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菡想到此处,不由转头看了眼岳翀。
对方自从进了这间山洞后一直落在舒菡身后,就像是个隐形人一般,很是乖觉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只有舒菡提问的时候才会回答几句。
岳翀看了眼舒菡手上的竹简,补充道:“如果你要问这份竹简的来历,我也不甚清楚,这些都是师傅你带来的。”
她又往下一间房间走去,同样是一排排木架,不同的是这次上面摆放的不再是木盒、瓷瓶或是竹简了,而是一册册的纸质书籍。
舒菡记得这个位面的纸张还是比较古早的参杂了植物的碎片、枝叶等等,摸起来十分粗糙,墨迹也不易保存。
而这些木架上的书籍却是接近于现代的宣纸,干净美观,裁剪装订的也很是工整。
照旧,舒菡随便取出一本来,封面上写着的是《缥缈迷踪步》。
又拿起一本,是《封喉一剑红》。
舒菡直呼一声好家伙,这是搜刮了多少门派的秘籍?
以这间屋子里书册的数量,想必整个武林都被这皇甫苓洗劫一空了吧?
舒菡感慨,这家伙真是做了她想做又不敢做的事啊。
她转念一想,想到一个惊人的猜测。
莫非这里不是没有古武者,而是这些古武者要已经被皇甫苓灭绝了?
所以才会有这么多的秘籍收藏在这里?
“你知道这些秘籍的来历吗?”
岳翀环视了一圈这些架子上的书籍,摇了摇头:“我们都是师傅后来才收的徒,并不清楚这些东西的来历。”
舒菡表示怀疑:“你们都没人奇怪这些东西的来历吗?”
“师傅伟力自不可测,如何是我们能轻易揣测的?”
好嘛,整一个无脑吹!
舒菡觉得问不出什么了,这个岳翀不知道是真不知情还是装傻,每每到关键信息都问不出所以然来。
随后,舒菡也来不及叹气,因为她发现后面还有一间屋子。
等她走进这最后一个房间,看着明显比前面几间房间要小上许多的空间,以为今天的惊喜就此结束的时候。
就被屋子正中一张桌子上摆放的东西给吸引住了目光。
随后便是瞳孔一震。
这是……
这个房间只有前面的一半,其间也并没有一排排的木架,而是简单的摆放着一张木桌。
桌子上整齐的摆放着一块块玉牌,大致有十几枚之数。
一打眼舒菡还以为是和自己空间内的玉牌一样。
细看之下发现并不相同,这些玉牌更加“新鲜”一些。
用新鲜这个词,属实有些奇怪。
不过不外乎舒菡如此形容。
因为这十几枚玉牌上一直有着灵气流动,甚至形成了某种奇妙的律动,犹如跳动中的心脏一般。
仿佛这些玉牌在呼吸一般。
虽然这个认知让舒菡觉得有些荒谬,但事实确实如此。
而自己空间内的玉牌对比之下就像是一具死去的躯壳一般。
不过,舒菡也发现了另外一些不同的地方。
比如自己的玉牌质地要更加古朴一些,其上的符文透露着仿佛从荒古而来的神秘气息。
而桌子上的那些玉牌却是朴素至极,别说是符文了,连个刻痕都没有。
这让舒菡有理由怀疑,这两种玉牌应该并不是一个级别的事物。
研究完这些玉牌的外观之后,舒菡这才拿起其中一个,心领神会的将其贴于额间。
随即,一道清凉的感觉从额间钻入脑中。
脑海里浮现一个个文字,最后连成一篇文章。
片刻之后,舒菡放下玉牌,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喜色,甚至激动的脸颊都有些泛红了。
这片玉牌里的内容是有关于阵法的,但是对于从未接触过的舒菡来说实在是艰深难懂。
但这丝毫不能降低她激动的心跳。
随后她又如法炮制的将剩余的十几枚玉牌一一查看过去。
大致了解了这些玉牌涉猎的内容。
居然从阵法、炼器、制药、淬毒、媚术等等正道偏门的内容都有所涵盖。
可谓是杂之又杂。
倒是正规修炼的功法却并没有看到。
对于正好缺少正规修炼法门的舒菡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不过舒菡也不是那等贪心的人。
今天收获的这些东西已经是天大的恩赐,足够她消化吸收许久。
转头看向整个身子都隐于门口阴影处的岳翀,舒菡挑挑眉。
不客气的一挥手将洞府内的所有东西都收进了空间之中。
她始终留意着对方的神情,见对方似乎一点也不惊讶的样子,心中也有些了然。
想来皇甫苓也有空间,这可越来越有意思了。
她和皇甫苓之间的关联似乎越来越多……
心中思考着,手上的动作却不停。
很快的,洞府内的东西被舒菡一扫而空,就连木架子都没有逃过,一起原封不动的搬进了空间里。
看着眼前已经空无一物的山洞,舒菡很是快意的叉腰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然后又觉得有点小人得志,连忙止住,但是脸上的笑容却是怎么也止不住。
一挥手:“走吧。”
说罢一马当先的往外面走去。
而从刚才就只是静静看着舒菡作为的岳翀这才迈开脚步,跟在舒菡身后一起离开。
期间竟然一句话也无,安静的就像是一尊木偶一般。
出了洞穴后,两人翻身上马踏上归途。
而落在舒菡之后的岳翀回头看了一眼石壁上的四个大字,轻轻抬手一挥。
举重若轻之间,那四个字便被消去,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
而京城这边,等了舒菡好几日也不见人的太子除了郁闷之外也别无他法。
只能继续派人盯梢之外,召集了朝中的肱骨大臣商量禁武一事。
同时出现的还有当今皇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苏醒过来神色还有些萎靡的武皇的出现让大臣们也很是吃惊。
不过随着太子的掌握大局和武皇含笑的一言不发,各位大臣们也从中品出了味道来。
心中都将这位监国太子的地位更加往上提了提。
想来太子登基的日子应该不远了。
而武皇在转醒之后第一时间去见了太后。
也不知道两人在房内谈论了什么,出来之后武皇便招来了太子交代起了让位之事。
太子虽然内心难免激动欣喜,但也不好表现出来,劝了自己父皇几次,见武皇依旧不改变想法,这才答应了下来。
随着大臣们激烈的讨论声越来越大,太子的思绪也从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中拉回。
“此事微臣认为还需从长计议,不少世家也牵涉其中,实在不好操之过急。”
“正是因为世家牵涉其中,才更应该从急处置。”
“臣附议,多少世家借着江湖势力不服朝廷管教,插手当地的漕运和盐务,搞得民不聊生,这些年来,国内民生困苦不仅是赵王的过错,也是这些世家的过错。”
“可这时候进行禁武,难免会让他们狗急跳墙。”
“那就只能坐以待毙,看着他们搅风搅雨吗?”
“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啊!”
“正是此理,此时正应该快刀斩乱麻。”
“你们倒是说的好听,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啊!”
太子听着座下的大臣们互相辩驳,紧皱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太子扫了眼下面垂头而立的周皓庭。
周皓庭似有所感的抬头,随后站了出来:“如果能请出前朝国师皇甫苓,那么这些世家也要有所忌惮。”
早知道,百多年前,这些世家可都是皇甫苓的徒子徒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