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苏灿出现在儿子的婚床上,常二婶原本就十分不悦,听了苏灿的话直接怒火中烧,也不再顾忌床上崭新的被褥,抬脚上床一步就越到了苏灿身前,举起扫帚就向苏灿身上招呼。
苏灿被常二婶的动作惊到,他没料到这个老太太竟能如此灵活地跳上了床。因着怕人摔倒,他下意识地抬手去扶,还没碰到人,手臂就与扫帚来了个亲密接触,苏灿只觉一阵火辣辣,光洁的胳膊上立即就现起一道红痕。接着密集的抽打接踵而来,苏灿再顾不得其他,只能踮着脚绕开床角向门口逃去。
然而,常二婶却不想轻易放过苏灿,她故技重施,再次越过婚床,赶在苏灿前面冲到了门口,迎着苏灿,单手挥舞着扫帚,一副不把苏灿打死不罢休的架势。
苏灿无奈后退躲避,常二婶继续欺身上前,在追打苏灿的同时,一直不忘守住卧室门口,将苏灿唯一的逃生通道牢牢堵死。苏灿边解释边与常二婶在室内周旋,可无论苏灿说什么,常二婶却始终一声不应,只是握紧手中的扫帚找准机会抽打苏灿。身上时不时挨上几下,不一会儿苏灿光裸的上身就布满了红痕,有些位置甚至渗出了血丝,可见常二婶是真的下了死手。常二婶虽然是个老太太,但她身形灵活,手劲也不小,无处不在的扫帚逼得苏灿连穿件衣服的时间都没有。冰冷的地面和身上火燎般的疼,令苏灿实在忍无可忍。
“够了!再不停下我可就要还手了!”苏灿无奈吼道。
“你还敢还手!来啊,让我看看你有什么能耐!”常二婶却毫不示弱。
听了这话,苏灿又软了语气。
“您讲讲道理好不好,都说是误会了,这么追打也不是办法,要不您给您儿子打个电话问问?”
两人追逐了半晌,苏灿跑不掉,常二婶也不能真的将他打死,于是妥协道:“还挺能跑,等联系上我儿子再收拾你。”
随即一手提着扫帚一手拨通了常赋晦的视频。
苏灿趁常二婶分心慢慢向窗台方向移动。
“站着别动,你还想跑?”常二婶注意到了苏灿的动作斥道。
“没想跑,就打算穿件衣裳,您看我这样也不太合适。”苏灿连忙举起双手示意。
“妈,你做什么呢?”这时常二婶的手机中传来了常赋晦的声音。
“儿子啊,咱家招贼了。”听到常赋晦的声音,常二婶连忙将手机举起来对准苏灿,“这贼小子不但闯进你屋里,还睡了你的婚床啊!”
苏灿双手高举的样子就毫无防备地撞进了常赋晦眼里,那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说哥们儿,这时候就别笑了,快帮我解释解释。”苏灿动作乖巧,语气却充满了无奈。
“妈,这是我朋友,我之前和你说过暂住的那个。”闻言常赋晦对常二婶说道。
“什么?你不是说住这的是你对象!”常二婶将手机屏幕对着自己激动地说。
“是结婚对象,寨里给安排的,就走个仪式。”常赋晦回道。
“他就是替苏灿的那个?”常二婶瞟了苏灿一眼,“还以为你真找到对象了呢,害我空欢喜一场。”
“行了,妈,我还有事,就先不说了。”电话那头常赋晦说,随后又声音含笑地对苏灿道,“你快把衣服穿好,别冻着了,身上的伤找刘奋进要药膏抹抹,有事让他和我联系。”
电话挂断后,屋内的两人都没有动,最终,常二婶嫌弃地瞥了苏灿一眼,首先打破沉默。
“那个谁,你先把衣服穿上吧。”
“您叫我苏灿就行。”苏灿连忙套上衣服,对常二婶说。
“你既然是我儿子的朋友,就叫我一声婶吧,你们年轻人要做的事我也管不了,就随你们自己去折腾吧。”说着常二婶拎着扫帚向门外走去。
“婶,您是不是知道什么?”刚将脚伸进鞋里的苏灿闻言一顿,鞋子都未来得及提,就连忙跟了出去。
“我知道的我儿子也都知道,你问他去。你们的事我不阻止,但也不会参与。”常二婶说着拿起窗下的一个大竹筐。
“我帮您。”
苏灿见状殷勤地伸手接过竹筐,常二婶也不推拒,迈着步子就向菜园子走去。
苏灿跟在常二婶身后,若有所思。看起来这个老太太是知道常赋晦想做什么的,或者知道的事情更多。但看她的态度似乎是要两不相帮,既然是常赋晦都不能问出的事,苏灿不认为自己能得到信息,如果再继续纠缠反而会适得其反,惹人厌烦。苏灿决定暂时按兵不动,先与之交好,再做打算,于是积极地上前帮着常二婶摘起菜来。
等到装满了一竹筐青菜,苏灿提起来避开菜秧,慢慢往青砖路上移动,还未走几步,身后的常二婶就一把将竹筐抢过去,背在肩上,几步迈回了青砖路。
“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缺乏锻炼。”常二婶拒绝了苏灿再次伸过来的手,背着竹筐径直离开了院子,留下苏灿愣愣地站在原地。
苏灿活动了一下肩膀,随后发出了“嘶——”的一声抽气。那竹筐苏灿自己搬着都要费些力气,常二婶竟走得如此轻松,苏灿心中震惊,难道说是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如果说这寨子里连老人的力气都这么大,那他还有逃走的指望吗!
刘奋进过来时,苏灿的身上还疼着,吃着刘奋进带来的早饭,听着刘奋进转达的他妈妈对苏灿的关心和嘱咐,苏灿又想起了常二婶,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咱妈会功夫吗?”
“什么?”刘奋进被问得一愣。
“我是说阿姨身手怎么样,百十来斤的东西能背起来就走吗?”苏灿继续说。
“我妈又不是大力士,背那么重的东西做什么。”刘奋进听完更疑惑了,“她就是普通的家庭妇女,哪有什么身手。”
“哦,这我就放心了。”苏灿听完松了口气,看来常二婶属于个例。
“发生什么了?”刘奋进问。
苏灿略过了被打的经历,把早上摘菜时发生的事和刘奋进讲了一遍,。
“常二婶当然不是普通人能比的,她可是征服了弟马的女人,这很正常。”刘奋进听完安慰道。
“征服你们村长,不是靠着人格魅力吗?”苏灿随口问道。
谁知,听了苏灿的话,刘奋进却白了他一眼。
“当然不是,她征服常二叔,靠的可是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