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新年后,京北下了一场大雪。
方辞拍完戏,从横店出来后上了保姆车。
保姆车离开横店。
方辞头靠在车后座,看向车窗外一闪而过的建筑群,“又是新的一年了。”
心姐刚看完群里发的信息,将手机熄屏后,一脸八卦问道:“你现在已经是整个京北身份最尊贵的女人了,怎么还要出来拍戏?司府的人同意你出来抛头露面?”
方辞皱了皱眉:“可是我喜欢拍戏,这是我的工作。”
心姐又说:“我记得司先生好像没有兄弟吧?家里长辈不催你生孩子?”
方辞霎时泄了气:“催了。”
心姐也是一脸同情,司府的规矩很多,真有的方辞受的。
可下一秒,方辞又眉开眼笑道:“程琛说了,我什么时候想要小孩,再生一个。”
“那他家里的长辈好说话吗?”
心姐不禁纳闷,司府的司大爷一家脾气倒算不错,只不过听说司二爷一家最难相处。
方辞歪着脑袋思考了几秒,眼睛盯着手指上戴的鸽子蛋宝石戒指,若有所思道:“应该还算好相处吧。”
这枚戒指,还是程先生的母亲送给她的。
听程琛说,这是当年司大爷送给她的定情信物。
年前的时候,程琛带方辞回过老宅。
方辞一直紧张到神经兮兮,悬着一颗心进了司府。
她还以为司府的人会找到她,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丢给她一大笔钱,让她离开程琛。
然而,司府的人一听说程琛已经自作主张结婚了,竟然出奇的高兴。
后来,她才知道,程琛已经提前为她打点好了一切。他被司老爷子罚跪祠堂跪了一夜,毕竟王锦婳跟他是青梅竹马。后来司夫人心疼儿子,硬是去找了老爷子,冒着风险将王家出事儿的这件事捅破了。
司老爷子怒火攻心,因此病了好几日。
等他恢复了身体后,便让人去将方辞接过来,亲自把关了半天。
最后,还是同意了。
心姐转了方向盘,又问道:“送你回哪里?”
方辞说:“兰坊居。”
程先生名下房产众多,但方辞最喜欢的地方还是兰坊居,那是两人曾经相爱过的地方。
保姆车开到兰坊居门口,并没有往前面的禁入区开去。
方辞下了车:“心姐,留下来吃个午饭?”
心姐赶紧摇头:“可别。这哪里是吃饭啊,简直就是加班。”
方辞疑惑:“嗯?”
心姐赶紧岔开话题:“你快进去吧,小心冻坏了。”
方辞笑嘻嘻跟心姐告别后,然后进了大门。
方辞一进院子,就发现院子里的台阶上已经堆了一层厚厚的积雪,绿妩正在监督工人铲雪。
一见方辞回来,绿妩赶紧走过去:“太太,先生在书房等您好一阵了。”
“今天他回来这么早?”
方辞狐疑。
方辞一进书房,发现程琛正在练字。
他见她回来了,缓缓放下了笔墨:“辞宝,你回来了。”
方辞走了过去,他已经将她揽入怀里:“今天有没有想我?”
方辞没有回答他,在他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
程琛触电般愣了一下,随即唇角勾了勾。
方辞问他:“你不是说今天下午有应酬?”
程琛抱着她坐在软榻上,捉住了她软乎乎的小手:“临时取消了。”
实际上,下午确实有个应酬。
不过程琛只对那群老领导说:“家里太太管的严,没有提前报备,今日不宜在外饮酒。”
那群老头子只得放了人,打趣他:“没看出来,原来忱哥儿还是个妻管严啊。”
程琛笑了笑:“没办法,这是太太定下的规矩。”
方辞抓了他的手,擦了擦他的手:“你手沾了墨,你刚刚在写什么?”
程琛突然将她抱了起来,往砚台边走去,“太太亲自过目?”
方辞狐疑。
待看清楚那龙飞凤舞的八个大字时,眼眶湿了湿。
窗外的雪还在下,她的耳畔只听到他的声音。
他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