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蒿师被雷了个外焦里嫩,直不愣登的倒在了地上。
还有口气,毕竟在场众人都看见他口中喷吐出来的烟雾了。
就算是文官也能一眼看出来,苏逸之他并没有使出全力,此番只不过是以出气为主,还给柳蒿师留下了一条性命。
但即便如此,苏逸之所展现出来的实力也的确强到可怕。
柳蒿师算得上是太安城拿得出手的高手了,可即便如此,在苏逸之面前还是走不过几个回合,一记五雷正法就把这老头劈的外焦里嫩。
今天苏逸之出现,忽然给了柳蒿师这么一次,很明显是个人寻仇,但他究竟和这姓柳的老头有什么仇,旁人也说不上来。
赵家天子看着踏步虚空的苏逸之,朗声说道。
“苏逸之,你这回可是打的爽了?”
苏逸之望向远处的赵家天子,到底是隋珠公主的父亲,所以这个就算是不给赵家天子的面子,也得给公主面子。
“陛下,贫道今日现身,并非想掺和离阳和西楚之间的恩怨,贫道也不想观礼,更不想还礼,贫道此次出现完全是因为个人仇怨。”
“现在贫道这口气也出了,人也打了,这就不打扰了,你们该还礼的还礼,该观礼的观礼。”
苏逸之正要转身就走的时候,赵家天子忽然说道。
“苏道长,若有闲情雅致无事可御剑飞进朕的皇宫里来,与朕谈话饮茶一番。”
“正好,朕的女儿隋珠公主与你是相熟的朋友,你也可以拿朕当叔伯看待。”
赵家天子此言一出,在场群臣都有些惊讶,皇上这是不是有点儿太放身段了?
虽然这苏逸之是天下闻名的高手,可也不至于如此吧。
不过也有人咀嚼出皇上这话中真实的意味,偏偏提了一嘴隋珠公主,难怪这好色成性的苏逸之竟然连陛下的掌上明珠都没放过。
畜生啊!畜生!
苏逸之笑了笑,朝着远处的赵家天子做了个道揖,随后转身便刹那飞走了。
赵家天子看着苏逸之眨眼之间就消失在了云端,心里感叹着到了这个份上,真已经不能用人来看待了。
然后赵家天子又看向西楚曹长卿,向前踏出一步,站在了陈芝豹的身前。
“曹先生,若有机会,朕还是希望有生之年,能跟曹先生心平气和的在太安城内以棋会友!”
曹长卿只是哂然一笑,没有附言。
姜泥转身御剑离开城头十丈外,回头一笑,梨涡又现。
曹长卿今日官宣西楚复国,等到公主殿下走了之后,他便也转身高高飞起,与公主殿下一君一臣消失在云霄之中。
顾剑棠看着曹长卿的背影,心中有些复杂,不知是该乐还是该叹?
今日这场观礼,算是让天下人开了眼界,也再次刷新了曹长卿四入宫门的壮举,如今已经变成五入了。
儒生到底是儒生,你复国就复国嘛,老老实实的偷偷摸摸的干,等到攒下来一支兵马来,抢回故土,裂土封王。
到那时再来离阳太安城,高声宣布西楚复国,那时这份风流气度那可是青史无二。
到那时候就算是离阳,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了也是没得办法。
可如今这曹长卿近乎撕破脸跑到太安城,高声宣布复国。
离阳就算是不想作出反应,也必须做出反应了。
本来离阳这边和北凉徐家那边就黏黏糊糊的,有些不清不楚,想要一刀两断吧,还顾及着彼此的这点情分,和关乎天下的面子。
有的时候这窗户只是没捅破,大家表面一片和气,北凉还是北凉,离阳还是离阳。
如今这层窗户纸眼看着要捅破了,离阳这边也该准备如何面对着他们封的乱臣贼子。
偏偏就在这时,曹长卿带着两鬓白发,以及找回来的西楚公主,高调宣布西楚复国,这岂不是分了离阳的精力吗?
顾剑棠也理解曹长卿,三过皇廊,如入无人之境。
为了西楚复国,甘愿付出大半生,到如今好不容易有点儿成就了,他自然急着想来宣布他的成就。
到底还是书生意气了呀。
就这样西楚复国,难上加难。
赵家天子送走了曹长卿之后,心中反倒有些烦闷。
瞥了那人群之中和徐骁如出一辙,正在插袖口的徐凤年,心里那个别扭。
皇帝陛下抬手让内官监掌印宋堂禄上前,轻声吩咐了一句。
随后这位炙手可热的大宦官走到台阶中央,面对着偌大的广场乌压压的人群,沉声道。
“特许北凉世子徐凤年退朝,何时出城还家,无需向朝廷禀报。”
徐凤年本来就是背对着赵家天子的,听了那大宦官这话,他索性抬脚便向宫外走去。
路过柳蒿师的时候还瞥了一眼这被雷劈的外焦里嫩的老头。
痛快,真tnd痛快!
徐凤年知道今日便是自己实力不够,自己今天已经没在用大金刚镜的金刚体魄。
与袁庭山争斗,只是用了水寒剑,以及二姐夫教给自己的那一句风萧萧兮易水寒。
徐凤年今日能赢也有取巧,但作用不多。
不管是那小小的飞剑,还是他挥剑指向的寒气,那都是他的本事,灵活运用自己的本事,这也是本事。
但如今这个程度只能够虐一虐那个袁庭山,像柳蒿师这种早就成名的江湖高手,甘愿为了赵家付出自己一甲子的时光,做那守门之人,徐凤年还是斗他不过的。
所以要报仇,要报了当年的白衣惨案,徐凤年必须变强,不能停留在大金刚境,该指玄问长生了。
徐凤年打定了主意,这趟回去之后就跑武当山待着,武当山现在已然变成压过龙虎山一头的道门圣地。
还有哪个地方比武当山更适合指玄问长生呢?
徐凤年就这么插着袖口离开,赵家天子转身回到中轴大殿,从此赵家和徐家分道扬镳。
半空之上,温华蹲在剑上,他左脚的脚筋已经痊愈了,此时除了左臂袖管空荡荡以外,他几乎和成人无异。
只是蹲在剑上的这个动作都略显猥琐。
“老天爷呀,苏道长怎么说跳下去就跳下去了,把我一个人留在这把剑上,我不会御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