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采莲是被韩立冬扶着走出去的,没办法,心理压力太大了。
刚刚以为自己怀孕有多欢乐,现在就有多难过多心酸。
出嫁之前她也没有这毛病啊?
这还不是因为结婚结的太惨淡,什么都不给她,而且还因为韩清韵和赵桂云接连生气,还有韩立冬对她的冷落。
这就导致她天天都在生气。
呜呜呜……江彩莲悲从中来,眼泪水不要钱的往下掉。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这么对她?她做什么了,让她好好的一个人得这种毛病?
韩净远,“四弟妹,都说了你已经肝气郁结,再这样悲春伤秋的你会更严重。”
江采莲立刻就不敢哭唧唧了。
韩净远,“走吧!咱们砍柴去。小妹,青黛,你们也要跟着去?”
大门口外,兄弟两个加一个妹夫,(韩老四不去了,要哄媳妇儿)还有妹妹加他媳妇儿在门外等着他呢。
吴青黛,“在家里无聊,我跟小妹跟你们去山脚下看看,就当是散心了。”
韩清韵,“我去河里顺便捞点东西,怎么样?江彩莲真的怀孕了?”
众人都看向韩净远,韩净远,“没有,得了梅核气。”
别人都不了解梅核气是什么东西,韩清韵从后世来的懂一些,吴青黛是大夫也知道。
韩清韵,“……哦!那走吧,出发。”
一行年轻人说说笑笑,浩浩荡荡的去砍柴。
韩立冬屋里。
这间屋子常年空着,哪怕他不在家,家里都有他一间。
虽然这一间房子没有其他三间大,那也是因为另外几个儿子先结了婚,又有了孩子。
江采莲蔫蔫的坐在炕边上不说话。
韩立冬,“你心理负担不要那么重,我三哥学医时间短,看的未必准。
等中午他老丈人过来吃饭的时候,咱们再请吴大夫给你把一下脉。
听我三哥的口气,你问题不大,以后别动不动就生气。”
韩立冬说的话不但没有起到安慰作用,倒让江彩莲更加怒从心起,“我为啥得这毛病?还不是因为你和你们家?
我结婚以前怎么没有这毛病?”
韩立冬,“你小声点儿,这房子不隔音,你这么大声音被我妈听见……”
江采莲,“被她听见怎么了?我这个病就是从她和她闺女身上做的。
韩立冬你给我听着,以后我不忍了。
都是一样的儿媳妇儿,她们却区别对待,我又不瞎,我又不傻,我能不往心里去?
你看看你三哥结婚什么排场,咱俩结婚多寒酸,你心里就好受?”
韩立冬,“那你想怎么样?自从结婚以后,你三天一小作,五天一大闹,我怎么做都不对。
三哥说的没错,你什么都想要,得不到了你就难受,欲望这么强,也难怪你得这个病。
不忍就不忍,能过就过,不能过就离。”
韩立冬也受够了,他觉得江采莲一直都无理取闹。
刚开始他也哄 ,但越哄越麻烦,后来干脆他就眼不见为净。
他跟江彩莲婚后的生活并不愉快,也经常生气,韩立冬都怕自己也得这毛病。
眼见着江彩莲又不讲理,韩立冬摔门走了。
江彩莲扑到炕上呜呜的又哭了起来。
她的命怎么那么苦?在娘家的时候苦还不够,到了婆家还要继续的苦。
还说她什么欲望强烈,这不是讽刺她吗?她欲望哪强烈了?
还不是她该得到的东西韩家一样都没给把她给气的?要是事事都顺心,哪里能得这毛病?
赵桂云听到了老四房里的动静,她压根儿就没想搭理,该干啥干啥。
也不知道老四是啥品位,喜欢这种哭唧唧的。
这个儿媳妇儿,她见几回她就哭几回,也不知哪来那么多糟心事儿。
在她看来,就是好日子过够了。
要是吃不上喝不上,哪还有时间勾心斗角哭唧唧。早就把脑筋全用在咋样才能吃上饭上了。
赵桂云正跟几个村里请的女人定明天的菜谱,韩秀芝也在厨房。
韩秀芝也听见了江采莲的哭声,心里叹气,这个四弟妹也真是的,大喜的日子,你说你哭什么呀?也不嫌晦气。
李娟也是这种人,但李娟还真就不像江采莲一样动不动就哭,好像谁对不起她给她气受了似的。
到了吃中饭的时候,出去打柴的人满载而归。
韩清韵捞了几条鱼,中午一家子做了红烧鱼和鱼汤。
她没敢多捞,捞太多就太扯了。
也不准备明天给村里人吃,吃了也未必有好话。说不定还会被说挖社会主义墙角。
江采莲中午出来吃饭了,她心里想好,以后再也不对婆婆和小姑子躲避忍让,结果一见到这俩立刻就怂了,属于又菜又不服的那种人。
下午的时候,韩云深去村里跟杀猪的把工具借了回来,工钱是两斤肥肉。
比过年多了一斤,倒是会敲竹杠。
韩清韵和韩老四两个人,等于已经结过婚,不过就是回老家补一个酒席,而韩净远是正儿八经的娶媳妇儿。
所以明天接媳妇儿啥的流程,晚上就要安排起来了。
韩清韵自告奋勇,明天早上给三嫂化妆。
今天晚上吴青黛和吴文州两口子要住在知青院儿。
现在的知青院已经走了1\/3的知青,有空屋子,所以一家三口跟大队说了,临时住在知青院。
卫生室那边已经来了新的大夫,是上面分派下来的,人家一家子住在卫生所的后院,所以没有地方住。
韩家因为韩老四两口子回来也没了地方,再说新娘子也不能住在婆家。
韩秀芝手巧,会剪窗花,她和赵姥姥还有高文英母女剪了不少的喜字和喜庆的窗花,下午的时候几个人把喜字贴在了门上和窗户上。
这让韩家看起来更加的喜气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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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四点多钟,韩清韵和莫从之起来了,家里其余人也陆续起来,只有江采莲和韩秀芝没起。
韩秀芝是因为怀孕,家里人不让她起来,江彩莲那是压根儿就不想起。
她是新娘子,她起来那么早干啥?谁家新娘子是干活的?韩立冬因为她病了,也没让她起。
韩家的人也没人攀比让她起来。
男人们聚集在后院儿,赵桂云和赵大嫂还有几个村里的女人支起大锅烧水。就等着猪杀完了褪毛。
江采莲躺在炕上,韩立冬起来的时候,她就睡醒了,但再也睡不着。
听着后院儿的猪呲哇乱叫,她捂着耳朵嘟囔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