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后一瞬间,她扑了过来,腾空的样子好像大蜘蛛。我从原地消失,再出现已经是外面楼梯走道,楼梯间门被猛烈地撞动,笑声却戛然而止。
我猛烈地喘息,看到她没有追来,艰难起身按下了电梯的按钮。
有人说,电梯很恐怖,因为你不知道那扇封闭的铁门背后打开是怎么样的一副场景。我现在终于理解了这句话。
铁门缓缓在我面前打开,白色的身影背对着我而立,它低着头,头发好像瀑布般垂立。只存在一瞬,下一秒,身影骤然消失。
我刚想跑进去,忽然身子一震,脖颈处传来了一阵冷风,全身的鸡皮疙瘩一瞬间暴起。
我木讷地左转,右手同时凝聚了火焰,在我的左肩,惨白的脸耷拉在上面,湿漉的头发将它脑袋完全包裹,看上去脸是从头发里探出来。它的眼睛很大,几乎占了1\/3的脸,它张开的嘴巴深不见底。我第一反应,这是一张名画《呐喊》里面的脸。
一瞬间,我全身的冷汗都下来了。
我脚步轻轻右移,火焰覆盖的拳头夹杂着劲风砸了过去。那张脸顿时惊慌起来,完全变成了《呐喊》里的脸。
我跌跌撞撞地跑进电梯,这该死的楼层我是一分钟也不想待,虽然坐电梯不保险,但楼梯肯定不能走了,没别的选择了。
关键时刻,电梯竟然出故障了!
我拼命按下 4 楼的按键,电梯门仍然保持开着。我第一反应是笔仙作祟,不想让我回到寝室。于是我把 5 楼的按键按亮,没有反应!6 楼、7 楼,不到五秒钟的时候我把所有楼层全按了一遍,纵然楼层的灯都亮着,电梯门一直保持着开的姿势。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下意识看向外面的电梯按钮,头皮瞬间炸了起来。
那个长相扭曲的怪物,正伸出它干瘪的仿佛树枝般的手指一个劲地点击 12 层的按钮。正因为它点击的频率太快,导致电梯门一直关不上。看到我在看它,它巨大的眼睛毫无生气地看了看我,张开的嘴巴弯成弯,“呵呵呵”的傻笑声从里面传出。
我紧紧贴着电梯内侧的墙壁,保持着防御的姿势,生怕它跑进来攻击我。我想施法攻击它,但电梯里都有监控限制了我。
我忽然想起来,如果把外面的怪物引进去,让监控拍到,不就可以向楚天证明真的有鬼了吗?虽然可能会引起恐慌,但学校肯定会封锁这段监控,趁学校发现前提前拷贝一份就行了。
怪物站的位置刚好是监控的盲区,我对着电梯头顶的监控挥挥手,指了指外面做了一个张牙舞爪的动作,最后再指自己。意思是外面有鬼,我要去把它引进来。
我贴着电梯边出去,怪物仍然以固定频率按着按钮,简直比资本家剥削劳动力还要卖力。我站在监控可以拍到的门口,抬脚,刚想一脚踹过去,它忽然转脸面对着我,双目无神地看着我。
那双巨大的眼睛好像在说“你想干嘛”,我尴尬的收回腿。
这只不知道是鬼还是怪物的家伙,没有攻击力,只是单纯地按电梯。
难不成是想把电梯按出故障把人摔死吗?
要知道电梯都有自动急停设置的,光凭借按钮是按不坏的,估计鬼都得气死。我已经完全不害怕了,甚至开始好奇这鬼是什么品种,开心鬼吗?
“喂,你能听懂我说话吗?”我摊开手。
它没有理我,反而更加茫然地看着我,如果那种表情可以称为茫然的话。我不敢靠近它,对它凌空做了个请的手势。
大哥,给个面子啊,露个脸就行了。虽然你长得不怎么样,但你卡姿兰大眼睛肯定会有不少女粉啊!拜托,配合下!
我几乎要给它跪下,完全卑躬屈膝了,它仍然没有反应。
“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啊!”我双手叉腰,开始指责起它来。
就在这时候,楼梯间的门忽然打开了,我吓了个激灵。楼梯口出现一道白影,仍然是那道朴素的白衣,飘柔的黑发几乎把上半身遮满,风将它头发吹起,露出满是血丝的眼睛。
“啊!”
我大叫一声,几乎以滚的方式进入电梯。
我死死扒住电梯内部的栏杆,那道身影缓缓向我走来...
我屏住呼吸,看着它逐渐靠近。
只要它被监控拍到,我就施法把监控遮住,然后就可以肆无忌惮地使用魔法了,虽然不知道能不能伤到她,最起码可以保命。
然而,它好像知道我的想法,在即将进入监控范围的地方停了下来。我满头大汗但也没有办法,下一秒,它又消失了。
消失了?
大概十秒左右。
我贴着电梯边探出脑袋,右边那个大眼怪物在按电梯。左边是走廊,就在我准备松懈的时候,忽然一双干枯的爪子抓住旁边的墙壁,紧接着笔仙从墙里探出脑袋看着我。它头发完全散开,白的吓人的脸,充满血丝几乎嗞咧的眼珠,它对我轻轻微笑,嘴唇是血一般的红。
“卧槽!”
我大叫一声,跳起来一米多高,直接蜷缩回电梯角落。
就在这时候,电梯门嘀噔一声关上,在门缝即将消失的最后一秒。笔仙站在对面,咧着嘴对我无声地微笑。
我瘫软在地上,短短两分钟的时间我感觉过了两小时一样。电梯在每一层打开,关闭,幸好这一次没有别的状况发生。
我筋疲力尽地回到宿舍,已经 2 点了,彭加帅帘子没有光看样子是睡着了。我累得不想动,连牙也没刷,脱了鞋就上床睡觉了。
当天晚上,我做了个很奇怪的梦,陆启站在离我一百米的地方阴恻恻的向我挥手。我以为他有什么要和我说,然而无论我怎么跑,也跑不过去,我们俩中间的距离一直没变。等过了好久,我才跑到他身旁,他浑身是血朝我挥手,我这才发现他挥手不是招我过去,而是和我告别。
“呼呼”,我从梦里惊醒,全身衣服被汗水打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