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中,黑山祭出棺材,扶着惊心翻了进去。
不知是出于对她的感激,还是源于对大凰的无奈,总之他们莫名其妙地叠到一起。
“啊!”
一声冰冷的尖叫,他赶紧合上了棺材盖子。打心里不愿面对那张惨白又惶恐的脸庞,二人自始至终沉浸在黑暗中。
毫无感情的喊声有节奏地回荡着,黑山十分麻木,结束后坐在一旁发愣。
然而叫声不绝于耳,惊心依然享受着某种自以为是的过程。
他反应过来,取出日明珠,瞬间棺材内一片明亮。
“啊…?结束啦…?”
惊心见他坐在那,灰眼睛里有一种嗔怪,腾地坐起身,低头看看,气道:
“这么快!你也不说一声,害我白喊那么久!”
黑山无言以对,以她目前状态,多久都不算久。默默穿上衣服,忽听到,
“坏啦,我脏了,你得快点儿帮我洗一洗!”
他更加无语,心说早干嘛去了,无奈领到远远的地方,清洗了好一阵。
回来路上,惊心挽住他的胳膊,小鸟依人般漫步在草地上。柔美的夜色,清冷的月光,她的脸上似乎洋溢着淡淡的笑容。
然而黑山只觉得别扭,压根儿没想过会有这一出,略显茫然。
二人静静前行,从蒙蒙黑暗中走来,前方还是一片黑暗蒙蒙。
终于见到几团熟悉的身影,他心中不由一松,快走几步,以便摆脱那无所不在的尴尬。
然而一只手紧紧扯着,他带起惊心来到几人面前。尴尬变成不知所措,支吾道:
“呃…,嗯…,你…!”
“等一下,这个给你!”
当一只手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把宝剑递过来时,黑山内心羞愧无比,感觉像是一个肮脏的奖励。
以前为了修行,的确与逍遥派几个女人发生过交换关系,但那是各取所需。这次不一样,本就不情不愿,更没想过要什么。
而且一个在事前,一个在事后,他反倒觉得是一种侮辱。假装没听见,双手抬起扭动脖子。
“拿着!”
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他依旧不为所动,转身走开。
这时一张黑色帷幕开启,将几人罩在其中。逍失手托日明珠,轻声道:
“什么宝贝呀,让我开开眼!”
她虽开口,人却未动,冲大凰使了个眼色。
“锵!”
大凰接过宝剑,唰的一下拔出来。剑身金黄,在珠光下内敛含蓄,隐隐带着丝丝杀意。
“呀!真是一把神剑呀!”
阳曲立即拿出一颗日明珠,上前看个仔细,惊得张开了小嘴。
“嗡…!”
剑痕双指用力一弹,剑身发出嘶哑的呜咽,似有哭泣声传来,脱口道:
“刚猛而沉稳,如泣如诉,震人心魂!”
随即接过,拿在手里晃了两晃,颇为爱不释手。突然一声轻斥传来,
“哪都有你,一边待着去!”
逍失面色一寒,连甩好几个白眼。剑痕老脸一下子通红,尬笑着将宝剑硬塞到他手中。
“哼…!”
明摆着几人故意为之,黑山看了看,摇头轻叹一声。
不过还是不想要,粗略瞄了两眼,就是那把在净池泉眼里浸泡过的宝剑。转手递回给惊心,婉拒道:
“你留着防身!”
灰眼睛稍一怔,她收回宝剑入鞘,旋即竖起放在身前,冷冷道:
“此剑原名心痕,是心族第一宝,在名剑排行榜上不是第四就是第五。我不是送给你,是借给你。等日后我恢复身体,有了我们的崽子,你要还回来。这把剑一定是心族人所有,持剑人名为杀心!”
黑山没有伸手去接,心想一接就不是一把宝剑,而是一个本已死去却还活着的女人和一窝不知会有多少的崽子。
一时间氛围略显沉寂而诡异,阳曲特意将日明珠贴近心痕剑,好奇问道:
“名剑排行榜…?没听说过呀!惊心姐姐,哪把剑排第一呀?”
“人荒,你进来!”
话音刚落,帷幕被挑起,人荒矮身钻进来,恭敬站立一旁。
黑山心中立马一紧,早知人荒就在帷幕外,但惊心又是怎么发现的呢?凝神盯视那副没有任何表情的面孔,暗想她不会给每个人都打下尸标了吧?发白的唇开开合合,冰冷无情的声音传入耳际,
“生成剑灵方为名剑,名剑排行榜以剑灵出现先后顺序进行排名。黑族也有一把名剑,排名第九,剑名黑夜。那时候名剑十三把,天子剑居首。我知道有天子、黄泉、心痕、血魔、灭绝及无终。心族覆灭,唯我独存,此剑改称为尸心!”
提及往昔,惊心气势愈盛,仰起光头直直盯着尸心剑。
几人面面相觑,听得一愣一愣的,看样子全都一无所知。忽从身后传来一道怯怯的声音,
“老…,惊心姐姐,羽之一族与朱之一族可有名剑?”
“哼!他们也配!羽之一族在听羽山一带,我曾经去过一次。当时他们的族长叫仙羽,我给改了,叫心羽,永世不得再变。”
惨白的脸微微扭曲,惊心似乎很得意,停顿片刻,继续道:
“竹之一族生活在莽撞山,我就是在那里碰到山黑。几番交涉,终究是他让步,竹族自此归顺我们心族。竹族族长文竹,我也给改了名字,叫做心竹。”
黑山的瞳孔不断放大,吃惊地看着惊心。真没想到她那么厉害,怪不得嚣张起来目空一切。
气氛变得更加凝固,别说接话,几人连问都不知该问什么。
沉寂多时,惊心缓缓递上尸心剑,交待道:
“此剑剑灵已被我尸化,威力当更胜往昔。你看,它本就是给男人所用,杀心之名那时候响彻南洲,无人能敌。现在你是我的男人,给你用正合适,拿着!”
她所说不假,这把宝剑厚重且偏长,一般的女人耍不起来。
“好,先放在我这里,代为保管!”
直到此时黑山才接下尸心剑,很想研究研究什么是剑灵。
对于灵体他并不陌生,接触过大妖级别的阴阳兽和幻灵。自身法宝石镜无情中也住着一个灵体,只是貌似灵智未开。
“你们俩进来,我有话说!”
惊心一开口,蛊惑和妖精掀起帷幕走了进来。