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妖兽化形…？”
黑山脱口问道，回望阳曲，却见她眨了一下眼睛。
“没听说过，应该是某种幻术，让我仔细瞧一瞧！”
蛊惑立即反驳，人皮兽心一掠，飞到最前方。
凶兽就在眼前，她们不打，研究术法干嘛。黑山着实有些气恼，用力抽了一鞭子，
“啪！”
“你好坏呀，抽得人家屁股疼死啦！”
惑荧头也不回地嗔怪，声音竟透着一丝甜美。
“她要是化了形，就是人啦，你这是虐待！恶心！”
“小黑，你还真下得去手，先停下！”
“蛊惑说得对呀，我怎么看你才是妖，不是个人呢！”
蛊惑和妖精一唱一和，面色愈发不善，不时瞪他两眼。
黑山无言以对，扬起的鞭子狠狠抽下，却抽在了空处。
“啪！”
“惑荧啊惑荧，真是活该！谁让你化形非要当人呢？哼！”
不远处传来鬼姬的声音，暗含幽怨，显然对青狐的死耿耿于怀。
果然是妖兽化形，黑山极度震惊，不由再次回望阳曲。
只见她一脸骇然，接着小脸通红，嗫嚅道：
“笨呀，刚是为了你呀！你…，你没事儿吧？”
他轻轻点下头，脑子里一团懵，不知该说什么。
暗想妖兽化形是某种术法么？简直太可怕了！
看这些人的反应，完全将火狐当成一个女人，不仅识别不出，还下不去手。
愣了一会儿，黑山渐渐掉队，有些跟不上。望着那道背影，火红的尾巴随着身子晃来晃去，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幻梦，快！”
稍一拉开距离，惑荧急催。小白狐扭头看了一眼，怯怯道：
“我不，那个人在，纯挨揍呀！”
沉寂片刻，几只狐妖慢了下来，似乎陷入两难境地。
几乎白跑一圈，黑山脑海中浮现众多恶意，他们即将回到原点。
“魔光真的死了吗？我到现在还有些不相信啊！”
“死啦！这小子，够狠，疼得我不要不要的，气死老娘啦！”
“别说这些了，我们怎么办？感觉自己坑自己啊！”
“要么我们去罗刹海？我用幽冥之风拼一把！”
“算了吧，又不是没试过，不如等姑奶奶来呢！”
“来得及么？感觉够呛啊！”
“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到时再说。”
“只能这样了，千万小心这个人，不是个好东西！”
“可不嘛，现在还肿着呢，一动就疼！”
……
几只狐边跑边商量，不多时，前方人群兽影越发清晰。
野牛和两窝蜂与黑熊、白虎合到一处，被团团包围，拼命抵抗。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不少人，也许死了，也许还可以活过来。
站着的人有些七扭八歪，因为受伤而变形，但不妨碍继续战斗。
八只狐向人群一冲，战斗顿时一滞，所有人和兽全都大口喘粗气。
牛魔和牛鬼当真凶悍，四只锋利的牛角沾满血渍，浑身多处淌着血，威风不减。
看样子比黑熊和白虎还要霸道得多，隐隐成为这群兽的首领顶在最前方。
不过黑山觉得它们倒下是迟早的事儿，哪怕是大妖，只要没有空间，肯定扛不住铜筋铁骨的围攻。
“怎么还有个人？”
“牛大哥，是我呀，惑荧，你忘了么？”
“啊…？怎么会这样…？”
“妖兽化形！”
“什么…？妖兽化形…？”
一时间全场沉寂，不管是人还是兽，都震惊不已。
即便刚刚听过的一些人，脸上无不再起波澜，依然不肯相信。
黑山也是一样，暗忖这怎么可能呢？幻术倒可理解，但说化形，身体发生本质上的改变，真能做到么？
“上啊，管那么多干嘛呀，杀了再说！”
毒女一声娇喝，皮鞭甩出一道黑气，直奔惑荧而去。
“上！”
野蛮挥动铁戟，身形一晃，抡圆了照着牛鬼砸下。
两个女人一动，人群涌动，将八只狐也包在其中。
“小黑，你快上啊！”
任毒女催促，黑山没动，皱眉望向破碎的天空，低了一大截儿，又回复到天塌地陷时的高度。
他一下想到之前的惑荧，应该施展了某种术法。回味群狐之间的话语，感觉无论怎样，跟着它准没错，还有那只小白狐。
脑海中时刻留意两只狐的恶意位置，催动棺材缓缓上前，尽量离得近一些。
打斗这么久，现在到了紧要关头，战斗尤其激烈。
白虎两条腿瘸了，只有躲得份儿，偶尔口吐狂风，吹翻五六个人。
黑熊也已不支，大口喷腐液，滚到牛群内侧躲避锋芒。
这群牛最难缠，一冲七八头，尖尖的牛角开路，无人敢挡。
两窝蜂嗡嗡嗡，时前时后，周遭始终聚着一大团毒雾。
有了八只狐妖的牵扯，包围圈一会儿大一会儿小，短时间难以结束。
蛮荒两族和几个宗门的人极其亢奋，难得遇到一次猎杀许多凶兽的机会，拼尽全力攻杀。
殊死搏斗，铜筋铁骨是真强悍。硬挨几击没大事儿，倒下继续爬起来，跟打不死似的。
尤其是人多的情况，一个倒下，另一个顶上，坚决不让凶兽趁机近身。
看了一会儿，黑山热血上涌，有股要战斗的冲动。但想到脚下还有两个人，生生忍住，将尸心剑攥得紧紧的。
不多时，妖精和蛊惑慌慌张张地飞到近前，急道：
“猿猴来啦，怎么办？”
“你能不能再…？”
话说一半，蛊惑收了口，不过眼神中有种期待。
他立马摇头，不是不想，而是做不到，况且剑气本就对大妖和凶兽没用。
二人扭头看看战况，又回头眺望远方，急得不行，却毫无办法。
黑山想了又想，一时也没什么头绪，只得道：
“要多久？能杀几只是几只！”
“那你倒是上呀，缩在这里干什么！”
妖精把气撒到他身上，眼珠子骨碌碌转半天，接着探头轻声道：
“用你那黑白宝珠，再杀两只狐妖呀！”
他一听，觉得可以试试。忙调用生死宝珠，却发现也不听使唤，吓了一大跳。赶紧将体内法宝挨个检视一遍，眉头越皱越紧。
五行界碑、生死宝珠和风从剑暂时无法发挥威力。最好用的棺材又装了人，非常不方便。
他一下变得十分窘迫，这时脑海边缘浮现一片恶意，大群猿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