光线不好,但我还是能看出开门那汉子身上带着煞气,说他是干保镖打手的倒是很像,种地放羊绝没有可能!你说会不会是他们村里人都是靠外出打工赚钱的,家里常年没什么人,所以才懒得修院子?”刘奋进也跟着分析。
“即使是外出打工,也不至于每一户都是全家出动,连老人孩子都要一同走!如果真是这样,这个村子哪还需要存在,那路灯更是完全没有必要了吧!”苏灿回道。
“进村儿以来,咱们见到过的两个人都是正值壮年的男人,有可能是这个村子与众不同,老人带着孩子出去务工,壮年留守?”刘奋进说到这儿,还不待苏灿回话自己先笑了起来,“哪有这样安排的道理,这一听就不是个正经的村子!你说他们的经济来源会是什么?”
“不好说,你们寨子做任务赚钱不就是一种吗!”苏灿随口回了一句,下一瞬打开背包整理物品的手忽然一顿,抬头看向刘奋进。
“怎么了?”刘奋进刚掏出个馒头咬了一口,嚼在嘴里还没咽下就对上了苏灿的视线,“这个馒头又凉又硬,你包里有香肠和巧克力,馒头你就别吃了,吃那个吧!”
苏灿却不是在看刘奋进手中的馒头,而是在想他之前说的话。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村子,就是外出的壮年男人们务工的地方,工作的场所就不需要建院子保护隐私,自然也不用种地养殖,因为他们本就是过来工作赚钱的!”
苏灿将刘奋进的话反着解读了一遍。
“如果真是这样那还挺好的,不过是工厂风格奇怪了些,人们付出劳动挣钱,也算正经营生,总比掉进贼窝里强。”刘奋进继续就着手中的馒头咬了一口。
“也可能是不正经的营生。”苏灿在自己的背包中翻出了香肠,打开包装掰了一半递给刘奋进。巧克力他却并没有动,也在袋子里拿了一个馒头吃了起来。
“还能有什么?”刘奋进也没推脱,接过后就着半根香肠三两口便吞下了一个馒头,趁着拿馒头的间隙问了一句。
“打家劫舍,绑架勒索,谁知道呢!”苏灿小口地吃着馒头。
“还真是贼窝啊!那还吃什么,赶快逃跑啊!”刘奋进闻言看向苏灿,话虽如此说,但吃馒头的动作却丝毫没见停下来。
“我只是打个比方,情况也不一定那么坏。”苏灿的表现同样淡定,“黑灯瞎火的,我们又不熟悉地形,贸然跑出去也很危险。况且我有种感觉,这个地方,来了就不会轻易让我们离开。”
“来了就不让走?这么邪乎!”刘奋进似乎对苏灿的推测有些不以为然,“别那么消极,要是真确定这里是个贼窝,我就去顺个手机过来,把咱们的定位发给少主,让他带人来接。再不济,咱们还能退回地道里去,苟到时间直接从井口出去也行!”
“先别鲁莽行事,地道的确是条退路,但里面有怪物的威胁,空气也不是很好,相比之下咱们现在住的房子要更舒服些。臧师傅今天晚上既然没把我们送进大院,说明他不想对我们动手,暂时不会有危险,明天见机行事。”苏灿却提出了反对意见。
刘奋进也不是个怕事儿的,相反还是个爱挑事儿的性格。一直以来的畏手畏脚不过是因着苏灿在身旁,怕自己惹事后连累到他。如今既然苏灿都决定留下来,他自然也没有异议。
随后,两人在房子角落找到了一个铁盆,将从地道里带过来的干树枝扔进去生火。由于白天时睡足了觉,此时虽然有些疲惫,二人却都毫无困意。闲来无事,就半倚着石头墙壁,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在断断续续的话题中,天不知不觉就亮了。
臧师傅走下楼时,最先注意到的就是火盆里半熄的柴火,随后视线才移到依然靠着墙聊天的两人身上。
“你们竟然在屋子里生火!”臧师傅来到二人面前,居高临下地说。
此时,苏灿和刘奋进正聊到洪生,刘奋进手中还拿着洪生心心念念的小木牌子,听到臧师傅的声音,同时抬头望了过去。
“你这屋子里也没个土灶,晚上那么冷,我们只能在这儿生火,再说这房子都是石头建的,又不会被烧着,点一个火盆怕什么!”刘奋进直接站了起来。
然而,臧师傅却没管刘奋进说了什么,目光被他手中的木牌子吸引,直接开口道:
“你这牌子挺精致啊!”
“啊?”
刘奋进还准备就火盆之事与臧师傅理论一番,被忽然间来了个转折,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
“你认识这木牌子?”苏灿也站了起来,从刘奋进手中拿过木牌子,直接递到了臧师傅面前。“既然是你们的,我就不看了,好好收着吧。”谁知臧师傅却并不接牌子。
“这牌子不是我们的,是从昨晚你送进院子里的那个人那儿得的,他说是他父亲留给他的。”苏灿说着将牌子又还给了刘奋进。
“一个牌子而已,又没写名字,在谁手上就是谁的了。”臧师傅似乎对牌子失去了兴趣,偏开了头,“既然睡醒了,就该去吃饭了。”
臧师傅说着向门口走了两步,忽然转过身打量起苏灿二人。
“你们这副模样出去可不行。”臧师傅说着又转身上了二楼。
“什么模样?他这是嫌弃我们没洗脸?”刘奋进望向苏灿。
“可能是指我们的工服。”苏灿点了点刘奋进身上沾满泥土和血迹的上衣道。
刘奋进见状拍了两下衣襟道:“是有点脏,他这是要给我们拿换洗衣服?”
话音未落,臧师傅已经从楼上走了下来,手中还提着一个很大的黑色袋子。
“来,你们把衣服换上。”臧师傅将袋子放在了两人面前。
刘奋进闻言凑上前,随手翻看起袋子里的衣服,然后单只手指挑起一根带子,慢慢提起了一件淡紫色的女士内衣,送到臧师傅面前:
“你是变态吧,这里面的都是女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