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英文名字，George.zhang。
乔治.张。
张志乔。
何塞忽的瞪大眼睛，急忙打开比利时国家队的官网。
很快，他从上面找到了一条昨天的新闻，上面简单的介绍了一句，比利时国家队正式征召更改了国籍的安德莱赫特队前腰球员，而旁边的配图，赫然是身穿安德莱赫特队服的张志乔。
更改国籍？
“混蛋。”何塞骂了一声，立刻找皮门塔，联系了之前张志乔的经纪人，要来了他的电话号码。
可是那已经是一个空号了。
何塞立刻找来了刘天阳。
“天阳，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何塞将查到的信息交给刘天阳。
刘天阳也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自从两个月前张志乔宣布受伤，他们就没再联系过。
“我……我……不知道，何哥，这……”
何塞摇头，“你先回去吧。”
他对于这件事的真实性，还不是很相信，可是事实告诉他，这就是真的，将所有已知的信息串联到一起，事情的基本情况浮现在何塞眼前。
两个月前，甚至更早以前，张志乔就在谋划这件事，两个月前应该是他入籍的关键时刻，为了不被打扰，他选择了更换经纪公司以及宣布受伤，避开了这一次的亚洲杯，确保没有代表其他国家参加国际A级赛事，这样他才能在将来代表比利时队参加比赛。
想到这里，一股无力感袭来，何塞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虚弱，他瘫倒在沙发里，眼神空洞的盯着墙壁，甚至开始自我怀疑，他投入了那么大的心血，付出了那么多的金钱，却换来这样一个结果。
刘天阳离开何塞的房间，站在门口愣神了许久，终于，他的眼神重新聚焦，他要弄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他立刻回到自己的房间，用手机查询比利时队下榻的酒店。
可是这种国家二队的比赛消息，甚至还不如伯尔尼队某一名边缘球员的转会新闻多，他根本就查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心一横，刘天阳换了一身衣服，离开了酒店。
国家队的踩场已经完成，但是那是在上午，这说明当天下午，就是比利时的踩场训练，他去训练场，一定能堵到比利时队。
刘天阳在酒店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靠着半吊子英语和手机地图，终于来到了比赛场地。
可是那里已经封闭，刘天阳进不去。
他只好甩了几张欧元给出租车司机，让他陪着在球场外面一起等待。
过了许久，终于，比利时队的大巴车开出球场，刘天阳立刻催促出租车跟了上去。
一路跟随，大巴车开进了一座酒店的停车场，刘天阳立刻下车，跑了过去。
刘天阳跑的飞快，生怕错过每一个从大巴车上下来的人，带着庆幸的心情，扫过每一张脸。
终于，他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一颗心沉到谷底。
当张志乔从刘天阳的身边路过的时候，刘天阳突然伸手，一把抓住张志乔的衣服，另一只手拽下自己衣服上的连体帽，露出那张愤怒的脸。
“天……天阳？”张志乔大吃一惊，下意识的后退，甚至想要逃跑，可是呼吸之间，他又停下脚步，转而换上笑容。
张志乔的队友见到有人拦住他，立刻有几个人围上来，“张，发生了什么事，需要帮助吗？”
“没事，这是我朋友。”张志乔立刻劝走了队友，然后将刘天阳拉到一处无人的角落。
“为什么？”刘天阳愤怒的质问。
“什么为什么？加入比利时队？”张志乔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天阳，咱们俩认识这么多年了，我所经历的一切，你也同样经历过，就国内足球界那些破事，还要我再说一遍吗？那么黑暗痛苦的经历，难道你不想离开那个烂泥潭吗？在那里，你一辈子都参加不上世界杯。”
刘天阳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张志乔，这个曾经跟他一样，想要为国争光的发小，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张志乔接着说道：“天阳，你都不知道在比利时我经历了什么？我用半个赛季在根特站住了脚，立刻就有比利时足协的人找上门来，他们说看中了我的潜力，要把我培养成德布劳内的接班人，甚至我想要转会去大一点的球队，他们也帮助我转会去了安德莱赫特，我甚至在欧协杯上出场了，他们还给我父母都接来比利时，安排了工作，不如你也加入比利时国籍吧，正好你也没有国籍A级赛事的经历，我们一起进比利时国家队，然后一起去参加下届的世界杯……”
“混蛋，你特么在说什么？你身上流着华人的血，你是很眼睛黑头发的华国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华国哪里对不起你了？你用着何哥的资源出来踢球，却加入别的国籍，你这个叛徒。”
张志乔的脸冷下来，“哪里对不起我了？哼哼，你真想知道。那我告诉你，我小的时候，每次我能出场踢球，回来的时候我妈妈都会哭，那时候我不懂，后来我才知道，那个混蛋教练，逼我妈妈陪她睡觉，才肯让我上场，华国足球圈子，就是一滩烂泥，我恨透了那个圈子所有人的。”
张志乔状似疯癫，面容扭曲，双眼喷火。
“我当然知道，你以为我家里就少给教练送钱了吗？这不是你改国籍的理由，你这个叛徒。”
听到刘天阳再次说出叛徒二字，张志乔忽然冷静下来，他伸手用力搓脸，收起激动的情绪。
“如果你今天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些，那我已经听到了，不管你怎么想，我依旧拿你当朋友。”说完，绕开刘天阳朝酒店大门走去。
几步之后，他又停下脚步，扭过头，只露出半张脸对着刘天阳。
“对了，还有一件事，以后，不要叫我张志乔，我已经改名了，请叫我乔治.张，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